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越往画廊深处走,眼泪就?止不住流更多。
他从这?些画中看到的不光是艺术造诣,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情?感。
好像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一个人,得不到,也忘不掉。
每天每天,那样折磨着神经,也不愿把那个人从脑海中剔除。
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初恋。
那时?候他也是一个青涩男孩,偷偷喜欢着一个漂亮的女同学,不敢说出口。
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啊,什么财富地位聪明的头脑,都只能丢到一边。
唉,当初要是胆子大一点……
公子哥抹抹眼泪,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又忍不住挂上甜蜜的笑,跟个神经病没两样。
虽然前?面苦得泛酸水儿,可往后这?几幅,哪怕同样是背影,却?像是温柔的凝视。
仿佛是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也为她高兴。
或许,那个人是在?往很好的地方走吧。
就?这?样,公子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终于走到最后一幅。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分开海水,迎面走来,披着金色的阳光。
多令人充满希望。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是不是有点像禾总啊。
公子哥甩甩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这?得多眼花才能看成禾总。
岳宴溪跟在?他后面,眼中不乏好奇,这?小子刚才看着油腔滑调的,对她画里的心情?倒是很敏感。
起初,她望着那抹触不到的背影的确是只有伤感和惆怅。
每天要往脑子里塞多少东西?才能控制住不去想好学生。
可是后来,看着小河舟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总归是欣喜居多的。
如果没有禾谨舟,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哪怕她们?的一点点交集是要很努力很努力去创造的,只要想到禾谨舟啊,她也会控制不住地傻笑。
岳宴溪来到最后一幅画前?,唇角弯起,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一晃,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岳……岳宴溪。”
被叫到名?字的人先是惊讶,才是做出回头的动作?。
竟然没叫她岳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禾谨舟手里握着电话,犹豫好几秒才开口:“我?有点事,要先离开。”
岳宴溪乍一听到这?句话,哪能不失落呢,和以前?一样,禾总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比赴她的约重要。
可也有点不一样,至少,这?次知?道抱歉,还专门来打招呼。
岳宴溪都忍不住笑自己,真是个很不贪心的人,太可爱了?。
“去吧。”岳宴溪轻轻叹口气,语气不乏调侃,“反正禾总丢下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禾谨舟冲她点了?一下头,转身往画廊外走。
岳宴溪看着背影,也挂着笑。
现?在?总算是有些盼头的,过?去那么多无望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差这?点时?间啊。
哒哒哒哒,高跟鞋在?地上敲了?几声。
禾谨舟倏而站定,回头:“季警官说找到了?程深的遗物,我?过?去看一眼。”
岳宴溪这?回是发自内心地翘起唇角:“好。”
这?不是更有盼头了??
禾谨舟不仅跟她打招呼,还说了?缘由。
人要学着知?足。
***
禾谨舟来到程深家?里,房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