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认为我是故作单纯的情场老手。
我记得我还在念初中时,邻居正处于少年期的阿东哥出去购片子,我趁势把头伸出阳台,扔一张两元钱的票子到楼下:“哥,也给我带一盒。”
他仰起脸:“你要什么样的?”
“只有两个人表演的那种,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变,让人看了很高兴的。”我想了想,又加了句,“你应该知道的!”
他脸色红了绿、绿了红,跟表演川剧似的。最后,他叹了口气,无比郁闷地摇着头走了:“小小年纪……唉……
我当时因为太过兴奋,完全没留意到他恨铁不成钢的痛苦表情。
等他买完东西回来,我迫不及待地放到影碟机一放,才知道他给我带回来的不是相声。
当西观放开我的一瞬间,我感觉身体一下被抽空了,脑袋里空旷得广袤。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浑身像一滩泥似地躺在柔软的水草上,觉得自己几乎下一秒就要变成彻彻底底的草一样柔软的东西了。
他俯下脸,看着我的脸庞。他的手指轻轻抚弄着我的发丝,停在我光洁的额头,没有多少温度的指尖和他的温暖的目光一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陆易丝,我以为你是奥塞尔的人,那就是我的心结。”
我动了动嘴皮子,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记忆的时空可以把现实的残酷吞噬,也许选择永远活在记忆中人才会更加快乐。”西观说过这样的话。
想起当年看《盗梦空间》时得出的思考,明明自己觉得很真实的事,非要用痛苦的方式来终结,结果把快乐的梦境变成了找不到出口的深渊。
我们在记忆的空间里待了很长时间,不去想任何与沮丧无关的事,该来的始终会来,唯一可以为自己祈祷的只有让快乐更加快乐一点、弥久一点。关于何时来到这种令人心情纠结的事,我把它交给西观去定夺。因为如果一个人知道三天后就要面临灾难,他等待灾难降临的时间点绝不是三天后,因为他的痛苦已经延伸到了今天。
所以,我逃避这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