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程无介茶室里那张画像中的女人戴的玉佩吗?
怎么到了封律齐的脖子上?
再仔细看此人,竟和那张画像中的女人有几分神似。
她脑子里很快闪出一个人名字:珠玉。
此人是珠玉?
小婉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竟有这种巧合?
“夫人,这就是我师父,他可是药理大师,我这身本领就是跟他学的。”小流见小婉看的出神,在一旁得意道。
“你师父是男是女,多大年龄?”小婉脱口问道。
小流被问愣住了,片刻后不解道:“夫人怎会如此问?上面画得很清楚,我师父自然是男的,今年只有二十岁。”
小婉又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此人脖子上的喉结很明显,没错,确是男人。
仔细一想,这人的确不可能是珠玉。
这张画像的纸张很新,应该是刚画成没多久。
而程无介那张画像却是十几或者二十几年前的旧画,上面的女人如果还活着,至少三十多岁,但封律齐却只有二十岁。
但两人为何有这么多相似之处呢?
她思索良久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此人是画像中女人的儿子?
那画像中的女人,这个传说中的珠玉,又是谁呢?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玉佩上,这是一对鸳鸯玉佩,另一块在程无介那里。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程无介曾经说过,他手里的那块玉佩是同乡公孙影的,公孙影曾经也是宫里的太医,可惜后来冤死在了太后手里。
难道这个女人是公孙影的妻子?
那封律齐岂不就是公孙影的儿子。
简直不可思议,程无介钟情的女人竟然是同乡好友的妻子。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竟做出这种违背伦理得事,怪不得如此遮遮掩掩不敢示人呢。
小婉放下画像,心里一阵感慨,没想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复杂。
她重新梳理了一下头绪,看向小流道:“你师父认识程太医?”
小流摇摇头:“这些小的就不知道了,小流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旁的事不敢打听。”
这小子在关键问题上竟还和上次一样三缄其口。
小婉冷笑一声,突然扬起手里的画像,威胁道:“你不怕我把它交给官府吗?”
小流听闻瞬间变了脸色,忙道:“怕,小的非常怕。师父说过如果夫人将此画像交给官府,他的身份就会暴露。不但会被官府缉拿,还会受到新村人的惩戒,将有性命之忧。不过我师父还说,他相信夫人不会这样做。”
说完用紧张又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小婉。
小婉见状慢慢将画像收起,不紧不慢道:“你师父敢将他的身家性命交给我,说明还算有诚意。既如此那我就去见见他。”
小流听了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高兴道:“夫人想何时去?”
小婉道:“不急,我还有话问你,你曾说过会保证我的安全,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小流挺起胸脯道:“夫人放心,我师父会派可靠的人来接你,绝对安全。”
小婉沉思片刻,又拿起画像道:“这张画像我会交给心腹收着,若我有事,它会很快到太后手里,后果你师父自然会知道。”
小流忙道:“小的会把夫人的话原样转告给师父。”
小婉顿了顿又道:“我大概后日前往,具体时间我会派人送信给你。”
小流忙点头道:“好的夫人,我回去之后马上通知我师父。夫人请放宽心,我师父定会做好妥善安排。”
两人谈妥后,小婉喊进谢虎,将小流带了出去。
……
等谢虎送走小流返回段府后,小婉又把他和曼娘、柳翠一起叫进了书房。
小婉先是问谢虎:“府门口有没有可疑的人?”
谢虎道:“刚才小的回来时,看见有一人站在东北角,鬼鬼祟祟的朝这边张望了很久。那人看见我过来,便偷偷的溜走了。小的摸不清状况,害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去追。不过已经吩咐手下加强巡逻了。”
说完又疑惑道:“夫人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小婉淡淡道:“今日我在程无介那里喝了一些毒茶。按照时辰推算,现在毒性已经发作。那些人应该是来探查我中毒情况的。”
三人听了大惊失色,谢虎更是紧张道:“竟有这等事,夫人你没事吧?”
曼娘和柳翠也焦急的看向她。
小婉笑道:“你们都看到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片刻后突然又严肃道:“如今知道我没事的只有你们三人,千万不可说出去。他们想让我死,那我就借机给他们演一出好戏。你们三个是府里我最信的过得人,需好好和我配合。”
三人听了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小的(奴婢)绝对不会乱说,会认真听夫人的吩咐,好好配合夫人。”
小婉见状,突然叹息一声道:“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有了你们三人的协助,也许可以侥幸闯过这一关。”
如今箭在弦上,她已无路可退,只能勇往直前杀出一条血路。
即使不幸死在路上,也比坐以待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