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滚得晕晕乎乎的,没力气回骂,俩杀手望了不弃一样,顿时觉得孟琛说得在理,遂道:“反正还有一个美人……”
脑中“叮”地一声亮了一盏灯:既然我醒了?云袖是不是也差不多了呢?不弃立马撒泼似的扑到孟琛身上去:“我怎么了?你每次见面都欺负我,我不就是长得胖吗?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孟琛被烦得不行,却看见不弃一边哭一边向他眨眼睛,浑身一机灵,身体也没那么麻木了,又见不弃往云袖的方向一指。
孟琛眉峰一动,这的确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又朝那俩杀手哭诉道,“命由天定,谁能做的了主是美是丑呢?就说两位大哥吧,要是命好投胎在贵族,哪里还用得着大晚上跑出来挣这刀尖尖上的钱呢!”这番话入情入理,说得那俩杀手连连点头。
孟琛一直留意着云袖的动静,见她终于睁开了眸子,大喝了一声:“云袖接剑!”
云袖一个后空翻,抓住了孟琛扔过来的长剑,爆喝一声“狗贼”,离她最近的杀手一,转瞬被她打落了兵器!
他们这套刀法,原本须得两人联手,现在一人没了刀,另一人根本抵挡不住云袖的攻势。两人看情况不妙,顿时使用老前辈给笨鸟传授的第三招:跑路。
他们俩轻功绝佳,云袖也不弱,当即追了出去。不弃这才从孟琛身上爬起来,笑道:“事态紧急,我可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她一起身,孟琛精神一松,倒了下去。
不弃走了几步,没听见孟琛惯有的奚落声,一回头,见孟琛倒在地上,立马奔回去扶起他:“喂,红衣男,你怎么了?”
孟琛听得不弃这么喊他,很是恼火,只是肩膀的麻木渐渐扩散到全身,毫无力气。身不由己地淡定下来了。
“咦,你受伤啦?”不弃嘻嘻一笑,想起刚才红衣男将她扔在地上,摔了个面儿朝天,不弃在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摊开红衣男的手心,“方才你很淘气呀。”不弃打趣着红衣男,笑着笑着就呆住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一瞬的凝滞,静得只听得到两个人微微呼吸的声音,远处隐隐有几只晚归的鸟儿振翅的声音。
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最透亮的星。
那颗星中,照出了不弃淡淡的影子……
不弃不知不觉沉溺其中,手微微的抖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容,扭过头:“哼,看在你今天救我的份上,本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一马。”
她若无其事地替红衣男拂落身上的灰尘,又讪讪道,“虽然你救了我,可现在我和云袖救了你,咱们往后两不相欠!”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似乎很不情愿,又似乎后悔了,其实欠着人情也没事,大家一来二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
"怎么说你受伤也是为了救我,我向来公私分明,要不,我帮你看看伤口……罢?"受了伤,医生没来的时候,需要急救吧?前世上过一次救护技能培训班,应该能有帮助。但不弃的眼神,有点猥琐,她的动作,更加猥琐!
她将孟琛平放在地上,轻轻松了他的腰带,咳咳,不弃显然没修炼到伟大的男妇产科大夫的境界,拉动衣衫的手微微在发抖。
孟琛眼睁睁看着自己渐渐袒胸露乳,很想大喊非礼。他给自己打了邪魅狷狂的标签,但因为走的断袖路线,压根没碰过女人,这是第一次有女人的手这样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划过他的皮肤。
这胖丫头要霸王硬上弓?孟琛警觉地盯着眼前这尊神,仿佛真是专心致志寻找自己身上的伤口,我才不信你见了本宫的肉肉不动心!装,继续装!
不弃是真的担心孟琛,很快找到孟琛肩上的小红点,摩挲了片刻终于将银针拔了出来,很快为孟琛穿好衣服。
这丫头,定力还挺强!孟琛失落地想。
“县主。”怔忪之间,云袖已经回来了,“奴婢无能,没有抓住那两个杀手。”她一回来,就见到孟琛躺在地上,不弃蹲在一旁捂着脸,小脸上浮着一层少见的红晕。云袖一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乱入了。
“没关系,那俩人诡计多端,连红衣男都着了道,方才你独自追去,我还担心呢。”不弃待脸上火辣的感觉退了些,才朝地上的孟琛一指,“他中了银针,动不了也开不了口,我把银针取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救他?”
“县主,我看那俩人都是职业杀手,想来是旁人雇佣他们的,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害你!”云袖一边说着话,一边扶着孟琛往树下坐着,伸手解开孟琛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伤口,深深嗅了下,“还好,只是寻常见得到的迷药,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弃看到地上散落的腰带,这才想起自己和云袖衣衫不整,不过只是外衫,一点也没有露肉。她满不在乎的揭过此节,捡起来破碎的腰带废物利用。她从怀中拿出宫里赐的太真凝痕膏,仔细给孟琛抹上。她对上云袖微愣地目光,又干笑着解释道,“这家伙重形象爱面子,要是身上落了疤,少不得又要找我的麻烦。”
云袖始终垂着头,心事重重的模样,淡淡道,“县主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