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奇怪仿佛困兽一般的哀嚎声在洞穴里回荡着。
玲不知道发什么了。她视线被什么黑色的东西给挡住了,只能从缝隙中看到一丝微弱的烛光以及飞溅出来的血液。
温暖的液体溅到了脸上,顺着女孩的脸庞滑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什么落到身上。
不痛
“呜”眼泪从玲的眼眶中涌出,和溅到脸上的血液混到了一起,弄的她才刚刚擦干净的小脸又变的脏兮兮的,她咬着下唇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坐在鹤见皱起眉,揉着臀部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刚刚猝不及防被丢了出去,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坚硬的地面把他尾椎骨磕的生痛,地上尖锐的小石子还划破了他和服的下摆,让他感觉小腿莫名的有些凉嗖嗖的。
他看着抬着一直爪子遮住了女孩视线的小黑,叹了一口气。
在黑雾出现的一瞬间鹤见就觉得不对了,来不及思考少年直接向男人和玲的方向冲了过去。可是他原本就是离玲最远的,哪怕双脚附上了黑色的粒子也来不及夺下男人手里的刀了。鹤见啧了一声,在他想帮女孩挡刀的时候好久没有出现的小黑突然自己跑出来了,拽住了少年领子把他甩了出去。
然后突然出现的小黑占着四肢修长,在离男人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猛的向前俯下腰,身子前去将一只手化为刀刃斩断了男人握着骨刀刺向少女心脏的手,而另一只则维持原样挡住了玲的视线。怕自己锋利的爪子会伤到孩子,他还小心的没直接捂上去。
鹤见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尾骨,十分希望小黑对孩子的体贴也能分一点在他身上。
“主主公。”胸口处传来微弱的喊声,黑发的少年低下了头。因为小黑刚刚的拽的那一下,鹤见随便套上的和服单衣的领子被扯的有些散开了,露出他的一边肩膀和锁骨,还有双手扒在他锁骨上挂着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的山姥切。
此时付丧神一直带着的兜帽滑了下去,露出他一头璀璨漂亮的金发。属于少年的气息包裹住了山姥切,性格别扭的付丧神感受着手下传来的温度,猛涨红了脸。
鹤见被小黑甩出去的时候鹤丸反应很快,灵巧的跳回了包里,站着拉链边的石切丸也很巧的摔回了包里,只剩山姥切一个刃被甩飞出来。
黑发的少年落地后,还在空中的山姥切看着自己下方感觉不太妙,如果他就这样任由自己掉下去的话就会落入少年的领子里,一路滑过对方的肌肤。
山姥切没有兴趣贴着少年的皮肤来坐个滑梯,情急之下他扒住了少年的锁骨勉强挂在了对方的胸前。
但是现在的样子也没有比直接掉主公衣服里好多少。
拽着白布把裹自己成个球窝在鹤见手心里的山姥切这样想着。
“咳咳咳”另一边,男人痛苦的咳嗽出声,血液不受控制的从他嘴里涌了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地上,红了一块土地。
“哪来的黑炭,啊啊,吓的多串君都抖了一下呢。”
“哈说什么呢混蛋天然卷,明明是你自己被吓到了吧,连刀都捅歪了。”
刺入男人身体的两侧的两把刀被他们的主人同时拔了出来,带出了一串飞溅的血液。正在斗嘴的两人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瞪着眼继续拌起嘴来。
“你没,没事吧”
小黑移开了挡住玲视线的爪子,女孩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挡在她面前,把短刀从男人心脏位置后转身看着她的白发男孩。
白色微卷的刘海挡住了男孩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琥珀色的眼睛正看着她,充满了担忧。
“呜我”玲咬着下唇,还处于惊吓中的她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来。
五虎退看着女孩不回话也紧张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挥了两下手臂。“伤到哪里了吗呜呜是不是,有,有哪里痛”白发的短刀突然打了一个小小的嗝,眼眶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他,他不会伤害你了,你别怕。”五虎退拽紧了他手里的本体,他觉得他又想哭了。但是
不,不可以哭他好歹也是有了这么多年历史的刀剑了,不能一直哭鬼,主殿会不放心的。
五虎退吸了吸鼻子,迟疑了会儿,才伸手的拉住了女孩的手袖指了下杀生丸的方向。“我带你去找他。别怕。”
不善交际的白发短刀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他明白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犬妖是女孩重要的人,就像审神者对他而已一样重要。
如果他害怕的时候,他会想待在兄弟们或者审神者的身边。
小黑看着五虎退拉着女孩袖子走向杀生丸的背影,点了点头。
鹤见估摸着他这是觉得欣慰
“啊啊啊”刚刚挡住了杀生丸的壮汉因为接了愤怒的大妖怪一爪,胸口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肉向外翻卷,黄色的脓液顺着他的伤口流出来,洒了一地。
他跪到了地上,发出低沉的哀嚎声。拽着杀生丸衣角的玲从白发犬妖的背后探了个头出来,她刚刚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壮汉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