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虽然睡了李姨娘,不影响他继续深爱赵若蕊,赵若蕊透过窗缝见楚王站在院中,从天黑到天明,白日要去上班,上班回来后又从下午站到掌灯。
一天就睡两个时辰,才几天,人已经颓废的不成样子。
周茗作为看戏人差点都被感动坏了!
差的那点自然是楚王掌灯过后酗酒无度,将任何见到的女人都当成女主,各种剖白自已的感情,酒醒之后,立刻恢复王爷式冷脸,封口、禁足、灌药,一系列流程干脆利落。
拔×无情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一直坚持了一个月,强大得有男主光环的楚王也坚持不住了,正正好碰上大雨,言情味在这一天达到顶点,楚王在院中淋得和落汤鸡一样,赵若蕊在窗边门前徘徊……似乎两人就要冰释前嫌,这时候,楚王晕了!
赵若蕊心中一跳,正要出去,却听院中进来好多人,推窗一看,原来是施如萱带着仆妇杀到,吩咐人将王爷搀扶住,施如萱对着正院行了一礼,透过层层雨幕,声音仍清晰有力:“妾身听王妃出自丞相府,私以为以相府教养,出来的姑娘不是贤良淑德,也应该尊三纲五常,万万没想到,王妃实非常人,能人所不能就罢了,还能将王爷玩弄于股掌,妾身在深宫一十三年,自认见识得多,没想到只是井底之蛙罢了,王妃能眼睁睁看着王爷不顾己身,妾身不能,万望王妃莫要怪罪妾身心疼王爷。扶王爷回玉清园!”
施如萱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又是皇上赏赐下,还是上了玉碟的侧妃,身份虽然特别,但堵在主院骂王妃,也算以下犯上。
不过因为楚王府的中馈一直由她把持,积威甚重,这一番话将主院里的下人都骂懵了,再看房门,纹丝不动!
直到施如萱把楚王弄走,跟着赵若蕊陪嫁过来的奶嬷嬷拍着大腿道:“我的小姐,您怎么出嫁后就没了机灵劲,侧妃连消带打,是把相府的面子扔在地上踩,这话传出去,不止夫人要被人非议,几位未出阁的小姐名声也会受损……”
“难道嬷嬷要我去侧妃院中将人再抢回来!”赵若蕊也后悔,可面子上又下不来。
“小姐不如往宫里递牌子,就说王爷身体不适,让御医为王爷诊治,侧妃向来最是守礼,自然会让王爷挪地。”
听了主意,赵若蕊思量再三,还是同意了!
御医倒来得快,才进后院,便见一个钗环凌乱的女子扑到赵若蕊跟边,哭喊道:“王妃饶命,求求王妃看在妾已有了王爷的骨肉,饶妾一条性命……”
她哭得声嘶力竭,赵若蕊却因她哭喊的话愣住,奶嬷嬷斥道:“李姨娘,王爷让你禁足,你不止违抗王爷命令,还胡言乱语,快,快将李姨娘扶回院子……”
李姨娘看着赵若蕊心中已经恨得滴血,腹中骨肉是她呕出避子药留下的,王爷一个月前来她院中,欢好时还喊着王妃的名字,如此深情,她腹中孩子可能都活不到诞生,可今日竟听闻御医来到王府,只要借御医之口传入宫中,赵若蕊为了名声也会保住她的孩儿。
“嬷嬷这样着急,难不成想将妾身拖下去灌药,好死无对证!”
奶嬷嬷脸色难看,赵若蕊已经回了神,拦下还要说话的奶嬷嬷,问李姨娘道:“你待如何?”
“妾已经一月未出院子,只想救府医为妾诊治。”
御医眉间微皱,他是专为皇上诊断的御医,就是王爷,也要先递了牌子,等皇上发话,才会瞧瞧,王府妾室竟使这样的手段……
赵若蕊沉默了一刻,朝御医行了一礼,御医正要避来,便听赵若蕊道:“都说医者仁心,求御医为她号脉,若有孕在身,毕竟是王爷的血脉,若胡言乱语……”她顿了一顿,又道:“无论结果如何,本王妃都会亲自斟茶陪礼。”
御医叹了口气,道:“王妃贤德。”
一行人去了见客厅,李姨娘伸手搁脉枕上,由御医为其诊脉。
偌大的见客厅中,竟一点声儿也听不见,侍候的仆妇丫鬟,头一次见王妃如此气势,低眉垂目,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刻钟,御医收回手,道:“的确已经有一个月身孕,时日尚浅,须细细将养。”
“咯噔——”有什么重重落下。
赵若蕊面色不改,果真亲自斟了茶,道:“劳动御医来一趟,李姨娘有孕,实在是王府的大喜事,还望您回宫后禀明圣上……”
“王爷的身子……”
“不瞒您说,王爷正是为了这个忧思成疾,既然已经有了好消息,想来王爷的病也会不药而愈。”赵若蕊斟茶后又奉上了一个鼓鼓的红包,道:“这也多亏了您妙医圣手……”
御医看出楚王妃心情不佳,没有再留。
人一走,李姨娘一改凄凄惨惨的样子,立时抖擞起来,看着赵若蕊的眼神满是讥嘲。赵若蕊不想搭理她,也没了去玉清院的心思,吩咐两个丫鬟去看看王爷如何了。
回房里坐下,赵若蕊出了半天神,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每当她想进一步时,现实就给她一巴掌让她醒过来。
妾室成群她都已经可以忍受了,现在又一个更残酷的现实出现了,楚王后院的每一个女人,都有资格和楚王生孩子,她难道要让王爷写放妾书,或者直接造个佛堂把人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