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图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去墨路家碰碰运气。
墨路此人性格孤僻,五年前便和儿子墨格分开居住,独居在村南的一个小石头房子里。
他平素喜欢独来独往,几乎不和村民接触。哪怕拓跋图这个村长,一年也见不到他几回。
打定主意后,拓跋图派人叫来了赫鲁,两人一起去了墨路村南的家中。
他的家位置偏僻,离拓跋乌雷的墓地只有百米远。
到了门口,两人驻足,眼睛双双落在木门上挂着的一把大铁锁上。
拓跋图皱眉注视片刻,突然指着铁锁道:“赫鲁,你去把锁撬开。”
赫鲁愣了一下,疑惑道:“村长是要属下撬锁吗?属下是否听错了?”
拓跋图斩钉截铁道:“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撬锁。”
赫鲁很是不解,撬锁是对墨路的不敬,村长对这位长辈一向尊重有加,今日为何突然变了?
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这样做会不会惹怒了墨路大叔?”
拓跋图听了,冷哼一声道:“我倒希望能惹怒他,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他不会再回到这个家来,连新村也不会再回了。”
赫鲁吃惊道:“墨路大叔出了何事?难道他……他死了?”
拓跋图斜了他一眼道:“他没死,已经回了蛮国。”
赫鲁更加惊讶:“他……他果真回了蛮国?”
这个消息也太出其不意了。
他想了想突然又高兴道:“属下听说墨路大叔日夜盼望回国,这次终于如了心愿,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说完见拓跋图脸色阴沉,又忙改口道:“只是他怎能独自回国?大家说好的同甘苦共患难的。”
拓跋图被他的话触动,想到自己如今面临的艰难境况,忍不住也跟着抱怨道:“他这一走自己倒是躲了清净,但却把如此大一个烂摊子甩给了我。”
说完见赫鲁还站着发呆,催促道:“时间紧迫,莫要再废话,快去把锁撬开。”
赫鲁忙应了一声,掏出随身短刀,跑向木门。
不一会儿铁锁便被撬开,扔在了一旁。
既然墨路不再回来,也就不用再有顾忌。
两人推开木门,快步进入院子。
院子不大,杂草丛生,像已很久无人居住过。
他们趟过草丛,来到两间低矮的石头房子前,这是院子里唯一的建筑。
房门上也挂着一把锁,拓跋图让赫鲁将锁再撬开,两人进入屋内。
奇怪的是屋里空荡荡的,不但没有任何饮食炊具,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毫无烟火气息,地上和窗台上都落满了灰尘。
赫鲁疑惑道:“墨路大叔莫不是还有别的住所?”
拓跋图一愣,喃喃道:“别的住所?会在何处?”
赫鲁想了想道:“他会不会和墨格住在一起?”
“墨格?”拓跋图想了片刻,拔腿道:“走,去墨格家看看。”
两刻钟后两人又来到了墨格家,小丫头阿草听到敲门声忙过来开门。
此时青儿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慵懒的晒着太阳。
屋里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太晦气,她宁愿待在院子里也不想进屋。
她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命好苦,好不容易盼到赎身,结果却遇到了这种糟心事。
既然墨格不能让自己依靠,那就干脆盼他早点死掉,她也好去寻找另一棵大树。
在烟花柳巷时,她虽有不少相好,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好能在新村就近找寻。
目前她在新村见过的男人除了墨格外,只有三个,墨格的堂伯墨楚,村长和那个叫赫鲁的。
赫鲁的名字还是她刚刚从墨楚那里拐弯抹角打听来的。
墨楚太老,形容枯槁,这个糟老头子显然不是良人。
村长虽然有权有势,但凶巴巴的,一点都不解风情。
相比之下,那个赫鲁倒是最合适的,看模样像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主,而且他能陪在村长左右,想来在村里应该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心中暗暗把赫鲁当成了目标。
阿草开门的时候,她也好奇的伸着脖子看过去。
这个院子平时几乎无人光顾,只有这两天才热闹了些,今日又会是谁呢?
看到来人后,她顿时心花怒放。
天随人愿,说曹操曹操就到,相中的心上人来了。
她忙站起身,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娇柔着姿态向二人欠身道:“青儿见过村长和赫鲁公子。”
拓跋图无心理会她,只顾在院子里搜索着墨路的痕迹。
赫鲁没想到她竟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向她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青儿则趁机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赫鲁哪受得了这种诱惑,忍不住热血上涌,趁拓跋图不备快步上前,捏了她滑滑嫩嫩的小手一把。
青儿并不生气,只是含笑躲开。
拓跋图对两人的小动作似乎并未留意。
他扫视了院子一圈才看向青儿,冷冰冰的问道:“这院子里有几人居住?”
青儿柔声回道:“三人,公子和青儿,还有阿草。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拓跋图冷漠的听完,转头看向北面的三间木屋。
青儿这番话说得别有用心,赫鲁也听的很有深意。
他冲她邪恶一笑,墨格如今是废人,阿草是奴婢,管不了主子的事,正好给他提供了方便。
青儿会意,故作娇羞状。
拓跋图抬腿去了屋内,赫鲁和青儿也先后跟了上去。
他先是去了昨日去过的里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墨格,问道:“墨格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