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说完正要起身,陆铭戎却开口,“等等。”
“怎…怎么了?”她直觉得陆铭戎并没有放过她宛丘的事情。果不其然,听陆铭戎道:“下班带我去你家。”
“好!”朱媛答得斩钉截铁。这不就对了吗?她劝宛丘哪儿管用,当然得陆总亲自来。“我,今天,按时下班?”
陆铭戎:“我最后一个会议的五点半结束。”
“行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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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丘还愣在屏幕前,脑子里闪过两个画面。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纸人和陆铭戎好像真是有什么联系的?
还有,那天在陆家祖坟里的时候,陆铭戎明明看到自己尾巴了,却好像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该不会他是早就知道了?
她没露馅儿啊??
弹幕又在飘着。
【丘丘在想什么呢?想看大龙虾呀!】
【纸人爸爸好像下线了?】
【丘丘继续直播呀!想看吃吃!】
算了算了,用脑太累。宛丘又拾掇起来桌上烤好的龙虾,肉嫩Q弹,对着镜头吃得美滋美味。
下播的时候,Meline来了电话。
“丘丘,不是说请假了一周吗?怎么还在直播呀?身体要紧的。”
宛丘道了谢谢,突然想起来个主意。“Meline,你能帮我查查纸人这个账号实名吗?”
“哦,你那个大金主呀?”Meline记得这个账号,前前后后在宛丘直播间里花了不少钱了,可想了想,还是道:“不行吧,这是用户隐私,平台也不能透露的。”
宛丘:“我怀疑纸人就是陆铭戎!”
“你只用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那倒是可以,不违规的。”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Meline又打了回来,“丘丘,你猜对了。”
“……”果然没错了。
宛丘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纸人,她的纸人?好像,造反过一次的?她给纸人换了古装,还给他剃了胡子,好做男狐狸的模特儿?
后来,纸人造反了?被她一杯水淋得湿透,在办公室落地窗上晾了大半天。
这么想来,如果那时候陆铭戎的神识是附着在纸人上的……
宛丘打了个寒颤:要死了…
这可怎么办?后果好像很严重,她好像还在陆铭戎病床前哭诉过身世的,这么说来,在陆家祖坟里,陆铭戎明明看到她的狐狸尾巴也不觉得惊讶奇怪,更没有被吓到,竟然是可以解释的…
呜呜呜呜,这可太难了。罐子怎么也不开口说过?这丫的城府太深了。。
宛丘踌躇了一下午,打开电视到有景扬的频道也没能安抚她受伤的小心灵。
傍晚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走去门口开了门,“找朱媛吗?她还没到家呢。”
门外,中年男人一身衣衫褴褛。那身上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左边一块儿丝料儿,右边一块儿麻木,辫子似的拧在一团,唯独颜色很接近,脏脏的,带着土气儿,没得一处是光鲜的。
宛丘觉着气场不大对,刚换了个法儿看,男人手里一个木头杖子,在她眼前一晃。刚刚看到一丝儿的戾气,顿时消失不见。明明太阳还没落下,她眼前却全黑了下来。
宛丘心里隐隐有数,她被摄魂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男人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要去哪儿…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意识也渐渐陷入了混沌。
她好像回到了青丘狐狸洞,可狐爸狐妈都不在洞里。她四处寻了寻,却看到洞后灵泉还鼎盛。可自从她出生以来,那灵泉就已经枯竭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翻过小山头,竟然还有大片的人参田。田地里好些年岁长的人参,蒸蒸日上。人参田后有金矿,里头灿灿如星斗。怎么回事呀?这不是宛丘知道的青丘。她自有生以来,人参田里早就没了大人参,那金矿也是听爷爷说过。好像,是被哪儿来的什么神兽一口吞掉了…
一晃眼的功夫,她好像被人从青丘拽了出来。
眼前一片沧海,飘飘摇摇几座小岛。海底灵脉若隐若现,最后汇集到眼前的一颗大树上。她不自觉地往那边靠近,只隐隐觉得这样的灵气似曾相识,和罐子身上的,一脉相承。
刚要走了过去,身边传来厮杀的声音。有人在撕咬,有人在挥刀,有人在躲逃。
有人…杀红了眼,高举利刃,朝她走来。
那双眉眼太熟悉了,那嘴角执拧着上扬,刚饮完的血还残留在嘴角,表情里透着几分畅快。她却忽的觉得手臂上很疼,她低头看了看,左臂上怎么有道口子,在渗血。
妈呀,太疼了!
她却没想躲,因为那人,顶着一张罐子的脸。她不知怎的,只觉罐子是不会杀她的。她这只没得灵气,又虚弱的狐狸,杀了,大概只能换副狐狸毛做围巾吧…
那人果然停在了她眼前的,一把将她环入怀里,带着血气吻在了她的唇瓣儿上。她嗅到血香…还有,戾气…
四周一派死气,已经没得活物了,她却隐隐知道:他赢了,这颗灵树就是他的战利品。
她有些替他高兴,可却抹不去心里对青丘的小愧疚。九尾狐到底是灵兽,族长是不许他们和这一族人交往的?
宛丘忽的觉得记忆有些混乱,这些事情,她没有经历过呀?这到底是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