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溯川给她盛饭:“跟他们去麻将馆打麻将了,中午才能回来。”
杜晓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张翠花是她见过最会享受生活的老太太。
她几乎每天都精力充沛,人齐的时候就戴着老花眼镜跟老伙伴们打打小牌,人不齐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听听老古式的收音机,有时自己还会跟着哼两句。
最近老太太还迷上了广场舞,每天晚上吃了饭就去县城里跟一群老太太在广场上扭来扭去,直到八点多才回家。
连许艳华都没有这种时尚的社交觉悟。
她似乎从来就没有烦心事,整天乐呵呵笑咪咪的,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写着快乐。
“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做。”见杜晓眠不怎么理他,黎溯川把虫儿接过去又讨好地说:“阿婆出门的时候说你身子太虚要补补。”
这话怎么听,都话里有话。
阿婆这么大的年纪操心这些干什么?
杜晓眠含嘴跟里的粥顿时呛了出来,呛得她脸和脖子都红了,她板着脸说:“不吃,我中午要回自己家吃。”
她心里还在生气,不想给黎溯川好脸色看。
并且她是真想回家了,好些天没见过父母,有点想。
“还在生气?”黎溯川咧着笑明知故问。
昨晚杜晓眠哭得多惨他可是亲眼见证了的,但她越哭,他就越想欺负,关键时就跟眼充了血似的,实在控制不住。
逼着杜晓眠把称呼从刺耳的‘小黎’变成一声声‘老公’,那种成就感简直让他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吃进腹里。
杜晓眠恼羞成怒地放下碗筷:“昨晚的事不许再提了。”
黎溯川立马做了个禁声的姿势抱着虫儿逃到外面逗鸽子。
“咕咕,咕咕,咕咕……”虫儿用自己单调的词汇热情地跟鸽子们交流。
饭后杜晓眠简单收拾好虫儿的随行装备,就冲虫儿招手:“来,虫儿,咱们去家婆家玩。”
虫儿开心地往她怀里扑,黎溯川有些无奈地说:“要不我陪你去吧。”
杜晓眠抱着虫儿出院子:“不要你陪,我自己带虫儿回去。你在家陪你的好姐妹吧。”
“姐妹?我哪来什么姐妹?”黎溯川插着腰莫名其妙。
杜晓眠头也不回:“你儿子喊‘姑姑’,不是你的好姐妹是什么?”
“……”
黎溯川表情僵硬了几秒后,气笑了。
院子外已经见不到人,但虫儿的声音清晰可闻: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