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想心思的飞蓬反应稍微慢了一步,等回过神,两位朋友已经被重楼丢了出去,而其自己,亦被拉回了魔尊空间的寝室:“你干什么呢?”
重楼撇撇嘴:“别为别人烦心了,我炼化天诛本源,只差最后一步,需要一个人护法。因为,等成功后,大概有几天时间会失去意识,这是地皇推测的。”直视那双纯澈的蓝眸,他正色道:“除了你,我谁都不能完全信任。”
“我的实力不够。”飞蓬抿起唇角,虽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
红瞳中似是不经意的划过一丝深邃的暗光,重楼勾起唇角:“无妨。你留下来,气息在我身边,能够时刻感受到便是。在我炼化天诛本源的最后关头,这应该会让我提前摆脱污浊之力的影响。”
“是吗?”把重楼的眸色看在眼里,飞蓬狐疑的瞧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又是在…唔?”
重楼竖起一根手指,抵在飞蓬的嘴唇上:“别说出来。”他眼底浮现诡秘之意,低声道:“我只问你,信不信我,飞蓬?”见状,飞蓬瞪了重楼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重楼则收回手指,敛去笑意又言:“那么,留下来吧。记得把三皇送你的护身神器,全部激发。”
飞蓬表情微微一变,重楼却转过身,丢下一句话就关上了门:“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担心,保持冷静即可。等我成功,会告诉你的。”
被挡在门外的飞蓬并无怒色,他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静静想了一会儿,终是不敢怠慢的激发了手上所有防御神器。其后数年,飞蓬独自住在寝室外的客厅里,不是打坐修炼,便是抚琴拨弦,看似平平静静,唯有偶尔响起的琴音,才会流泻出心头的些许担忧。
因此,寝室的大门突然破开,一道血影闪出,重重撞在防护罩上,发出“砰”一声巨响时,飞蓬反而松了口气,幺蛾子终于闹开了。他拖着下巴,看着似是毫无理智的重楼一次次暴击,被一个又一个防护罩拦下来的样子,本身魔体又不停发出虹光时,蓝眸闪亮着晶亮的光芒。
“魂魄撕扯?想不到,天诛一层的魂魄都有这种能力。”飞蓬实力虽不算多强,但源于三皇多年熏陶的眼力见识远超于一般元老:“不过,若你一开始就防御了,不该会被天诛残魂逼入理智尽失,只余魔族占有本性的地步。可现在,正是我讨教一二的机会。”
似乎是自言自语,又更像是和重楼说什么,飞蓬站起了身,他看着近在咫尺那双弥漫血色的眼眸,周身防护罩竟解去大半,只留下最后对神魂的防护,本身则飞起一拳,砸在重楼眼眶上。
“来吧!”飞蓬凝起的眉眼,尽显锐气和倔强。曾经的神将,能以高超的武技,和魔尊肉搏战不分胜负,换成现在的我,又会如何?就让我瞧瞧,你们始终不愿言明的这份差距,究竟是何等天堑。
事实从来都是残酷的,被三招放倒在地毯上,飞蓬的蓝瞳有一瞬间的黯淡。他及时再次开启了防御,把红着眼的重楼拒之几米之外。看着对方毫无理智攻击结界的样子,飞蓬敛起思绪,苦笑喃语:“还好我手里神器够多,否则就你这几下子报废一个的速度,怕是要倒霉。”
对此,重楼自是听不进去的,那双炙烈的血瞳中,有的尽是占有的的欲望,其余则是嗜血的本能。在地上的飞蓬并不害怕,相反,他凝视做无用功的重楼一会儿,好整以暇的伸出手,隔着薄薄的结界,拧了一下对方头顶上的魔角。
在重楼猛地僵硬时,飞蓬弯起唇角,眼眸亮晶晶的坏笑一声,又突然放开了手,转而掐向其颈间的魔印。重楼的僵硬被打破,取而代之是更激烈的攻击,带着急迫与难耐。他抓住飞蓬的手腕,狠狠吻上那双唇,但始终存在的神器结界,阻挠了最亲密的接触,令之愈发焦躁。
被三招放倒的飞蓬,瞧见重楼满头大汗怎么都破不了结界之状,心里的郁气总算是消了一些。仗着三皇所赐的神器之力,他轻易从重楼掌中抽回手腕,继而维持被压住的姿势,把玩重楼的头发,看着一个个吻隔着结界落下,心底特别想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蓬才见重楼的动作放慢,眸中有理智渐渐凝聚。终了,重楼长出一口气,伏在飞蓬身上,低声道:“抱歉。”
“没事,反正你算计的很成功。”飞蓬收敛笑意:“能让你不惜魂魄受创,也要诱敌深入,是天诛吧?结果如何?”
重楼摇摇头:“不知道。”飞蓬不解的看着他,他起身把飞蓬拉了起来:“我只负责利用分魂,隔空纠缠主魂,以三皇境界的魂力波动,以及你身上神器的迅速消耗,引得三皇发现,再顺着线索找上门诛灭天诛。”
“可结果,只掌握在三皇手中。”重楼眉间露出些许无奈:“至于为何不提前告诉三皇,那是顾忌天诛的占卜能力。”
飞蓬若有所思的拍了拍神衣,光芒一闪便恢复一新:“你接着说。”
“天诛的分魂,不止一份。”重楼眼底划过一丝冷冽:“当时附在熙夜身上的,是其中之一,我将之毁灭,却没有动其他的,是给了天诛一个‘本座只发现他这一个分魂,余下棋子都很安全’的错觉。”
飞蓬眸色一凝:“实际上,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
“正是如此。”重楼勾了勾嘴角:“在我闭关之前,已定时让暗星动手了。因此,天诛棋子和他这十分之一的分魂,是同时被彻底炼化的。剧烈的痛苦之中,天诛只能选择利用这个机会,狠狠给我一个打击,又或者全力割裂魂魄联系,本身沉睡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