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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军营泄密(1 / 2)


醉仙居里坐着的人,赫然是好久不见的假道士李波和大夫元千清,两人乔装打扮成富商模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汴京最为热闹的醉仙居里。

“大骗子,你们怎么在这里?”苏锦瑟晃了晃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

李波一向说话三五不着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这么一对比元千清就听话许多,端端正正地坐着,悠闲地喝着茶。

“呔,什么大骗子,叫道长。”李波捏着山羊胡子,正正经经地解释着,小眼一眯,溜到苏锦瑟的肚子上,笑眯眯地说着,“我就说你是有福气的人,你说对不对。”

苏锦瑟嗤笑一声,赤/裸裸地揭穿道:“分明就是你心怀鬼胎,钓/鱼/执/法。”

“什么叫钓/鱼/执/法?”李波疑惑地问着。

“笨死了,当然是这样。”苏锦瑟拿着一块糕点在他面前一闪而过,李波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那块糕点走。

“给鱼饵引诱小鱼上勾。”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元千清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锦瑟的动作,歪着头,一本正经地说着。

“还是元大夫聪明啊。”苏锦瑟把糕点塞进自己嘴里,一点都不浪费。

说话间,醉仙居的上菜小子敲了敲门,一水的美味佳肴被送了上来。

“这家的鲜笋红烧肉极鲜美,这道烤鸭是招牌菜,还有这个八宝肉取了鹿牛养猪最为鲜嫩的两块肉做成的,还有这里的桃花酒,哦,你不能喝,可惜了。”李波拿起筷子,颇有主人范的介绍着。

苏锦瑟质疑:“你不是出家人,怎么还吃酒肉?”

李波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谁说的,无量天尊在心中,酒肉穿肠过,这些不过是人间假象,当不得真。”

“果然假道士,大骗子,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苏锦瑟快速抬杠道,“而且你上次去的时候和尚庙!”

“好了,吃饭吧。”盛宣知终于开口说话了,给她到了一盏清茶,润润嗓子。

李波擦了擦额间的汗:“这丫小头可真难缠。”

元千清也不知从哪里回神,斜眼冷笑一声:“还不是师兄到处坑蒙拐骗,这次撞到铁板上了。”

苏锦瑟听得直笑,李波挂不住脸,虎着脸,打了下元千清的后脑勺:“怎么和师兄说话的。”

“师父叫我投奔师兄,结果师兄给自己剃了头。另寻歇脚不说,还被人抓住了,我回去就和师父讲。”元千清虽然性格老臣,但实际上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又记仇又爱告状。

“啧!小兔崽子。”李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着。

元千清浓眉竖起,差点要破口大骂。

盛宣知喝了一盏酒,扫了两人一眼,原本还要吵架的两人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顿时噤若寒蝉,苏锦瑟眼珠子一转,低下头,非常认真地嚼着烤鸭。

“你在军营里查到了什么?”盛宣知慢悠悠地开口。

“查了下火/器营,只有三人有接触记录,分别是一位将军手下的一个副将和左右将军,这三人本就是研制黑火/药的高手,查阅配方并不奇怪。还有出营记录的人,自从官家封营,就在也没有人出入。”

“邹明恩说他得到辽军手中有黑火/药配方的消息,要远远早于军营封营,所以这才入京探查,只是不知道他在汴京中到底有多少人脉,离京时又查到什么。”盛宣知眉心敛起,手指点在茶壁上。

如果邹明恩的这个消息没有错,那就是军营中的内奸早早就潜伏着,甚至有可能在黑火/药入京没多久就泄露出去了。

李波摸了摸胡子,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着:“那就不好查了,虽说是军营,可人数众多,每人每月都要休息两天,每天都有不少人出去,就算有人夹带私货也宛若大海捞针,很难揪出。”

事情僵持在一个进退维谷的境界,时间线一旦被拖到漫长的李波入京的时间,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出卖大梁的奸细。

“不过,其实接触过火/药方子的人没几个吧,既然抓鱼抓大的不就好了。”苏锦瑟从佳肴中抬起头来,好奇地问着。

“对,你说得对。”盛宣知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珠带着清冷之色,莫名觉得心惊。

苏锦瑟被人摸了脑袋,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盯着面前的烤鸭骨头架子。

“傻丫头,能看到火/药方子的都是要臣,你是希望是一个无名小卒叛/国还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大臣叛/国。”李波笑着,嘴角裂开,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苏锦瑟反手巴拉下盛宣知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理直气壮地说着:“可是既然是毒瘤为什么要追究是长在高处的还是低处的,拔了就是,虽然短时间会流血,可迟早会恢复的。我们的目标是为了救树,而不是怕一时的流血。”

李波愣了一会,翘了大拇指,连连赞道:“是个有魄力的姑娘,有点像你曾外祖母。”

苏锦瑟嘴角的笑还没翘起来,突然凶巴巴地说着:“你果然知道!你是不是一见到我就知道了,你死定了,大骗子。”

被人指着鼻子的李波眼珠子一转,移开视线喝了一口酒。

看了半天热闹的元千清冷笑一声:“活该!”

“你说得对,都是毒瘤一把割下就是。”盛宣知低下头温柔地注视着她,反手同样握紧她的手。

“我第一天入京后就直接见了官家,那天见了不少人,方子也轮了不少人手中,到底有谁也记不清了,之后我借着改良火/药的名义一直住在火/器营里,后面来来回回借阅的人我倒是都记得,不过老实说我觉得不像他们,都是研究方子入迷的痴儿,而且都没出过营。”

李波思索了半天,这才仔细说着。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被太子送进军营能活命就靠着这张方子,自然是看得比命都重要,谁扒拉一下方子他都能放在心里反复琢磨许久,然后再仔细观察他,判断有没有威胁性。

那几个整日研究黑火/药方子的人都是火/器营的老人了,经历过辉煌,也跌入过尘土,比他这个靠方子保命的人还看紧这个方子。

“这个方子配方到材料颇为复杂精细,若不是常年和他打交道的人,要不就是誊抄过了?道长觉得是符合这其一条件的有谁?”盛宣知眉眼一挑,提出假设。

“誊抄应该不可能,药方子每次都是好几个人一起看的,就是不准他们誊抄,至于常年打交道的那就是火/器营里的那几个……不对,有人誊抄过。”李波突然抬起头来,一张脸倏地冷了下来,摸着山羊胡子的手一顿。

屋内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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