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颐渊小时候没读过几本书,别人是出口成章,他则是能出口成炮,说完还双手往自己胸□□叉一捂,活脱脱的一副良家妇女凄惨模样。
谭泽雯本来和鸡宝村的村民交谈甚欢,被他后面这句话冷不丁地一冲,差点当场升天。
颐渊笑嘻嘻地拈起背后高马尾中的一缕头发在手指间把玩:“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长得俊的!”
“颐!渊!”
颐渊:“哎呀,好歹叫声殿下嘛。”
“拿着!”谭泽雯把刚从村民手里得来的一块玉佩拍到颐渊胸口上,压制住七窍生烟,“你当我想跟着你?明日午时,你带着这东西去鸡宝村的将军庙祭祀,除去没命了以外,别来烦我!”
这小暴脾气果真是稍微一点就燃。
颐渊嬉皮笑脸地接过玉佩,在上面亲了一口:“好嘞,就等你这句话,这几日我们死不往来吧。”
恶心走了碍事儿的,颐渊大气一沉,重新打量这地方来。
鸡宝村在整体上很安静,街上的男子居多,他们都表情严肃地摆弄着手中的器具,整条街都是叮叮咚咚的敲打声。大宸不是重男轻女的国家,但逛了大半圈下来,颐渊压根就没有看见几位妇孺孩童。
这便奇了怪了。
就算不可能似京城那般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但如果连最基本的人伦常乐都缺失了,岂不是过分古怪?
“反倒像是人族的驻扎军队。”颐渊被边塞的寒气冷得双手揣进衣袖,默默地想。
又看了两圈下来,除了铁就是铁,实在是没有什么乐子可寻,便只好早早地回安排的府上休息。
这府上和寻常的亭台别院也相差甚大,毕竟这里处在大宸最北边的地段,比美观更加重要的便是实用了,房屋大多以石头混合着土坯建造,窗户外放眼望去,除了荒山就是黑墙,灰色烟雾环绕,旧仆仆的,恍如幻境。
“偷梁换柱来的差事,一路上又扔随从又扔护卫,等到了地还要气走老头。”前脚刚进屋,就有一个声音说道,“可我是真的看不出您有任何的被迫和气愤。”
颐渊听到声音没多震惊,缓缓转身地关了门后,反而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下一刻,他的视线和一只坐在桌面上的白貂撞上。
白貂通体银白,黑曜石般的眼睛格外犀利,此时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面上,尾巴一扫桌面,将颐渊手边的茶杯送到自己的面前,好奇地探出前爪往水里戳了戳:“殿下这次又是想到什么新玩法吗?”
“瞧你说的。”颐渊好像和它很熟,没多大惊讶,更没因为貂会说话而害怕,只浅浅地笑笑起来,声音恹恹的,“这次明明是我那弟弟给我命令,谁敢抗命啊?”
“你抗得还少了吗?”
“说好听点嘛。”颐渊摆摆手,一脸天真无害,“我是领命的同时,顺道去看一看那个人,再顺道撇开一些不相干的家伙,是不是很顺道呢?叫你安排的都准备好了吗?”
白貂冷哼一声,复而笑道:“好,都好了,等了他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颐渊:“知道就好。”
“殿下!殿下呀——!”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貂转身躲藏,颐渊警惕地回头。
看着前来报信的小伙子在自己跟前摔了个狗啃屎,颐渊缩回了差点踩着他的脚,虚咳两声:“殿殿殿,殿你娘!我说过不要大吵大闹,我都要被你们给吓死了!”
小伙被骂得愣了愣。
颐渊翻身坐到桌上,右腿翘到左腿上:“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待会儿我要脱裤子睡觉了。”
“殿下,不好了呀殿下!”小伙险些忘了要事,顿时开始梨花带雨地憋气眼泪来,“将军庙里的神像被盗了,没有神像明日就没法祭祀呀!”
这是哪门子偷石头的乐子?不嫌累吗?
为什么这人话说总是咿咿呀呀的?
颐渊:“没了你不会找块石头刻新的吗?做人要稳重,这么点小事就一惊一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娘被人抢了。”
“不,不一样的呀。”颐渊说话不摆架子,更不装腔作势,却能吓得小伙浑身抖如筛糠,“神像的石头不是普通石头,没了就是没了,需要另寻方法祭祀……”
颐渊:“哦,然后呢?”
他想,能怕成这样,排除自己太凶外,就是来者心里有鬼,挺能耐的,就是这兰花指有点看不下去。
果不其然,待他刚问完,小伙就吐出了最终目的:“所,所以,在寻到方法祭祀之前,村长想请谭大人和殿下在鸡宝村暂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