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双方都在筹谋,按照各自心中的打算进行着。
叶问夏从教廷离开回到古堡后,整个开始进入备战状态,所有人不再是平日里慵慵懒懒,散漫的状态,戒严度比之前森严了不知多少。
萨琳娜一来到外围时立马发现了整体气氛不对,上一次萨琳娜能轻松闯入,除了自身能力也有叶问夏特意放她进来,这一次在外围明里暗里隐藏了不知多少人,萨琳娜格外小心隐藏起自己的气息,看准时机漏洞飞入内部。
对于古堡戒严,叶问夏知道是防不住克里斯蒂安的,但防不防得住是一方面,要不要防是她的态度。
教廷明面上看起来与往日没有变化,暗中教皇位置的更迭正在进行中。
自从拉斐尔画完叶问夏的半身像交给侍从后,他立刻着手行动起来,按照叶问夏所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专门负责给教皇联系血族送药的中间人,派人悄悄跟上中途截获绑走,带到专属审讯室等待拉斐尔到来。
将教皇安插在他周围的人先后安排差事调离身边,拉斐尔带着他的护卫换装后,来到了教廷外围城镇住宅区,一处不起眼的普通院落里护卫守在门外,负责审讯的下属将审讯出来整理好的文档交给拉斐尔。
拉斐尔坐在木椅上,看着纸上记载的每一件事及办事人员,从一脸淡然到双眉紧皱,捏住纸张的手不由攥紧:“你确定上面所说没有纰漏完全符实吗?”
站在身边的属下如实禀报道:“回禀圣子,属下已用过刑,他把能吐出来都吐出来了,再吐不出什么了,要想知道更多只能找他的上线。”
能正常解决的事情从不会动私刑的拉斐尔,这一次垂眸看着手上记载的一件件大小事,没有开口训斥属下动私刑。
“我本以为贵族私下圈养奴隶,没想到谁都不干净,贫民的命便不是命了吗?以此做交易,泯灭人性!”拉斐尔拿着手中的纸怒桌案,发出阵响,愤怒道,“与异族交易等同于与虎谋皮,哪天被反噬未可知,教皇大人的确老到蒙了心智了。”
拉斐尔站起身,折叠好纸张放入怀中,迈开步子准备离去。
“圣子大人,关押的人该如何处理?”站在拉斐尔身后的属下开口询问。
拉斐尔脚步一滞,冷淡道:“暂且留着他的命。”
“是。”
离开后的拉斐尔,带着怀中写满罪恶的纸张去做他该做的事情,院落又恢复了平日的寡寂,只余三两只麻雀在屋顶叽喳。
教皇身子已衰弱到看不清眼前人,只有带上眼镜方能清晰,托着岌岌老矣的病体苟延残喘地活着,靠着药续命,然而到了日子药迟迟没有送到,教皇身体被药托着,没有药急转而下。
“朗伯和布赖特他们都去哪里了?!”教皇气愤地挥手扫落仆人手中托着的茶具,“药呢?药呢?!”
茶具摔落在地,仆人当即跪下叩罪:“教皇大人仆不知。”
“不知?去叫人来!”
教皇刚起身没有带眼镜,面前一片模糊,失去视觉的感觉一日比一日加深,成为瞎子,死亡逼近的感觉使得教皇失去了一贯的稳重。
跪在地上的仆人满脸惶恐边爬起来边说:“是是是,仆这就去。”
仆人起身到一半时,被来自身后的一双大手按住,赶紧回头,一瞧,是拉斐尔,再次跪下:“圣子大人。”
拉斐尔何时进来的,屋内的两人毫无察觉。
教皇听到是拉斐尔,怒气陡然降低许多,然而双眼模糊没有带眼镜的他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教皇朝拉斐尔的方向露出笑脸:“圣子来了,你把我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拿来。”
拉斐尔拍拍仆从:“你下去吧,将门关好。”
“是,圣子大人。”
仆从利索的从地上站起,垂头快速退出房间,关上门,只留两人在屋内。
拉斐尔走到床边将拿起的眼镜递给坐在床上的教皇。
一手养大的孩子在身边,教皇带上眼睛,视野清晰后没有先前的焦躁烦闷,怒火也淡去了,拍拍身边位置示意拉斐尔坐下,随意道:“你最近忙什么呢,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
拉斐尔没有坐在教皇身旁,搬过椅子坐在了对面,双手相握放在腿上:“最近外界动荡,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听说您前段时间身体恢复不错,这几天身体状况突然急剧下降,我担心您身体过来看看。”
“没事,是因为吃的药断了,已经让人去采买了,吃上就好了,不用担心。”教皇对拉斐尔和煦地笑了笑,面上不曾表露有多在意,仿佛刚才因药近乎发疯的人不是他。
拉斐尔这些天经过详细调查和一个个出卖同僚的人吐露,已经知晓了教皇所做的一切事情,在他来之前不止一次在脑中还原整件事情的脉络和涉及的所有人,终于调整好状态,以往日的模样来看望教皇。
对面满头银发,笑容慈祥,即使是病态也将自己打理的没有一丝杂乱的老人何时变成了满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拉斐尔十分不解,他眼神瞟到教皇放在光滑柔顺缎面上的苍老充满褶皱的双手,缓缓道:“您身边的人最近都有职务出去办差了,不知道您需要什么药,我帮您去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