荣长玄说的义正言辞,每句话都挑着官家心里话说,没一会官家脸上就露出满意之色。
“太子脾气是倔了些。”官家神情惋惜地说着。
荣长玄不接话了,开始捧起茶杯假装喝茶了。
“范参知意下如何?”范知春的性子庆延帝也是知道的,绝不掺和到宫廷纠纷这种事情中,说得好听是一心为民,说的难听是和稀泥,问他不过也是图了心安。
范知春放下手中茶杯,半垂着眼尾,冷静说道:“荣国公能言善道,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出人意料的时,此刻他话锋一转,冷静说道:“只是,此事已在民间有了颇大反响,太子殿下久居太原,如今太子妃又来自太原,坊间流传官家有进击之嫌,辽军已在边境陈兵数日。”
“此事不妥。”
庆延帝先是面色不虞,后来逐渐严肃,最后面露沉思。
大战是一件伤筋动骨的事情,除了高祖好战,大梁历任皇帝一向以和为贵,皆不是主动发起战争的人。
“太原的折子在哪?”庆延帝问。
“邹明恩大将军三月前亲自上的折子,大辽集兵二十万,已有不少村庄遭遇屠杀,大辽暗探甚至深入寿阳和雁门等地,照成百姓道观寺庙损伤极多。”范知春一扫迷瞪不清醒的样子,条例清晰地说着。
“邹明恩。”庆延帝匆匆扫过折子,惊讶地说道,“秦将军重伤?如此重要的事……”他突然不说话了,这折子一直放在最重要的右手边,只是他不曾看而已。
不过秦安重伤未尝不是好事。
庆延帝捏着奏折,最后想到,秦安一直是老景王的人,多年来把持河南道兵权,导致邹明恩身为河东节度使依旧指挥不了河南道兵力。
“秦老将军河南道领军之人,现下伤势如何?”庆延帝一脸心痛地问着,“快派太医去看看,一应药物从宫中出。”
殿下两人只是谢过,不再多言。
“退下吧,这两件事情朕心中已有计较,麻烦两位安抚好其余人等,明日便会有消息。”庆延帝看着面前的两个折子,陷入两难。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结果,如果不废黜太子妃,朝堂上叫太子回朝成亲的响声越来越多,太子成亲不放在东宫确实不能安抚谈众人,可若是废黜太子妃,世人便会同情弱者,太子先是被流放,太子妃之位也是几经波折,若不是把他召回来,民间书生的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他的视线落在邹明恩黄条加封的紧急奏折上。
打仗!
那是万万不可的,他和爱妃的摘星楼还未建成,哪来的钱给前线浪费。
此事竟然成了一个绝境,他不得不把太子召回京。
“那太子妃到底废不废?”庆延帝眉心皱起,仔细考量着。
苏家是他在太原的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这步棋,可这个弹劾的折子是姜如平上的,姜如平后面未必没有苏家的意思。
也就是说苏家不想要太子妃。
官家的脸一沉,苏家小心思多得很,对他发誓效忠转眼就贴上太子,这些年做的事情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真是要教训教训才知分寸,再者太子不在太原娶妻,之后回了汴京势必在汴京高门中寻人,这可不和官家心意。
庆延帝冷笑,让人铺开黄布提笔下旨。
“去,下旨吧。”他挥了挥手,神情露出疲惫之色。官家身边伺候的容太监恭敬地捧着圣旨,笑说着:“贵妃娘娘炖了乌鸡汤亲自送来了,正在偏殿候着呢。”
庆延帝眼睛一亮,立马呵斥道:“怎么不早些说。”
那荣太监不怕反笑,一脸谄媚地说着:“老奴想着官家做好事情,才有心思和贵妃娘娘共饮汤品啊。”
“就你滑头,就你亲自去宣旨吧,不如显得我对太子不重视。”庆延帝对身边伺候多年的人总是宽容一些的,闻言笑说着,起身想着偏殿走去。
“殿下,成了成了,官家让姜侍郎闭门思过,罚薪半年,只字不提太子妃的事情。”欧阳泛流脸上到没有喜气,而起沉重地继续说道,“只是官家竟然让七娘子入京待嫁,同殿下一同启程,不知为何。”
盛宣知放下手中的书籍,脸上露出笑来,手指敲了敲茶几。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他笑。
作者有话要说:走事业线,下章收尾太原,下下张启程汴京。我明天一点多更,在家使人堕落,电视剧真好看,爱情真让人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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