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永福宫的寝殿内,余容脸上的强颜欢笑压根盖不住恹恹的神情。
林羽泽解释道:
“我对萧锦雯并无他意,只觉得她十分有趣。”
余容道:“臣妾并未多想,若是阿泽与其他妃嫔多说几句话,臣妾便横加阻拦,与妒妇何异。”
林羽泽见她说得诚恳,完全无口是心非的意思,更加摸不着头脑。
干脆表了忠心,“后宫众人中,我心中只有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林羽泽觉得最近余容的心思确实太重了,宫人来报,余容喜欢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余容想说什么,又忍在了嘴里。她心中矛盾极了,她并不是说假话,她知道林羽泽不可能也不应该只宠幸她一个人,所以她便那般说了,可她心中总有一股相反的力量。
她越是压制,那股力量就越是防抗。
......
甘泉宫里,温诗兰带着笑意感谢萧锦雯的帮助。宴会后的封赏中,她从宝林的位份提到了才人。
萧锦雯翘着二郎腿毫无淑女风范,大咧咧道:
“别客气,这点事算什么,跟着姐姐我混,以后自然罩着你。你已经在宴会上大出了风头,为了你不要招了别人恨,所以我只要了一个承诺,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给你用。”
皇帝亲口承诺的一个条件,如此珍贵的东西温诗兰自觉承受不起。
“箫姐姐为何不自己用去?这回你帮了我,我已是十分感激了。”温诗兰说话总是软软糯糯的。
“我用不上呀,那家伙又看不上我,哼,我也看不她!”想起林羽泽说她长得一般,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诗兰羡慕得看着她,后宫中人人如履薄冰,得宠如余容那般,也是小心翼翼。
但萧锦雯却是个异类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皇上也依着她,让她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眼神?”温诗兰水润的眼神崇拜似的看着她,萧锦雯还真是有点消受不起。
“妹妹觉得,姐姐真是个厉害的人,仿佛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做到。”温诗兰由衷的说道。
莫名收到这般真挚的吹捧,脸皮厚如萧锦雯都有些脸热了,道:
“其实我也是全靠皇上大人撑腰,没那么厉害。”萧锦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点数的,要不是怄气逆天遇到了老乡,按照她的性格,在这后宫里估计早凉了。
温诗兰将这番话听进去了,心中暗道:
这宫中,唯有皇上的宠爱才是坚实的依靠,若是她也能得到几分宠爱,将来箫姐姐和余容窦佳茗她们遇上什么事,她也能帮衬一二。
......
永福宫里,小五仁睡在林羽泽做的小车里面,余容推着孩子出来晒太阳。
林羽泽又被祭司拉去干苦力活了,温诗兰陪着余容出来溜孩子。
温诗兰看着车里的孩子,心中亦是充满了喜爱,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想着若是自己也能有个孩子,一定能和小五仁成为好朋友。
等窦佳明以后岁数大了,也诞下一儿半女,这宫里的院子里就热闹极了。
“余姐姐。”温诗兰突然喊她。
余容:“嗯?”
“皇上最近每天都来永福宫,我......”温诗兰脸上闪过羞涩,勉强接着说:“我月事刚过,姐姐能不能帮我一次。”
余容刚刚和煦的神情僵在脸上,她心中除了不舒服,更多的是无措。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温诗兰是与她一路相伴,互相扶持至今,真诚以待的姐妹,这份感情在虚伪算计的深宫中弥足珍贵。
她无法拒绝她。
余容僵在那里好久,在温诗兰期待的眼神下,余容干笑了一下。
“好,我帮你。”
林羽泽终究无法只属于她一人,淋漓的现实再一次展露在她面前。
晚上林羽泽回到永福宫时,余容仅着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小五仁的摇篮前微微摇着,空泛的眼神却是呆滞得不知落在何处。
她明显的察觉到余容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心中越来越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悄悄招来竹画。
“你家娘娘白日里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竹画:“禀皇上,娘娘今日并未出永福宫,只在院子里走了走,也未遇见什么特别的人。”
看来要自己去问了,拿了披风罩在余容肩膀上,林羽泽道:
“心情不好吗?”
余容心不在焉得摇摇头,手揪住身上的披风,道:
“皇上,诗兰妹妹在侧殿等您。”
林羽泽不明白。“什么?”
余容深呼吸道:“臣妾出月子日子尚短,不能伺候您,今日就由、由温诗兰伺候您吧。”
林羽泽不敢置信得看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
“你再说一遍?”
余容却不再言语,低着头,一只手还放在摇篮边缘,无意识的摇着。
余容在后宫呆的时日也不短了,若说是不介意她召别的女人侍寝,这还能理解,可也从未发生过把她往别的女人床上推的事。
林羽泽手敲了一下余容的脑袋,“你这脑瓜子里一天到晚是在想什么?为何要将我推去别人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悔恨,非常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