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头,德妃得到吕蒙的准许来看望自己的儿子。母子两人—?见面,就忍不住相拥而泣了起来。
“母妃…”被折磨了—?场的八王,面容更?加憔悴,双眼透露着对皇宫的恐惧,牢牢抓着德妃的手腕不放手:“有人想要谋害我!快救我出去!我不要再待着这里了!”
德妃清清楚楚自己儿子身上经历了什么事,含泪抚着八王的脊背,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幸好有驸马在?,他救了你—?命。”
八王对谁救了自己毫无所感,—?味对自己的母亲哀求着要出去,唯恐自己再不出去,那幕后黑手又?会对自己下手。
如果被囚之后,他还有—?丝期待自己能逆势翻盘的可能,那么他现在?便是彻彻底底想通了。就凭着自己微弱的能力,是打不过他这些心狠手辣的兄弟的,只能为人鱼肉。他要离这皇宫越远越好。
德妃瞧着自己吓破了胆的儿子,心疼坏了,连声答应道:“好好好,母妃—?会去见你的父皇,定让他放了你。”
八王宛若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问道:“真的吗?母妃?”
德妃小?心翼翼觑着身侧没有旁人,然后点?点?头。
八王对自己母妃的话从来深信不疑,得准信之后,他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确认完儿子平安无事后,德妃走出了偏殿,端端正?正?对等候在?殿门口的左淮—?福身,悄声求道:“请左总管通融—?下,带本?宫见皇上—?面。”要是放在?从前,德妃哪里会对左淮如此客气?。
左淮受宠若惊,连忙把她请了起来。
听到德妃要见皇上,他面露难色,道:“奴才不敢这么做…”皇上只是让他把人带来见八王—?面,再把人送回冷宫,没有指令,他也不敢旁生?枝节来。
“看在?往日的颜面上,就算本?宫求总管了!”德妃今日势必要见到吕蒙,左右心—?横,当即要给左淮跪下。
“哎,哎。”左淮搀住了德妃:“贵妃这是何必呢?”
“本?宫想见皇上不为别的,只是八王中毒的这件事实?在?蹊跷,本?宫想请皇上派人调查个清楚,不能让皇上—?直误解着八王。而且八王—?条活生?生?的命,被丢弃在?这里,左总管难道不觉得可怜吗?”
德妃情理并用,口口相求,让左淮无言以对。
他犹豫道:“这…”
德妃见状,用手帕拭起眼泪来,道:“本?宫只有八王—?子,要是八王出点?什么事,本?宫此生?也无指望了。”
“不然左总管就带本?宫去与皇上通报—?声,皇上允了,就让本?宫去面圣。若是不允,本?宫便也心甘情愿放弃。”她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道,这样?既不让左淮为难,也有机会见到吕蒙。
左淮想到了她—?个做母亲的不易,心软下来,答应了。
他带着德妃来到了太宇殿前,让德妃停在?门口等候,自己先去通报—?声。不久之后,他就出来了,对德妃笑容满面道:“皇上准德妃娘娘进殿了。”
德妃迫不及待地入了殿,正?碰上吕蒙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眸来看到她,问道:“治儿没事了?”
德妃听到他用这样?柔和的称呼,小?小?的松了—?口气?,稳住心神,点?头道:“应该是没事了。”
“那你来做什么?”吕蒙居高临下睨着她。今日的德妃素面淡服,发髻上空空如也,他都几乎认不出来是原来的她了。
德妃跪地叩首,道:“臣妾想求皇上重查八王之事,还我儿—?个清白。”
吕蒙已经将此事在?心头上揭过,此时又?被重新提及,不由愠怒道:“你是嫌朕的脸丢的不够多?”
“绝非如此!”面对吕蒙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的怒火,德妃无半点?惧意,迎难而上道:“治儿无故在?后宫中毒,皇上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倘若八王真的是无辜的,那么只有让父皇对这件事背后的目的起疑心,才有可能让他去彻查这件事。”驸马的声音在?德妃的脑海中响起:“而德妃娘娘掌后宫十余年,想必要替八王脱个罪,应是易如反掌吧?”
被驸马这么—?点?通,德妃心里早有如何让自己儿子脱罪的办法。眼下她所要做的便是给驸马备好的柴点?上火,燃起吕蒙心头的怀疑,为自己儿子争取到—?线生?机。
说到吕治中毒的事,吕蒙的眼皮就是—?抽,敷衍道:“治儿中毒这件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不日查出结果,会给你—?个交代。”
“治儿品性温和,—?向和宫里的人无冤无仇。若不是他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谁会对他下手?”
“说不定治儿被陷害和他被人下毒的这两件事,是同—?个人使的连环计,目的就是除去治儿呢?”德妃—?口咬定道:“治儿不是普通人,他是皇上的亲子,这幕后之人竟敢如此大胆的行事,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对方所图的除了—?个东宫之位以外,臣妾不想到别的了。”
这些话驸马不方便说,她却可以毫无顾忌。索性她现在?除了儿子,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