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盛得了个小外孙,一喜之下便赏了所有人。不仅是禹州别院的下人,就是淮州府中的下人和商行所有的伙计通通都有赏。
而小外孙的名字未定,便由玉娇取了个小名,唤小团儿。
如玉娇母亲所言。过了几日后,那小脸也不红也不皱了,白白嫩嫩的一小团,也因此玉娇就取了个小团儿的小名。
奶娘把小团儿放到了玉娇的床上。小团儿难得睡醒了,半睁眼睛的在床上动着小巴掌和小脚丫。
看着白嫩的小团儿,玉娇心里欢喜的同时也觉得神奇得很。若不是自己生出来的,还真的不敢相信这软软绵绵的小家伙是从她肚子中蹦出来的。
玉娇时不时的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一戳那肉乎乎的小脸蛋,再而又轻轻的捏一下他的小手小脚,玩得不亦乐乎。
逗弄着的时候,小团儿似像欢快的叫唤了好几声,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声音,玉娇整颗心都软化成了一滩水。
这边裴疆这几日把公务都带回来到府中来处理了,从书房出来,回房时见桑桑端了要给玉娇补身子的鸡汤,便让她给自己端回去。
端着鸡汤回房,便见到了这么一幕。
玉娇这个小娘亲像是得了个新鲜玩意的七八岁孩童一样,与小团儿玩得欢快,连他进了屋子也没发觉。
走到了床边,把鸡汤放到一旁的小桌几上,随而坐了下来。
玉娇这才发现裴疆进了屋子,眉眼带着笑意看了眼他,然后又看回小团儿,炫耀一般的语声:“你看看他与我这个娘亲玩得可欢了。这白白嫩嫩的小小一个,一看这小模样就知道他长大后和你长得一样,是个俊俏的小男子汉。”
裴疆看向儿子。向来冷硬惯了的眉眼多了一丝柔和,随而伸手,指腹落在他的脸上轻抚。
玉娇忙嘱咐道:“小团儿的皮嫩,你皮糙肉厚的可得小心些,别划伤了他那俊俏的小脸蛋。”
“我有分寸。”嗓音也甚是温和。
这几日来,裴疆抱过许多回这软软塌塌的小团儿。一开始抱的那几回,他的身体难免僵硬,似比面临自己的生死还要紧张,更觉着在猎场的时候都比抱小孩子要来得轻松一些。
后来,也就是到了现在,知道该如何掌控力道了,抱起来也就轻松了许多。
这小团儿在玉娇腹中的时候,裴疆没有真实感。他甚至还觉得往后自己也只会对玉娇才会有爱惜的心思,但现在轻抚着这一小团绵软的小东西,不知不觉的就爱惜了起来,也有了当父亲的实感。
玉娇柔和的目光落在小团儿身上,感叹道:“我明明是个怕辛苦也怕疼的,而怀着他的时候那么的辛苦,且生他的时候还那么的疼,可现在看着小团儿这般可爱的模样,我竟觉得那些辛苦和疼痛都非常的值得。”
听了玉娇的话,裴疆在小团儿小脸蛋上的手移开了,随而落在她的脸上。
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冰冰凉凉的唇落在自己的额头上,玉娇眉目含羞的转回头望向他。
伸出手轻绞着他的衣服,有些娇羞有些忸怩的小声道:“我喜欢小团儿,但也很喜欢小团儿的爹爹。”
裴疆半撑着身体,深邃的眼眸中倾泻出淡淡的笑意,低低道:“我知道。”
情意流转半晌后起了身,同时把玉娇扶坐了起来,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着鸡汤。
鸡汤喝完后,用帕子擦拭着她的嘴角,问她:“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后,你想待在金都还是淮州?”
这问题虽有说过,但没有细聊。且那是裴疆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多少,可能连他自己也拿不定注意,所以玉娇从来没有为难他。
但如今那十年多的记忆也逐渐记起了七七八八,就只有很少一部分没记起来而已。
记忆逐渐回来后,记起了自己是如何的想要得到她,疼惜她,不舍她,故而与她的牵绊也逐渐的深了。
听了裴疆的问题。玉娇并未避开,而是眨了眨眼,很认真的去琢磨了。
玉娇想到梦中裴疆约莫是因为剿灭了禹州的同盟会才被封王的。但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数,但若有变数的话,最多便是留在金都或者是淮州以外的地方罢了。
她知道自己舍不得他,也舍不得爹娘,所以便把先前的想法再而次的提了出来:“若你往后真得留在金都的话,我定然也是跟着你的,但我又有些舍不得爹娘,那不如每年都回来小住一段时日好了。而我怕冷,金都的冬天又冷得慌,那就晚春,夏秋待在金都,冬季和早春便待在淮州,你看如何?”
话语才落,又想到裴疆是朝廷命官,不能随意离开地方,便补充:“若是你不便的话,我便带着小团儿回来。毕竟爹娘就我一个女儿,而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我得多陪陪他们。”
知道她的心如何,裴疆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
“我留在淮州也不是不可。”擦完了她的嘴角后,把帕子放置一旁。
玉娇眼眸中露出惊诧,随而皱眉:“可你就不想陪陪你娘亲?你们分别了十一二年才相认,就这么离开她的身边有些不不好。”
玉娇不知这百里家的孩子,懂事起就比别人家的孩子要独立许多,且这裴疆的父亲还有二哥都镇守着边疆,一年到头可能都不会回来一次。
至于百里夫人,若非失踪多年的儿子回来了,早就已经去边疆寻自己丈夫了。
“金都之中有二弟妹和三妹陪着母亲,她不会孤单,且我们一年中回去住一段时日,再或者把母亲接到淮州小住也行。我既已入赘玉家,那便是你们玉娇的女婿。”
裴疆淡淡的说着自己是玉家的入赘女婿,似乎这个身份对于他来说,甚是无所谓。
玉娇可不一样,忙打了一下他的腿:“入赘一事,大家都默认为不作数了的,你还提这做什么?”
裴疆淡淡一笑,“旁人默认不作数,但在我这里是作数的,你待我好,岳父岳母也待我极好,我岂能出尔反尔?”
听到他说她待他好。玉娇心虚得目光开始有一些些的飘忽:“我一开始也没对你多好呀,哪怕知道了你将来身份尊贵,也暗暗的给你使小绊子,继而欺负你。”
“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欺负我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