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虽这么说,实际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钟承平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李姨娘不干净,这个腹痛也是装的,他仍然护着,显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听到周茗的话,他还是气得不行,骂道:“你这个毒妇!”骂完,他看向钟夫人,又道:“娘,珍姐儿虽受了些苦,现在也没事了,难道要因这件事要李姨娘以死赔罪吗?”
钟夫人面皮动了动,半晌才看向周茗,道:“巧儿,你是怎么打算,关禁闭还是送去庄子里,只要你说……”
周茗笑了笑,道:“娘说哪里的话,关禁闭对孕妇终究不好,送去庄子里那儿又艰苦,儿媳又不是那心狠之人,见不得这个。”
钟承平和李姨娘齐齐松了口气,就听周茗又道:“相公不是说珍姐儿只受了点苦吗,那便让李姨娘也受这点儿小小的苦,去荷花池泡一泡,清醒清醒。俗话不是说,礼尚往来嘛!”
“你!”钟承平气得拳头握得死紧,恨声道:“疯魔了吧!”
周茗腾的站起来,气势凶悍地道:“珍姐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有人要害她,身为父亲你不为她作主,却要护一个杀人凶手?!我疯魔?呵!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疯魔了,你有本事护着李茹儿到生产,再护着她生的孩子长大,否则,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让她尝一尝丧子之痛!!”
她突然发难,和一直温和地模样大相径庭,不止钟承平吓住了,其他人,连同钟夫人也骇得不轻。
然后周茗似乎扭过头,眼眶里蓦地落下泪来,钟夫人见了,又心痛又自责,想要安慰两句,碍于众人在场,又不好说什么,钟承平回过神来,气极败坏地骂道:“妒妇!毒妇!我要休了你!”
“休我?”周茗冷笑道:“我是冲喜进得钟家,你今天写休书,明天我就去官府告你强占民妇,害人性命,后天就得蹲大牢!”
“巧儿!”话说到这儿,钟夫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制止。
可惜再想制止已经晚了,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道:“夫妻吵架,何至于闹到官府的地步!”
众人看去,便见钟老爷踏入堂中,环视一眼挥手道:“不相干的都出去吧。”丫鬟仆从听了命,忙起身出去跪到了院子里,他们也被吓住了,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钟老爷走到上首坐下,长长叹了口气,才道:“这个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李氏虽然有错,但错不及腹中孩子,徐氏,你既是钟家的儿媳妇,夫贵妻荣的道理你也该知道,再说了,都是钟家的子嗣,也是要喊你一声母亲的,等到孩子出生,李氏便由你处置,你看如何?”
“我徐巧娘承受不住这一声母亲,既然身为钟家儿媳要看一个害我孩儿的凶手之子喊我母亲,那我就不当这个钟家妇,和离吧!”周茗冷冷淡淡的话,却让钟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骂道:“混帐!”
钟承平发现钟夫人似乎站在他这边,忙开口道:“和离?你倒是想的美!又毒又妒,给你一纸休书都是看在夫妻情分上,不然把你绑到庵堂里去……诶呦!”
他说得起劲时,被气得不行的钟夫人一脚踹在膝弯处,摔了个大马趴。
踹翻了钟承平,钟夫人沉着脸喝道:“一个想和离,一个想休妻,除非我现在就死了,不然别想了!”说完,看着周茗道:“跟我进来!”
也没让其他人发表意见直接往厢房而去,周茗看出她有摊牌的打算,跟着就走了,也没行礼,也没告辞。钟家两个大老爷们对视一眼,眼神中有同样的疑惑,钟夫人向来脾气好,居然也会发这么大的火。
钟承平腆着脸刚喊了声爹,他爹一向疼爱他,别人是严父慈母,他却是在严母慈父的环境下长大,对钟老爷更加亲近,凡是想什么要什么,磨个两天就能成,现在想要休妻,第一个就是让钟老爷点头。
钟老爷对儿子的性情太了解了,小兔崽子一撅腚他都知道要拉什么屎,脸顿时就沉下来,警告道:“别想,想也没用!你娘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人能改的!”说完,看了一眼降低存在感的李姨娘,恼道:“先关在院子里别出来招人烦!”
李姨娘缩了下肩膀,钟承平也晓得这事做得不公平,根本不敢多言,领着李姨娘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