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长崎和平户不远的一处叫久贺岛的地方。
一处中式宅院内,此时正坐在洪承畴等一干反动士绅。
洪承畴正皱着眉头,瞥了一眼中土的方向,眸中带着一丝无奈,然后才瞥向岛上正在接受鸳鸯阵训练的是士绅雇佣兵。
“洪公素来好读兵书,不知对这些兵勇评价如何?”
同坐在这里的杨嗣昌这时候问起洪承畴来。
“是啊!洪公,您在浙江任粮道的时候便擅长用兵,仅用数十人就擒拿住了我,我土国宝到现在都甚为佩服呢,您说说,我训练的这些兵勇如何,能不能在将来回江南搅他个天翻地覆?”
本身太湖水盗的土国宝这时候问起洪承畴来。
洪承畴瞪了他一眼:“你们掳我来到底想干什么,洪某知什么兵,擒几个水盗就算知兵?”
杨嗣昌笑了笑:“洪公何必自谦,你我同为京官时便已相识,以杨某看来,洪公乃胸中颇有韬略之人,于士林中也颇有人缘,将来必成就一番事业。”
“杨文弱!”
洪承畴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杨嗣昌大喝一声,又道:“你够了!洪某现在没心思和你说笑。”
杨嗣昌也拉下了脸:“杨某也没和你说笑,洪公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吗,实不相瞒,现在还在中土的士绅几乎都已经知道你洪承畴主动失踪,携全家出海,意图组建新军,以图大业!”
“你!”
洪承畴指着杨嗣昌,咬牙切齿起来。
同在于此的叶向高之子叶成敏忙站了起来:“好啦!”
然后,叶成敏向洪承畴拱手道:“还请洪公息怒!如今那暴君倒行逆施、残虐士绅,早已是有目共睹之事!他今日是清丈田亩、摊丁入亩、严追逋赋,谁知道明日还会出什么苛政!这也就罢了,关键现在官营棉布和丝绸大行其肆,我们的土布严重滞销,如此下去,我们士绅将难再有昔日富贵!虽已有江南士绅已经起兵反抗过,被其残酷镇压,但不代表闽浙、两广的士绅会甘愿被其盘剥!”
“可以预见,这暴君接下来不会只满足于此,在见识到海贸之利后,肯定会增加关税,乃至商税,其在松江试点关税征收与天津试点新商税就是明证!我们士绅岂能坐以待毙,所以,暗中支持与举家出海直接像我等一样联合海盗、外番、倭寇,募兵训练的士绅不在少数。”
杨嗣昌接过话来道。
“既如此,为何不统合在一起,结成同盟,像现在这样,一些在琉球练兵、一些在倭国练兵,散沙一盘,如何成势?就不怕被朝廷各个击破吗?”
洪承畴因此不由得问道。
“士绅们也没谁愿意破家组军,皆是寻各自有联系的海盗外藩合作,不是全部由自己出钱招兵,故而结成同盟甚难,毕竟各海盗外藩之间,矛盾重重!”
杨嗣昌回道。
洪承畴听后摇了摇头,暗想这些士绅还是怕花太多的钱。
但洪承畴也没觉得意外,因为如果这些士绅要是舍得花钱,倒也不会因为朝廷夺走其部分利益而反抗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各海盗与外番已在我们的利诱下知道中国之富,早已重燃起寇掠中土之心,而也因此渐有合作之意,将来一旦结成同盟,必能形成大势,毕竟现在各地训练的兵勇不说二十万兵马,少说也有十万,而中土海域又广,朝廷必难以招架!疲于应付!”
杨嗣昌继续说了起来,且又道:“为此,杨某特地筹谋了一条反攻大陆、寇掠中土的方略,还请洪公指教,杨某的方略具体而言,就是四正、六隅,十面出击,具体而言,就是双屿、琉球、东番、金门为四正,平户、鹿儿岛、马尼拉、满剌加、婆罗洲、安南为六隅,主要从双屿、琉球、东番、金门四地出兵寇掠,而在平户、鹿儿岛等六隅练兵筹粮!”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