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儿见他真生气了,不敢再辩解,捂着被踢疼的腿小声道:“盛儿知道错了。”
小流气呼呼道:“既知道错了,为何这么久都没告诉师父?”
盛儿怯生道:“那位客官说,若我说了,便把这些银子收走。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很是舍不得,于是便没说。如今我知道错了,这些银子我不要了,全给公子。”
小流指着他骂道:“你不但贪生怕死,还见利忘义,真是一个卑鄙小人,我们都看错你了。”
公孙剑本来也有一肚子气,但想说的话都被小流骂了出来,他再说就是多余的。
如今要紧的是尽快搞清事情的真相。
他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张画像,放在盛儿面前问道:“让你送信的是不是这个人?”
盛儿盯着看了一会儿,连连点头道:“对,就是他,这些银子就是他给盛儿的。”
果然是陶子庚。
原来他是通过盛儿和拓跋图联系上的。
小婉分析的没错,拓跋图在村里大练兵应该是想接应静阳王叛军。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担心的,他担心的是小婉的安危。
如果拓跋图猜出那个女人是小婉,小婉就真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盛儿。
没想到事情却坏在了这个弱智身上。
以前真是看错他了,以为他只要吃饱穿暖便会知足,殊不知贪婪是人之本性,弱智也不例外。
若是正常人,还可以和他讲讲投桃报李,忠诚仁义,这些道理在这种人身上却讲不通。
不懂做人之根本,枉为人。
若师父和师妹有个好歹,自己定会杀了他用于祭奠。
小流见师父目光冰冷,饱含杀气,吓了一跳,忙拉了一把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盛儿,小声提醒道:“还愣着作甚?快跪下求饶。你如今闯了大祸,就凭你做的这些事,杀了你都绰绰有余。”
盛儿听小流这样说,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恳求道:“公子,盛儿该死,不该瞒着公子给那人送信。盛儿错了,求公子再给盛儿一次机会,盛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公孙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不言语。
小流见状也有些胆寒,他毕竟和盛儿一起长大,不管怎样还是不希望他有事,于是也替他求情道:“师父,盛儿头脑简单,并不知如此做的后果,还求师父饶过他这一回。”
公孙剑慢慢收回目光,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咬牙道:“如果你是正常人,我会毫不犹豫一刀结果了你。你这种吃里爬外的人留在世上早晚是祸害?”
盛儿见状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
小流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又听公孙剑道:“小流说得对,你头脑简单,未必有害我之心,所以我决定留你一条性命。若以后再有瞒我之事,绝不轻饶。”
盛儿哆哆嗦嗦道:“公子,盛儿……盛儿都知道了,以后再……再也不敢了。”
公孙剑将匕首收回鞘内,又道:“我可以不要你性命,但也不能再留你。你走吧,离据点远一点,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盛儿听了哭着磕头道:“盛儿没……没有地方去,求……求公子让盛儿留下,以后盛儿会好好干活,不再理……理那些客商。”
小流也跪下求情道:“师父,若让盛儿离开,他只会饿死,或喂了豺狼,还有可能会被人打死,所以还请师父让他留下。”
这一点公孙剑也想到了,他刚才的话只是吓唬盛儿,让他以后不敢再擅自行动。
他停了片刻,见盛儿吓得面色惨白,似是真得怕了,才对小流道:“把他关起来吧,先饿一天再说,若真有悔意,便暂且留下。”
说完迈步出了门。
如今事情有了变化,他需立即赶去师父的住所,和谢虎穆键商量一下对策。
他刚要上马,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若这样前去,很容易被拓跋图的人跟踪,等于引狼入室,不如等天黑下来后,再在夜色的掩护下过去。
这样想着便又回了屋内。
好不容易等到了亥时,天完全暗了下来,他只和阿根打了声招呼,便一个人悄悄出了门,直奔静缘师太和小婉所在的庙宇而去。
因为天黑路险,又担心有人跟踪,他走的很小心,直到丑时才到。
穆键的手下帮他开了门,告知师太和夫人已经睡下。
公孙剑道勿要打扰她们,他只需见谢副将和穆副将便可。
守卫将他领进了谢虎的住所,又把穆键叫来,然后退了出去。
还未等他说话,穆键便着急道:“公子来的很及时,在下正有事想和公子商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