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毅轻轻走到她背后,小声问道:“你表哥怎么样了?”
他刚才一直在想她生气的原因,想来想去只剩下了这一种可能。
小婉顿了顿道:“鼻梁碎了,还断了一根肋骨。”
她的语气有些重,可以听出其中夹杂的怨气。
段景毅终于搞清楚了她给自己脸色的原因,又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卫岩。
他双手抬起,攥住她两侧的肩膀,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他受伤的事了,是柳翠告诉你的吧,我听说她今天上午去婉医堂了。”
小婉闭上眼,气的胸脯鼓了几下,连柳翠去婉医堂他都知道,说明他一直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人好过分。
她强压怒火道:“表哥说昨晚和野狼打了一架,被那个东西打伤了。”
“野狼?”
段景毅突然笑了,把她的身子板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挑逗般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他竟敢和一只从北方战场上过来的野狼打架,太不自量力,如果不是那只野狼手下留情,他早就没命了。”
他的样子让小婉想起了一件事,他因为骁勇善战,令蛮人闻风丧胆,被称为北方狼。
原来真是一只狼啊。
他说话的时候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气息阵阵扑向她的耳面,让她肌肤发痒,同时又带有丝丝灼热。
她觉极不适应,慌忙后退,但腿已经碰到了床沿,再无退去的余地。
段景毅见她这幅紧张样子,表情更是得意,又继续道:“知道那只野狼为什么要对他手下留情吗?”
小婉很不喜欢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我困了。”
“因为那只野狼看上了一只小奶狗,爱屋及乌,继而惠及了和奶狗有亲戚关系的野狗,但那只小奶狗却不懂得感恩,甚至连个笑脸都不肯给野狼,你说野狼该怎么办?”
段景毅脸上闪出一丝坏笑。
小婉并不看他,依然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他并不生气,反而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说把她拽进了怀里,紧紧搂住她。
在贴近她身体的那一刻,一股热流开始在他全身游走,让他热血沸腾,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衫。
小婉突然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推他,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情急之下她的手抓向了他的右肩......
只听“啊”的一声,段景毅吃痛,手突然松开。
小婉趁机呲溜一下爬上床,拽过一条被子把整个身体都缩了进去,片刻后,偷偷探出一双大眼睛来,想探查一下他的情况。
只见他手捂着肩膀,借着烛光依稀看见有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渗出来。
小婉有些后悔,刚才因为心急用力太猛,使他刚刚恢复了一些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
段景毅受此打击,兴致全无,面色也慢慢变得阴沉起来,看着她,用愤懑的语气道:“你们兄妹果然是一丘之貉。”
然后扭过头,往外走去,再没看她第二眼。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他介怀的是小婉对卫岩的关心犹胜于他,这让他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