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即使知道这一个金币是买他的命,也只事情的凶险程度,但他如何都不曾料到对方竟会是吸血鬼。
他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吸血鬼,没有想到男人让他去偷的东西会是血族的,若是他提前得知绝不会答应此事,当脖子上即将被对方掐断的那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双手,牢牢抓住了对方胳膊,抬腿使劲踢向对方腹部,翻身滚到一边。
吸血鬼没想到一个人类能折断他的手臂,惊讶过后,手臂折断的痛感反应过来,他痛得嚎叫出声。
少年趁此机会爬起来快速跑走。
血族特有的追踪能力和超出凡人的嗅觉使得受伤的吸血鬼循着少年的血味追了上来。
等血族追上来的时候,少年便知他逃脱不了,这名吸血鬼在追来的路上还对同伴发出信号,收到信号的同伴们接二连三的朝方向赶来,将少年围堵在墙角处。
被逼到角落的少年双眼没有露出绝望的神情,反而凶狠如恶狼要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
就算死,他也绝不会甘愿束手就擒的死去,宁战死也不能认命,人一旦人认命一次就再也挺不起来。
三名吸血鬼没想到一个人类少年将他们折腾到这种地步,三人气喘吁吁带着伤将少年打晕过去。
人类少年是不会有这样的能力,除非对方身份特殊,他们将少年带回了住所询问长辈,经过长辈的探查,发现少年是人类和血族的混血。
第一个被打断胳膊的血族,胳膊现已恢复正常,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诧异道:“他竟然是杂血?!”
“肮脏的杂血不该存在,杀了他。”
这位血族回想刚才与少年打斗时不可避免有肢体接触。想到这儿,男人恶心的想要赶紧去洗漱换身衣服,避免被对方沾染到。
站在长辈旁边的血族同样惊讶,没想到竟然能让他们碰到杂血。
“杂血现在不是已经被禁止了吗?怎么还会有?他是怎么活到现在不被人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上报?”
年长的血族看着脚下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少年沉默不语,任由其他几人讨论此事。
“上报,必须上报,现在杂血是被所有人禁止,你难道不知道自从几十年前发生的动乱后,现在哪还有人去敢圈养杂血。”
“怎么没有?我告诉你们,我听说还有人偷偷养杂血,说是供人玩乐,而且他是贵族私下赌注上最重要的王牌。”
“你听谁说的?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要慎重。你们不知道尼科尔长老专门抓这件事吗?让他得知了谁私下圈养杂血会被处置的。”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年长血族,突然出声:“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处置,尼科尔长老管不到萨琳娜公爵头上,她与尼科尔长老一直以来不合,尼科尔长老管不了萨琳娜公爵,却一直盯着公爵手下。我有事求萨琳娜公爵,却因身份见不到公爵,我得知萨琳娜公爵有位信任的属下韦尔斯伯爵,我听说他一直以来私下要人去找杂血,你们今天能碰到杂血是撞大运,我记你们一功,这件事你们三人定要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分毫。”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对,此事在我们这里就到此为止,完全封口。”
“唉,你们见到谁了吗?咱们不是说要去喝酒吗?走吧,走吧。”
“对对对,我们说是要喝酒去,唉,你不说你新得了一瓶百年葡萄酒吗?走走走。”
年长的吸血鬼见三人识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拿出一个麻袋将少年套进去捆好带走。
少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装在麻袋中躺在地上,他听到外面有人在谈论他。
韦尔斯公爵从他的座位上站起,走到少年身边伸脚踢了踢:“这里面就是你说的杂血?”
“是的公爵大人,他就是我为你寻来的杂血。”
“此事你办的不错,我让人带下去,洗干净换好衣服,他以后就是我公爵府上的人,你说的事我会帮你牵线。”
“多谢公爵大人,您不需要验验货吗?”
“我留着它又不是暖床用的,长什么样无所谓,你难道敢欺骗于我?”
