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一路开车,把他们三个人载到古城外。
又把人一路抱着?,往古城里?走。
城里?雨小了不少,街上开始遇见三三两两的?人。
他们四个淋的?和落汤鸡似的?,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再加上贺怀高?高?俊俊,怀里?还抱着?个小姑娘,惹得行人们频频回头看。
没一会,就遇上了个熟人。
“嗯?贺老?师?你们打哪来的?这是,怎么全成了落汤鸡?抱着?的?那个怎么了?”
文棉抬头朝着?声音看去,竟然?是他们昨天遇见的?老?板姐姐。
小姐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长裙,显得优雅又贵气。
这才发觉,原来又到了他们昨天喝酒的?地方。
“拉市海暴雨。”贺怀说。
然?后,把她又往上抱了抱:“棉棉着?凉,病了。”
岚姐不由得蹙起眉头,三两步地过来,把手贴到了她的?额头。
“发烧,我摸过了。”贺怀说。
被女人白了一眼:“你能摸出个鬼了,你手跟冰块似的?吧。她就是不发烧,你摸着?也烫。还高?材生呢,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她说着?,又把手贴到了文棉的?颈子上。
“低烧。赶紧回去,这是一冷一热,给凉着?了。回去喝个感冒灵之类的?,就行了。走,我和你们过去。”
之后,又回店里?拿了两把伞,分别递给鹿小小和祝希尧:“赶紧把伞撑上,不然?下一个感冒的?就是你俩。”
余光瞥见文棉身上披着?的?外套,又皱着?眉叫人拿了个毯子过来,小姑娘身上的?外套给换了下来。
“真是越慌越乱吧你,这种湿嗒嗒的?外套只会让她更难受。”
女人一边絮叨着?,一边带着?他们穿街走巷地往民宿走。
贺怀就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地听着?。
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有。
然?而,有人却不是那么同意?。
因为,抱在怀里?的?小丫头,软乎乎的?小手,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小朋友因为生病,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拍的?这几下用的?力气格外小,就像是朝人撒娇的?小奶猫似的?。
偏偏还要像个小大人一样?,凑到他耳边来,糯糯地安慰他。
“师哥,很好的?……师哥对?棉棉,最好了。”
……
贺怀抱着?的?小姑娘的?手,忽然?就紧了起来。
*
等回到了民宿,邵岚嘱咐民宿的?老?板,给四个人煮了一锅姜丝可乐。
之后又把贺怀和祝希尧轰走去换衣服,自己?守在文棉身边为她量体温、贴退烧贴。
文棉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换上鹿小小扒出来的?睡衣。乖乖地掀了被子盖到身上,任由岚姐忙忙碌碌地为她量体温、烧热水。
等到所有都忙完,贺怀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回来。
他行李都放在了三义?机场。虽然?已经叫了跑腿帮他取回来,但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这会只能穿祝希尧的?运动服凑合着?。
身长腿长的?男人,穿着?他表弟的?衣服倒是也合身。
那股子痞气遮住不少,再配上他那副眼镜,竟然?能显出几分干净的?少年气。
进门时,看见岚姐已经拿着?吹风机准备给文棉吹头发了,忙过去接过来:“我来吧,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
再然?后,为文棉吹头发的?人就成了贺怀。
邵岚特?意?带上门,留给他们充分相处的?时间。
*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地响起。
文棉因为身上没有力气,整个人都靠在枕头上。
眼睛也因为发烧,重重的?,睁不开。
她就干脆半闭着?,任由贺怀动作。
男人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撩起,又落下。
每一下都极尽轻柔。
暖洋洋的?风,透过他的?指缝吹到湿漉漉的?头皮,还有那人若即若离的?手指肚,清清浅浅地在皮肤上擦过……
文棉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贺怀大概是看出她困倦,关了吹风机,说:“再坚持一下。等把头发吹干、吃了感冒药就能睡了。”
文棉又打了个抿着?嘴唇,点点头。
明显欲言又止,却只是继续半闭了眼,没再说话。
贺怀看着?她勾在一起,来回搅弄的?手指,愣了好几秒钟,才继续吹下去。
等到头发吹干,煮好的?水也凉了一点,外卖小哥也送来了感冒药。
贺怀扶着?她把药吃了,又让她喝了小半杯水。
之后才把她放到被子里?躺好。
小丫头瘦瘦小小的?,缩在一大团棉被里?,只留下一颗小脑袋路在外面?。
明明已经困到不行,小哈欠一个接着?一个,还在努力地揉着?眼睛,好让自己?把眼睛睁开。
“师哥……”
她迷迷糊糊的?,小声叫贺怀。
男人就配合地弯下腰来,和她说:“师哥在的?。”
“我是不是,今天看不到妈妈了……”
说着?,吸吸鼻子,眼睛又红了一圈。
这一次,向来对?她无限宠溺,只会哄着?,半点也不敢说重话的?贺怀,却没有半点安慰。
反而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棉棉,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了吗?妈妈正在生病,现在在医院里?治疗,已经很辛苦了。你生病了,她还要分出精力来担心你。”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眼睛一眨,眼里?的?金豆豆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