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之余,周茗也清点了一下原主的嫁妆田产,出自伯府,姨母嫁到大将军府,外祖家也是高门大户,钟家原也是武将之家,现任家主与原主的母亲和姨母并不是一母同胞,又因远在东海驻守,一年半载也亲近不了几回,关系疏离得很。
看了下整本书的剧情,大概一下,就是现代女性穿越到异世,斗极品、养弟妹,让包子父母强势起来的种田文,某日女主进山,发现了一个帅裂苍穹的男人,男人衣着华贵,身上佩饰不俗,女主想担个救命恩人的名头,狠狠敲他一笔。
万万没想到,帅男人一睁眼,智商只有七、八岁,张口娘子,闭口娘子,哼!占便宜倒是机灵,不过看在他模样不错的份上,招赘也行呀……
没想到傻夫君一朝清醒,竟是当朝将军……
原主死后,女主斗极品婆婆,在秦家站稳脚跟,又搭上了钟家的关系,开启了海运生意,为周朝赚得盆满钵满,还被当今圣上下旨封为超一品诰命。
不过她只是个小女子,梦想就是农夫、山泉、有点田。
为了紧扣“种田”主题,超一品诰命夫人回了自己的小村子继续种田,夫君在侧,儿女绕膝,竟比在现代的日子还要舒适。
周茗想要复制女主的海运生意有些困难,后期男主去东海驻守,姻亲关系做为纽带,女主才能与钟家合作,现在的周茗已经是钟含瑛,于外人面前是个寡居妇人,跑到东海都不现实,更别提插手海运生意。
歇了这个心思,将铺子的帐本取来看了看,古往今来,最好做的生意不外乎衣、食、住、行四者,原主有五间铺子,做糕点的,买卖布匹的,还有个脂粉铺子,另两间因为地段不好,租赁给别人,一年也有一千几百两银的进项。
除了铺子,还有两个小田庄,一个大庄子,小田庄在京城远郊,大庄子在江南水乡,另外的头面首饰,多不胜数。
文宁伯虽然娶了继妻,对元配夫人的情意也不假,姨妹出手救了长女,他要承情,后来钟含情跪在堂前要嫁到秦家守寡,让文宁伯又气又怒,甚至说出不认女儿的话。
话虽说到这个份上,女儿出嫁,他也没有短了半分,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有好几箱子,还有名人字画,金银器皿……
不过,因为是守寡,那些鲜亮华贵的衣裳从未上过身。
原主的嫁妆丰厚,不是为了报恩,完全不用在秦家这个泥淖里,可笑的是秦宣澈并没有死,他重伤痴傻了,和远在小村庄的女主一起斗极品,还生了一串小芝麻馅汤圆。
与其说原主在报恩,不如说一个给秦宣澈守着家业的工具人罢了。
也正是明白这个道理,钟含瑛才憋屈,然而她又怪不了任何人,秦宣澈没想过会出这种意外,钟夫人也没想过是这种情况,连那个女主都没有错,她只是救了个汉子,古语有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说不出个错。
算来算去,错在自已。
不憋得内伤都是养气功夫到家了。
既然已经默认秦宣澈死了,又过继了三房的唯哥儿,钟夫人不得不放权,好在内外管事都是经年的老人,在旁看着,加上族老们的震摄,三房纵使想将唯哥儿唤去面授机宜,也因为钟夫人在祠堂发的那场火,只得把时间往后推。
熬过秋老虎,天气转凉,钟夫人一个不小心就染上了风寒,在塌上躺了几日,虽然好转了,却留了咳嗽的毛病,每到清晨夜半,都要咳几声,才三五天,人就憔悴起来。
周茗又要打理家务,还要侍疾于榻前,鸣哥儿小小一只也要关心两句,如此劳累下,脸色也不太好看,再加上鸣哥儿的先天不足之症要细心保养,抚远大将军府这一家子,竟有三个都要缩在家中。
不过几日,就有夫人不太好了的流言传出。
周茗也用灵气为钟夫人温养过,可她总是懒懒的,做什么也提不起劲,也是看出钟夫人这得的是心病,心病就需心药医,然而钟夫人的心药还在给女主当傻夫君……
想到这儿,周茗灵光一闪,现在男主还是个弱智,要是钟夫人见了弱智男主,会怎么样了?
这个时代婚姻多信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主虽然嫁的急,婚书六礼却都有,是名正言顺的秦家妇,女主虽然说是招赘,婚书上写的却不是秦宣澈。
这要打起擂台,得多过瘾!
周茗像个恶毒女配似的,满心都是找事儿!有了找事的心,她就去城外的白云寺求了支签,回来对钟夫人道:“姨母,你病了这些日子,总也不好,侄女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江南有位老大夫,专看顽咳之症,又擅长小儿先天不足,不如我们下江南,访名医去吧。”
钟夫人笑了一下,轻咳了两声,道:“自鸣哥儿来了,你倒也活泼起来,原来之前的沉稳都是唬我,瞧你这话说的,为了这点小症状,又是收拾行囊,又是长途跋涉,还要丢开家中事务,真真是馊主意,如此大费周章,还不如将那大夫上京一趟。”
周茗轻轻握了钟夫人的手,道:“您这样想才让侄女担心,自姨父和澈哥哥的事发,您就在这里守着,连出门求个签文都不去,天天看着一样的花儿草儿,再好的人也要闷出病了,侄女想您出门,虽然有看病的名目,却也有点私心,都说江南之景美如画,侄女从未见过,如今过继了唯哥儿,又有老家人帮扶,侄女就想和您去那美景之地轻快轻快,姨母……好不好嘛。”
见她难得有少女的娇态,钟夫人心中也被勾起愧疚,原本将侄女接来是想她好,本该嫁为人妇,相夫教子的年纪,却要守寡,还得养继子,她叹道:“是我的错,早知道……当年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