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数度春秋过,千界之外,天魔族再战无力。
“咳咳!”葵羽拭去唇角血迹,眼底一派森寒。
沧彬沉着脸,回眸望了一眼身后各个重伤的部曲,见大家神色还算精神,暗暗松了口气,又转过头去。
锦瑟面色颇为苍白:“天魔族已败,让路吧。”
你们做梦!!!天魔族全族都在心底怒吼,然而葵羽还没出声,就听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传音道:“葵羽,让他们进去。”伏羲的声音近乎平静无波:“限制入境实力,最高为宇级九重,并告诉他们,入千界者、生死各安天命。”
葵羽眼神一闪,堪称恭敬的垂下首,一言不发的解开了千界封锁。沧彬怔然了一下,猛地看向她,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抬首冷笑了一声:“很好,本玄女让路。可丑话说在前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天魔女挺直背脊走出队列,指尖燃烧玄光,正是千界法则的表象:“千界是各族中转站,尔等若入内,最强只能发挥出宇级九重之力。是故,生死由命、皆看天意。否则,咱们就鱼死网破吧!”
闻言,锦瑟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道:“请给我们三天时间料理…”其深吸一口气:“后事。”
“善。”葵羽、沧彬冷冷点头,一言不发的聚齐了族人,就此返回千界的天魔族族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十年时间,飞蓬走遍了十处小世界。随着手中的人命越来越多,白衣少年周身的气势也越发清冷淡漠,唯有放下剑抱起宠物的时候,才会有几分人气。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非要下手呢。”看见飞蓬一剑下去,毁掉整整一个小势力,蓝眸随即暗淡下去,直到回到云端,朔月终究忍不住化为人形,将心上人拥入怀中。
飞蓬轻轻合眼,靠在朔月怀里:“每个势力的高层都知情,自不乏取死之道,可里面偏偏又有无辜者。”他语气有些颤抖:“但神果一族又何其无辜!朔月,你看看这些宗派的教导!从一开始就把神果列为天才地宝,还明文写着虽有人形、依旧是灵物,当能入药!”
其抿着唇:“我不杀这些被歪曲了的年轻人,以后若有神果被投递至此,依旧难逃一死。”飞蓬握紧了拳头:“总是要有所取舍的,然而他们都还清清白白,并无因果联系。所以,我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
“哎!”叹气的不是飞蓬,也不是朔月,是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的炎波。有心安慰一下飞蓬,他幻化人形,伸出手轻抚了一把飘散的长发,见少年瞪大眼睛,手不由更痒,飞蓬这么稚嫩的样子,不逗白不逗!
可当场只听见“啪”的一声,炎波手上登时红了一块,朔月把飞蓬挡在身后,凶巴巴的瞪着炎波道:“你动手动脚干什么?!”
“呵呵!”额角青筋暴跳,炎波扑上去掐住他的脸,狠狠一扭:“干什么?我要揍死你个重色轻神器的混蛋主人啊啊啊!”
飞蓬薄唇微启,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见朔月的脸被捏成各种形状,不禁忍俊不禁一笑:“哈哈哈!”这还是自他手中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后,头一次放下不适的大笑出声。
白衣少年的笑容明亮耀眼、毫无阴霾,几乎晃花了朔月的眼睛,他不自觉的停下动作,心神一动强行把炎波血刃收回了魂魄,还强行隔断了联系:“飞蓬……”
“嗯?”飞蓬笑着看向他,被一个热切的吻堵住嘴,入眼的黑眸充盈火热的情意,多年不曾有变。想要推开的手肘犹豫了一瞬间,不知是顺从还是鼓励,飞蓬环住了朔月的肩膀。
于是,以云为床、以天为被,飘动的云彩间,雾气缭绕、光晕醉人,隐隐约约掩盖了旖旎。不知过了多久,云层终于散去。少年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衣,昏睡在情人的臂膀中。朔月垂眸在飞蓬眉心上印上一个吻,抬眸看向天空时,黑瞳掠过一缕暗红的浮光,又消影无踪。
“这已是最后一个世界,你实力也提升到宇级六重,我们该回去了。”这般说着,朔月眉心微凝:“十年,三重,这速度快得貌似有些不正常啊。”
其喃喃自语:“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危急时刻,我的封印会自动解开的。”随其话语,一处空间裂缝洞开,清风吹过、再无一人。
北极庄园
“朔月。”沙哑的音调,绯红的脸色,飞蓬垂眸接过朔月准备好的灵茶,温度适宜、口味上佳,方满意的舒出一口气:“我六重,你几重了?这几年,都没见你出手来着。”自心魔融合,全千界就没有他看不透的本土人士,除了玄霄、四凶兽之属,也就朔月了。
朔月的手指微微一动,有些迥然的发现,自己光顾着飞蓬的修为提升不正常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抬起头:“同样,六重。”其挠了挠头发:“我之前比你实力还低一点儿。”
“哦?”飞蓬眉毛微挑:“很好,风雨将至啊。”他裹紧了被褥,笑容却比平时多了一抹肆意:“上来暖床。”朔月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主动变成大小正好合适的雪狼抱枕,被扑了个满怀。飞蓬满足的抱着毛绒绒,一点都不意外周围很快就热了起来:“我们会赢的。”
听出飞蓬语气的自信,朔月蹭了蹭:“绝对的!你的混沌诀,以一打十绝不成问题,再不济也能变幻容貌长相、伪装力量属性,脱离危险区域。”飞蓬弯弯嘴角,用被褥把自己和朔月都罩了个严实,抬手挥灭烛光,再修整一天吧,明天出去打听打听,千界是否有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