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受伤了,是谁抓的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小婉连连惊呼。
段景毅暗道果然是名医,这么快就猜到是抓伤。
他稍事沉默后平静道:“刚才在街上被一只野狗攻击了。”
小婉又帮他深入检查了一下伤口,虽然肉被抓烂了一些,但好在没伤到骨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虽说离凤凰山很近,偶尔会有野狗野狼出没,但那些东西却很少伤人,它们和人之间基本属于见面躲着走,互不侵犯的关系。
但为何野狗偏偏招惹上这人了呢?
难道是他讨嫌,连野狗都看不过眼了?
这样想着,心里便不合时宜的生出了一丝幸灾乐祸,暗想让他吃点苦头似乎也不算是坏事。
“夫君,你等着,我去拿药箱。”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并不答话,干脆自顾自出了书房。
听着脚步声远后,段景毅转过身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
等她从卧房里出来时,一转身差点撞进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怀里,急忙拎着药箱后退。
等看清来人时,吓了一跳,他的唇边和鼻翼处都有伤痕,鼻子下方还有凝干的血迹,忙问道:“夫君,你的脸也受伤了?”
段景毅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嘴角上扬,用嘲讽的语气道:“那只野狗比我伤的还要重。”
见小婉一脸茫然,又挑衅般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杀了那只野狗?”
小婉秀眉蹙起,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和一只野狗较上劲了,为了化解尴尬,岔开话题道:“夫君,为免感染,我来帮你消毒上药吧。”
段景毅收回眼神,淡淡道:“到浴房来。”
浴房离卧房不远,小婉随他走了进去,帮他脱掉上身的内衫,让他趴在一张单人木床上,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她先用消毒液帮他把大片的伤口消毒,然后又帮他清除掉抓烂的碎肉,并洗去里面的脏污。
因为伤口面积太大,段景毅只觉有万千根灼热的利刃刺向他的肩膀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很快遍布全身。
他的手紧紧抓住床的一角,胳膊上青筋暴起,似乎要把整个床掀翻。
因为精神过度紧张,他的意识很快变得昏昏沉沉。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努力转移着注意力,开始有意识的在脑子里回忆他和小婉几次见面时的情形。
手术那天,周围万籁俱寂,她的气息如兰,悠然在耳,视线所及只见她的曳地长裙如花苞般绽放,让他遐想连连。
换药那天,她白嫩的小手在他背部游走,凉凉的,滑滑的,轻柔如绢丝,令他飘然欲仙。
谈交易那天,她微微扬起白皙圆润的下巴,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当时觉得很可气,但现在想来却是可爱中透着傻气。
在山坳里找到她时,她战战兢兢倚壁而行时的疯癫样子,顽皮中带着几分难得的天真。
还有她被自己抓到时,那张煞白的小脸和惊恐的大眼睛,连恐惧时都能把美发挥到极致的女人,非她莫属。
最后又想到了今晚和卫岩的那场战役,虽然被那家伙算计动了旧伤,但心里却格外畅快,仔细想想皆因他最后那句话,小婉从未为他治过病,却为自己破了戒。
卫岩言语越不平衡,表情越抓狂,他心里就越高兴。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占了上风,所以无需再战,否则以他的身手,杀了那个可恶的家伙根本不在话下。
这些美好的回忆就像一剂止痛良药,慢慢缓解着他□□的痛苦,让他又重新找回了快要丧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