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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舒王亲事(1 / 2)


苏伯然的外放令很快就放了出去,这政令是太子亲自签的,范阁老也没有异议,政事堂其他人那怕好奇地直抓心还是不敢上去多问一句。

这事在朝堂不曾引起轩然大波,好似平淡无奇,但私底下任谁不会多问一句:可是知道些内幕。

苏伯然不说是太子妃的兄弟,又是去年的状元,苏家在汴京算不上什么,在太原却是实打实的名门大族,这等资历完全可以留在汴京,安安分分地等待上升,只要不出错,未来只高不低,何必去吃外放的苦,日子遭罪升迁缓慢。

可这事谁也打听不出来,能进政事堂的人各比各的人精,一听到有人提了这个话,要不立马装死要不转移话题,愣是没有一点内幕消息透出来。

再说当事人得了诏令,神情平静,带了四个护卫呵斐善和强塞给他的燕云卫,第二天便赶赴上任了,上任的地点是河间府辖下沧州南皮县。

河间府和大辽比邻,常年战乱,不堪其扰。南皮县靠近边境,更是深受其害,百姓流离失所导致悍匪豪强四起,偏又靠近沿海,有水患侵扰,三面夹击,可谓是民不聊生。

据说上一任县令倒是有些本事,奈何性格强硬,好不容易安置好流民,半月前莫名死在任上的。有说被辽人暗杀的,有说是被悍匪杀死的,也有说是累死的,种种不一而论。

这种地方让一个细皮嫩肉,自带背景地新科状元赴任,可不是让人去送死,太子的想法无人知晓。

太原苏家那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赶上慌乱的时候,原来一直被关在尼姑庵里的苏锦雨竟然消失不见了。

而那时,苏伯然已经到了南皮县准备上任,燕云军亲自护送的人,自然是平平安安,动作迅速。

老太太震惊之余一边立马写信呵斥太子妃,一边让远在汴京的二女儿打探消息。不料,这两封信还未送出,太子妃的书信便先一步到了老太太手中。

那信中夹杂着苏伯然给的那张写满苏家罪证的薄纸,以及苏锦瑟只写了一句的信。

——告知官家暗访之人是谁?

老太太当初撅了过去,大夫人和三夫人手忙脚乱去喊大夫,鹤柏堂顿时乱了起来。

这一封信在苏家掀起轩然大波,就连不管事的苏映照也被人从花楼里提了出来,直接压来鹤柏堂议事。

没多久,苏家宣布闭门。

凤仪居的院子被团团围起来,就连苏锦彤也被人单独看着,不能外出。

“娘,家里出事了吗?”苏锦然坐在圆椅上,心神不宁,抬起头来犹豫地问着。

三夫人的视线落在东边鹤柏堂的位置,瞩目良久,这才嘴角泛开冷笑,带着些许快意:“敲门的鬼来了。”

就在这种被按捺住的平静里,有人以为太子妃失宠了,心里蠢蠢欲动,借着办事的名义送了太子殿下两个眉眼胡姬。殿下眨眼就阴沉着脸,当场把那个官员一脚踹开,愤而离去,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第二日,殿下带太子妃去相国寺上香的事情就不经意地传开了。

苏锦瑟虚弱地趴在他腿上,忍着恶心,无语地抱怨着:“你这人心眼也太小了,我都说了我不吃醋,你今日还非要我一起出门上香。”

太子殿下不高兴,捏着她的脸:“为什么不吃醋,别人送女人给我,你这么大方。”

“吃吃吃。”苏锦瑟甩开脸上的手,仰头看着幼稚的人,“我昨天晚上狂吃醋,吃了一晚上,吃到我反胃呢,我就是不告诉你而已。”

“敷衍。”盛宣知嗤笑,对她安慰人的话格外不满。

“要我说的是你,说了不爱听的也是你,你怎么这么烦。”苏锦瑟不耐烦地坐起来,瞪着他。

“还不是你整日抱着你的猫,都不理我。”一说起这个,殿下就觉得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给人送什么猫,现在人眼中连他都没有了,每天第一句话就是招财起来了吗。

苏锦瑟闻言,不由叹为观止殿下吃醋的能力,短短五天时间,竟然能从人变到猫,格调下降不止一点。

“你幼稚吗,殿下,猫多大,你多大,再说了招财一见你就跟见了鬼一样,拦都拦不住地往外跑。”

盛宣知,前任猫发财,出人意料得不受同类待见,猫见愁的属性和范老夫人如出一辙。招财脾气如此温顺,傻白甜,给奶就给摸,只是一见到太子殿下立马炸毛哈气,一个屋子都不愿待,扭头就跑,不带一丝犹豫。

“那也才三岁多一点而已。”盛宣知颇为较真地说着。

“什么三岁……”苏锦瑟说到一半,突然回神,他说的是猫发财的年纪,嘴角不由露出笑意,无奈地哄着,“那你可以和猫吃醋的,毕竟我家猫发财三岁了呢。”

“你今日怎么有空,我听说舒王准备大婚,时间匆忙,要赶在崇王大婚前完成,官家不是把事情托付给你了吗?”苏锦瑟岔开话题,这个话题让她莫名有些羞耻,不得不抬出正事缓缓气氛。

这事官家做得实在是打脸舒王。要知道舒王也是去年及冠,比崇王还早一些,但婚事一直没有着落,杨贵妃视若无睹,官家不上心,到现在崇王日子都定下来了,御史台一拍脑袋觉得事情不对。

舒王为长,婚事连人都没有着落,崇王如何能越过兄长先行成婚。

这事没办法绕过去,杨贵妃明摆着不愿接手,官家更是一心向着来仪殿的母子,就把此事抛给了太子殿下,连人选都是让太子自己定,摆出了事不关己的敷衍随意。

苏锦瑟听了直叹气。一是为舒王,二是为太子。

舒王名义上母妃仍在,父母双全,哪有作为哥哥给自己挑弟媳的,这话传出去太子和舒王都不好做人,但是朝臣都知道这已经是官家最大的让步了,要求再多了只怕舒王的亲事就要毁了。

太子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好捏着鼻子把这个事情接了下来。

“就是为了舒王的事情来的。”说起这事,盛宣知也得无奈叹气。

朝堂政务多且繁杂,北边大辽蠢蠢欲动,西边吐蕃势不两立,南边诸番水火不容,东边又遇大旱,四周不得安宁,内部又时不时有小规模动乱。这只是国家政事的一小部分。吏治之事小到巩固堤坝,大到军/事战/争。

太子已经为此焦头烂额,偏偏官家不按常理出牌,把舒王大婚的事情压倒他头上,更是让他忙得脚不沾地。

“舒王怎么了?崇王十月大婚,现在已经五月了,只剩下五个月的时间了,人还没选下来,后面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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