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安公公便带着几个小太监来到了段景毅的府邸,传圣意宣段景毅夫妇进宫。
段景毅不敢怠慢,忙带上小婉随安公公出了门。
安公公是坐着轿子来的,走时小婉也坐上了轿子,段景毅则骑着高头大马。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皇宫门口,穿过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和高大厚重的城墙,几人又走了一刻多钟,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段景毅跳下马背,很快有宫廷护卫接过马缰,将马牵去了别处。
同时又有几个护卫上前向他鞠了一躬,段景毅心领神会,张开双臂,顺从的让他们对自己进行了搜身。
宫里有规定,任何官员进宫都不准佩戴武器,搜身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安公公和小婉紧接着也从轿子里下来。
安公公道:“按照圣上旨意,段夫人到寿康宫去见太后,我带段将军到政务殿去面圣。”
段景毅和小婉忙鞠躬道:“谨遵圣意,安公公辛苦了。”
接下来小婉在几个太监的带领下往太后所在的寿康宫而去。
段景毅则步行随安公公往前走去,一刻多钟后,两人便来到了武阳帝处理公务的政务殿。
此时皇上正高坐于龙椅之上,他的右侧下手位置还坐着一人,段景毅定睛一看,竟然是静阳王。
段景毅紧走几步,向武阳帝叩首,口中道:“臣段景毅拜见圣上。”
武阳帝微笑着伸出手:“段爱卿请起,一旁看坐。”
段景毅站起身又向静阳王弯腰施礼,然后才在太监的指引下坐在了左侧的空座上。
武阳帝等他坐定后,声音温和道:“爱卿和辽阳王谢涛同掌北方要塞,想必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你现在就说于朕听听。”
段景毅忙站起身道:“是,臣镇守北方五年,大部分时候都在忙着和蛮人交战,虽胜多败少,但也有生死攸关之时。两年前,臣率一千军队在盘城以北视察敌情时,消息意外泄露,遭到蛮军大部队围攻。当时情况危急,臣情急之下想到了离臣最近的辽阳王,于是派人向他求援,但他却将臣派去的使者打一顿后扔出了城。”
“臣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冒死率兵杀出了一条血路才得以脱困。那次战役臣受了重伤,休整了一个月才得以康复。”
“后来此种情况又发生过两次,如今臣已不敢奢望他能与我并肩御敌,共同守护圣上的江山社稷。”
“不但如此,在臣养病期间,辽阳王还屡次派兵骚扰臣的军队,臣不愿意同室操戈,都是选择退让。”
“但臣的忍让并未引起他的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半年前他先是派人劝说臣交出离他最近的盘城等五个城池,紧接着又派大军在盘城二里外驻扎给臣施加压力。”
“如今臣在他和蛮军的双面夹攻下腹背受敌,已不堪其扰,正想向陛下禀告此事。”
武阳帝听完勃然大怒道:“竟有此种事?爱卿五年来驻扎前线,为朕抗击蛮军,片刻不得休闲,连朕都敬仰几分,他竟如此放肆?这个谢涛的确胆大包天,朕数次招他进京面圣,他都置之不理,对朕如此轻慢,我看他早有反意。此等逆臣,朕如何能留他?”
也难怪他如此震怒,在此之前,静阳王和襄平王已经多次在他面前说过谢涛的坏话。
谢涛和他们三足鼎立,都有实力谋取江山。
静阳王和襄平王都害怕万一自己起事,谢涛趁机渔翁得利,因此都想除之而后快。
只要谢涛一除,两人便没了后顾之忧,举兵造反便可以提上日程。
武阳帝没有看透二人的心思,一心只想除去傲慢的谢涛,以解心头只恨。
殊不知此举正中了二人的下怀,他的江山也会随着谢涛的灭亡变得岌岌可危。
武阳帝充满期望的看向段景毅,缓下声调问道:“段爱卿,我若派你去讨伐反贼谢涛,你可愿意?”
段景毅郑重道:“臣愿意,谢涛竟敢罔顾圣意,天理难容,臣这就回去替皇上讨伐他,不成功誓不为人。”
武阳帝见他说的信誓旦旦,欣慰的点点头:“爱卿果然是朕的忠臣良将,朕没有看错你。”
说完又转头看向旁边的静阳王道:“王叔对此事有何看法?”
静阳王也站起身道:“臣以为辽阳王的谋反之心已是路人皆知,此种逆臣贼子必须伐之,刻不容缓。段将军英勇善战,自然是讨伐他的最佳人选。只是辽阳王在东北经营多年,兵强马壮,此次讨伐关系圣上的江山社稷,只许胜不许败。老夫担心仅凭段将军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与之抗衡,老夫不才,为保胜局,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武阳帝高兴道:“这自然好了,王叔快说说,你想如何助段将军一臂之力?”
静阳王轻缓声调道:“臣女欧阳雪兰,从十五岁开始跟着臣南征北战,文韬武略不逊男子。这些年多亏了她,老夫才得以为圣上看稳东南边疆的大门。臣愿意从东南大军中拨出一万精兵让小女率领同段将军一道讨伐辽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