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见李元陶终于同意帮自己救司徒睿,长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忙笑着返回营帐道:“多谢李兄,咱们现在就商量一下营救之策吧。”
为免夜长梦多,这种事一定要趁热打铁。
李元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两人不约而同在案桌旁坐下。
就听李元陶首先道:“听说后日高思淼便会来接管御林军。刘朗和宋昱已开始着手整理士兵档案和编制,明日再在将士中做一些安抚工作,后日便可以顺利交接了。至于司徒大人,听说静阳王有意拉拢他,但他始终未同意。高思淼的意思是将他砍头,据说这也是静阳王的旨意,但刘朗和宋昱念及往日情分想再努力一下。若他后日交接前再不同意,恐就凶多吉少了。”
谢虎道:“如此说来,咱们最晚明日晚上就得行动。”
李元陶道:“明晚甚好,正好我当值。”
谢虎高兴道:“太好了,李兄再说说司徒大人被关押的地点和周围的防卫情况吧。”
李元陶点点头:“司徒大人被关在西南角的一处营帐内,周围有五道岗。每次有两位长官共同负责布岗和查岗,这两位长官分别来自刘朗和宋昱的左右侍卫长,其中便包括在下。
我们四人轮流值岗,一天轮换四次,分别是白天上午和下午,晚上前半夜和后半夜。我正好轮到后日的后半夜,也就是子时上岗,和我共同负责值岗的是宋昱手下的右侍卫长顾简。”
谢虎道:“有这个顾简在,咱们还得多加小心。李兄,周围有没有可躲藏之地?到时候我可以带几个人先潜伏在那里。”
李元陶沉吟道:“倒是有一个,但离司徒大人的关押地稍远一些,大概百米左右,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将他带过去。如今最困难的是如何把大人带出禁卫军。为保证军队交接顺利进行,明晚刘朗和宋昱定会在禁卫军周围加强防备。只要司徒大人有半刻钟不在视线内,顾简便会通知宋昱,整个禁卫军会全线向这边集结。到时不但司徒大人,就连谢兄等人都将插翅难逃。”
谢虎听了也觉得很棘手,半刻钟不可能将司徒睿带出去。
然后看了一眼李元陶,见他眉头紧锁,害怕他打退堂鼓,忙安慰道:“李兄只要让我等见到司徒大人便可,其余不用担心,段将军自会有办法救大人出去。”
李元陶怀疑道:“段将军能有何办法?”
谢虎道:“这个等我回去之后再和段将军商量。想必李兄也听说过段将军的威名,他虽年轻,但足智多谋,可谓无往不胜。这次有他亲自参与,咱们就只管放心好了。”
李元陶点头道:“那倒是,段将军身为二品镇国大将军,自然办法比咱们多了。既然决定帮你们,我也无需再瞻前顾后,就干脆相信你们好了。”
接下来二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事毕已接近寅时,再过一个时辰天便要亮了。
谢虎道:“今晚多谢李兄,我得趁着天黑赶紧离开,咱们明日晚上再见。”
说完就要起身往外走。
李元陶忙喊住他道:“你这样出去很容易被人抓住。我这里有一张令牌,你先拿着。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我派出的巡查侍卫。另外尽量往东北方向去,那里距离司徒大人的关押地点比较远,防守要松懈很多。”
说完将一张铜制牌子扔给他。
谢虎忙接过。
李元陶抢先来到门口,朝外面望了望,见无人,才招呼谢虎过去。
谢虎拱手道:“多谢李兄,今日之恩谢虎记下了,来日必涌泉相报。”
……
半个时辰后谢虎回到了段景毅的营帐外。
此时段景毅还在挑灯沉思,和静阳王的决战时刻马上就到,鹿死谁手很快便见分晓,容不得他有丝毫松懈。
这时便听侍卫禀报:“将军,谢副将求见。”
段景毅忙抬起头,道:“快让谢副将进来。”
不一会儿,谢虎快步进了营帐。
段景毅站起身,迫不及待的问道:“见到李元陶了吗?”
谢虎道:“见到了,今日很巧,恰好碰到他巡逻,属下已从他口中打探到了司徒大人的消息。”
段景毅精神一震,忙问道:“司徒大人如今怎样了?”
谢虎道:“将军放心,司徒大人还活着,但被刘朗和宋昱囚禁起来了,属下已和李元陶商量好了营救之策。”
段景毅听完大喜,忙拉着他坐下道:“快将过程详细讲来。”
谢虎点头,接下来将见到李元陶,以及说服他帮助自己救司徒睿的经过完整的讲了一遍。
段景毅听了对谢虎竖起大拇指道:“谢副将聪明机智,我果然没看错你,只要救出司徒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谢虎却不无担心道:“将军,还有一个难题,看守司徒大人的岗哨众多。李元陶虽然可以帮咱们接触到司徒睿,但却无法帮咱们将司徒大人带出禁卫军大营。”
段景毅道:“司徒大人勿需出禁卫军大营,那里本就是他该待的地方。刘朗和宋昱是忤逆犯上,越俎代庖,如今也该是他们归还帅印的时候了。”
谢虎见他自信满满,便猜到他定是有了主意,心中大悦,道:“属下全听将军的安排。”
段景毅看了一眼他疲惫的眼神,关切道:“如今离明日子时还有不到一天时间,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等养足了精神,咱们晚上再给他们唱一出好戏。”
谢虎应了一声,出了营帐。
……
很快到了第二日的亥时。
谢虎选了三个精明强干的士兵,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全都换上了禁卫军的军服,然后拿上各自最趁手的武器,五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并在子时之前悄悄赶到了禁卫军驻地。
他手里拿着李元陶给他的令牌,装作巡查的士兵,大摇大摆的进了禁卫军的军营里。
站岗的士兵见他们走过来全都挺直胸膛,目不斜视,很怕被他们找出破绽,然后被告到侍卫长李元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