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浪费了我几乎一整个上午。而奥塞尔在用完早餐后被一个漂亮妞给勾去上课了。
“请阐述一下您对阿尔法王子的印象。”
“他是个正派的好人。”
“您确定这是您的真实想法?”
“是的。”
他们立马露出疑虑满腹的神情:“您认为您现在说的话不是为了掩饰什么?”
“不是。”
“听说您第一次和阿尔法王子见面是因为后者联合一群人揍了您?”他们满面狐疑,“当时您被打得差点送了命?”
“是的,不过我都快忘了。”
“所以您心里和阿尔法王子结下了仇?”
“没有。”
“那么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握在你的手里?不然你们何以从敌人变成了亲密的朋友?”
我咳了几声:“他单方面对我比较有兴趣。”
“单方面?这么说来,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当天被揍的仇恨,所以你对他没有一点兴趣?”
“当然没兴趣。”下课后,一头白绷带的奥塞尔适时出现在了眼前,“陆易丝不是同性恋,可阿尔法是这个学校出了名的同性恋。他追求陆易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都被后者拒绝了。两位如果还有脚的话,完全可以用脚趾头想一想:陆易丝对阿尔法如果连喜欢都称不上,那干掉阿尔法他肯定还会嫌脏了自己的手。”他的瞳孔朝向了我,又把早上的话重复了一遍,“走吧,别理这两个蠢货!”
那两个被称为“蠢货”的人好脾气地发挥着敬业精神,在随身的笔记本上留下了这么一段文字:阿尔法王子疑系情杀,嫌疑人是一个叫陆易丝的变态狂。尊贵的奥塞尔泰塔洛斯王子仪表非凡、谈吐文雅,因为一段误会我们错把他牵扯上了这件案子。经认真调查清楚身份后,完全排除了嫌疑犯的可能。
趁那两个侦探去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我和奥塞尔走回了宿舍。路上我问他:“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不是我杀了阿尔法?”
“当然。”看不清楚他绷带后的整张脸,“你完全可以告诉这两个废物,事发时你和我在一起。”
我拍拍他的肩膀:“奥塞尔……我真的很感激上苍我死之前还能拉个垫背的。”
他一阵犹豫后耸耸肩:“如果那样更好。”
我转过头看他,绷带后的双眼递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调皮地跳跃着,他的蓝色的瞳孔清纯得发亮。自从被我揍了一顿后,他越来越乖了。因为在浴室那天他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个女孩,可他却没再提起过这件事。有人跟我说,那天我离开时,他被人送到了医理处,路上他睡过去了,醒来后说的话就是我的名字,他想知道我是否已经回到了宿舍。所以,现在外面疯传我们俩有一腿。
看来他对我越来越有想法了。
“陆易丝……”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再三,突然停下来正面朝向我,“如果可以……”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眼底带着安宁的笑意:“我想抱一下你。”
我一愣,没回过神。
见我没拒绝,他张开尚未绑着绷带的手,轻轻地从两边捧住我的身体:与其说抱,不如用这个词更合适些,因为那个姿势实在不像是那么回事。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会被他抱在怀里,而且这种感觉竟然很舒服。他抱我,似乎已经不需要理由。我被他抱着,也不需要任何抗拒的理由。
喜欢就是喜欢。
“陆易丝……想过要离开这里吗?”他呼吸的声音在我的脑袋边响了五分钟后,他突然问道。
我没抗拒,也没发表任何意见。有时候,潜意识会引导你不要和喜欢的事物保持刻意的距离。虽然理智会一万个告诉你,也许很多时候这可能会是个陷阱,我当时只是不想打破这种宁静而已。
他说:“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永远不回到这里来。”
“为什么?”
他把头低下来:“就在游和你发生争执的那天下午,你消失了……是因为穆斯夜吗?”
“嗯?”
“我很担心你。”声音很轻,轻得如履薄冰。他想说,却又觉得不能说,他在犹豫。
他有他犹豫的理由,只是我不想多问。
就如同我第一次看到他一样,他的眼神把我的魂魄轻轻地勾住了,可我也从来不想去问,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生活中,往往很多和谐,会不经意间打破在某一句话后。
“陆易丝?”正在这个时候,宿舍门从里往外自己打开了,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出现在门后,“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