面对韦尔斯公爵的问话,年长血族赶紧恭敬的行了个礼,快速解释:“公爵大人,属下岂敢欺骗您,我要是欺骗您,您一验货立刻知道真假,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量你也不敢,行了,你下去吧。”
韦尔斯公爵不耐烦地挥手。
等到人离开,吩咐府上的仆人将麻袋扛下去。
“将这个人给我洗干净换好衣服再带过来。”
………………
少年咽下最后一口黑面包,喝下一大口水,顺顺干燥的嗓子,回忆停在他见公爵被对方打量许久,让他在府上劳作。
自从进了公爵府之后,少年再也没有挨过饿,他也不知道这位韦尔斯公爵到底是要让他做什么,他在府上呆了几个月,算上今天再有半个月已有半年,他一直是公爵府上的普通仆人,除了每天公爵府会派吸血鬼来与他打斗半天,其余时间正常劳作。
他也从最开始被打的浑身是血到现在快速将对方打趴在地,他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生活在吸血鬼的领地里没有人吸他的血,后来得知他是吸血鬼中所谓肮脏低贱的杂血后,便知道韦尔斯领地所有的吸血鬼都嫌弃他身体里流的每一滴血液。
这对少年来说也是种保护。
他不知道这种平静的日子还会到几时,最近这段时间他见伯爵领地的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心知韦尔斯公爵让他在领地的目的终于要暴露出来了。
少年依旧与往常一样吃完饭,准备去洗漱,然后回屋休息睡觉。
不料,韦尔斯公爵身边最信任的属下亲自来到他们这些奴仆们住的简陋后院中。
他刚一出门就见到对方往他这边走来。
对方停下脚,昂着头,撇了他一眼,撂下一句话转身往前厅方向走去。
“快点跟上来,公爵大人找你有事。”
少年握紧右手,快步跟上,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知道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他只想拼命活下来。
前厅,韦尔斯伯爵看着属下抓来的狼崽子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韦尔斯夸赞下方站着的属下们:“你们干的不错,这个狼崽子虽然没成年,但这体格奖状挺不错,你们能在满月将他抓来,事情办得很好。”
一位年轻短发血族赶忙从队伍中走上前恭敬的对韦尔斯行礼,讨好道:“属下听盯他许久,在他满月升起前最虚弱的时候将其逮住,关进了特制的笼子中。”
“公爵大人,您瞧这狼崽子恢复多快,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刚来时还趴在笼子里,现在已经站起来冲我们怒吼呢。”
他身旁的同僚附和道:“是啊,你们瞧他那双眼睛一片通红,我见到时候了,现在将它放出来,与那名杂血相搏,看看到底是谁占上风。”
“不急,克莱门特伯爵还没有来,等到他来的时候你们将场地再检查一遍,我们坐在上面观赏他们两人搏斗,到时候你们可要下赌注,瞧是哪位能胜出。”
下面人听到克莱门特伯爵要来,顿时议论纷纷。
这时少年随同韦尔斯公爵的亲信走进大厅。
在少年走进来的一瞬间,屋内所有的人全部转头看向他,今天场中的主角之一。
两位主角都已到了现场,所有的血族兴奋起来,双瞳皆变为血色。
被一群血瞳的人形嗜血野兽盯着看的少年,没有一丁点惧怕,他面无表情的打量大厅内所有的血族。
屋内的人看不见隐藏在长发刘海后面的少年看着他们冰冷的目光。
大厅中的吸血鬼,见到少年的模样后又是一顿议论。
“这人能行吗?你看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嘎巴一下就捏断了。你再看看笼子里的狼人。这明明就没有可比性,要是我,我绝对压狼人,稳赚不赔。”
“话也不能这么说,若这个杂血没有一丁点攻击能力,韦尔斯大人岂会将它养到现在,我瞧着说不定这位杂血能赢。”
“你觉得他能赢,那你压他,我反正还是要觉得狼人能赢。”
“哎,我告诉你,他都能将伯爵身边的人打倒。我告诉你,你压他,我觉得他能胜利。”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我听在伯爵府上的朋友说的,伯爵每天都会派人去训练,开始总输的杂血,现在已经打不过了。”
“果真真人不露相啊,这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过伯爵手下的人。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能赢,可今天是满月,是狼人族能力最鼎盛身体各方面机能最完美的时候,你觉得杂血能赢吗?就算他平时能胜,可这个时候狼人族完全就是压倒性胜利啊,我瞅的有点悬。”
“你还真别说,我也没想到伯爵他今天举办这场比赛,应该就是与克莱门特伯爵打赌输了,要挣回脸面,这才有了今天这场赌局。”
“噢,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半年前韦尔斯伯爵去克莱门特伯爵领地时,怒气冲冲回来处死好些人。”
“你说韦尔斯伯爵今天会压谁?”
“听我的,跟着伯爵一起压杂血,这位少年输了绝对死透透,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但是伯爵输了面子,我们不跟着一起输,在伯爵手下能好过?”
“对,我听你的,就压这位杂血。”
“哎,这狼人你们在哪儿找来的呀?狼人族的领地我们可进不去,尤其是这个时候谁敢进呀?”
“瞧你说的,我也不敢进呀,当然是盯准他多日,算好了时间才抓住。”
“听你这么说,他是在外头被你抓到。狼人满月的时候不都是要回领地,尤其是这种未成年的狼人都会被父母看好。我怎么总感觉这事危险呀,狼人可是极为护短,要是被他的父母发现寻到这里来岂不是危险。我们现在好不容易与狼人关系缓和下来,别因此产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