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似没想到他会如此孟浪,顿时气得咬牙:“你……”
襄王却不在意,看着沈望舒眉头紧蹙的模样,反而觉得甚美。他勾着唇笑得轻佻,俊美的脸庞透出两分邪肆来,手指轻转着茶杯:“怎么,阿舒这是生气了?”
沈望舒闭了闭眼,走到窗边:“殿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襄王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就是笑意不达眼底,声音也是低沉中透着威胁:“本王想要什么,阿舒难道还不知道吗?本王说过,会迎你入府,许不了你正妃之位,一个侧妃总还是有的。”
听到“侧妃”两个字,沈望舒心头不由得一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她道:“这话殿下不必再说,我早已嫁人为妻,更不会入你的王府。”
襄王自傲惯了,或者说他永远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听不得旁人反驳,更不容许旁人拒绝。
可沈望舒推拒却不止一次了,襄王脸色顿时一沉,站起身就要去抓沈望舒的手。结果步子刚迈出,却见沈望舒就站在窗扉大开的窗户边,而且窗外正是喧嚣吵嚷的朱雀街,也不知有多少行人抬头就能瞧见窗内情形——襄王最是看重脸面,自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强迫之事。
勉强压了压火气,襄王命令道:“你过来。”
沈望舒又不傻,自然不肯:“不必了,此处风景独好。”
襄王气恼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如锐利的鹰眸,让人不敢直视……于是沈望舒果真就不与他对视了,目光移向窗外,只拿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襄王被气笑了:“好好好,沈望舒你果真是不识好歹。你不是嫁人了吗,你不是要避嫌吗,就不知你那病恹恹的小郎君有没有命与你长相厮守了!”
沈望舒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目光也锐利几分:“你要做什么?!”
襄王嗤笑一声,看着沈望舒的目光满是侵略:“本王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
沈望舒闻言心说:皇位你想要就没得到,今后也别想得到。
不过对于襄王的威胁,她却还是听进去了——前些天路以卿落水之事,显然就是襄王背后下的黑手,她虽然将那被收买下手之人寻了出来处置,可路家上下人数不少,谁又能确定没有下一个背主之人?而且听襄王话中之意,他是知道路以卿生病的,想必路家便还有人冲他通风报信。
沈望舒默默记在心中,决定等回去之后还要将家中奴仆再查一遍,眼下局面却还需应付。她蹙起眉正要开口,却忽听窗外一阵嘈杂,便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宽阔的街道上,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骑士边跑边喊:“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长安城中规矩森严,哪怕是王公贵胄,也绝没有人敢在朱雀大道上策马奔驰。真有这般嚣张的,城中骁骑卫自会教他做人,而唯一能有例外不被骁骑卫阻拦的,便是各地的急报,其中又以军报为甚——而恰巧,楼下策马而过的骑士正穿着军服,背上还插着一根传令兵特有的令棋。
传令兵策马疾驰而过,一路叫喊着使人让路,喊得嗓子都哑了,可行人触不及防之下还是跌倒摔伤了不少。等到他驰行而过,街道上已堪称一片狼藉。
沈望舒见此眉梢微挑,望着那传令兵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未曾收回。
襄王不知何时也来到窗边,顾不上之前剑拔弩张,看着满街的狼藉也皱起眉:“怎么回事?”
沈望舒没回答,但雅间的房门却在下一刻被人急急推开。来人看都没看沈望舒一眼,见着襄王便赶忙上前,凑到他身边耳语几句。
片刻后,只见襄王神色一变,接着甩手就走,再顾不上理会沈望舒。
沈望舒见此心中有了计较,眸底蓦地一松。旋即她信步走到桌旁,看了眼桌上那只被襄王把玩过的茶杯,忽的轻嗤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路以卿(炸毛):敢用我媳妇用过的杯子,襄王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沈望舒(顺毛):阿卿别气,他用的不是我的杯子,早防着他没下限了。
路以卿(气急):那也要咬死他,个不要脸的。
沈望舒(……):能别用咬吗,你不是真把自己当傻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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