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总是有一大堆的理由。”宋落身上裹着浴巾,倒是没有那么害羞,咕哝一句,缩起双腿给他腾位置。
祈霁配合道:“嗯,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一起泡澡。”
他刚准备踏进浴缸里面,宋落从旁边扯过条浴巾,“裹着。”
“有必要吗?”他轻笑着。
宋落催促:“快点。”
祈霁听话的裹上浴巾,坐进浴缸里面,长腿舒展不开,只能憋屈的微微弯着,“有点小。”
“又不是给你游泳的。”
他抬眸看向对面的女生,低声道:“坐过来。”
“我不......啊。”
宋落突然被拽过去,不由得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他的大腿上,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浴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浴巾往下掉了不少,露出一大片雪白,落在腰间手摩挲着,惹得她身体和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粉红。
“帮你回忆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语声低低,暧昧的声音撩拨着宋落。
拿着手边的毛巾,慢慢擦过她的手臂,而后解开身上的浴巾,力道温柔至极,逐渐起雾的浴室里缱绻旖旎。
那天他也是像这样给她擦身子,怀里的女生突然仰起脑袋,笑着亲吻他的下巴,在颈间落下一个个红唇印,迷离含笑的眼神夺人心魄,手也攀上他的肩膀。
祈霁扣紧她的腰,正动情时宋落却忽然趴在胸口,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睡着了。
他擦完身子,微微用力,抱着她换了个方向,面向自己:“想起来了吗?”
宋落咬着下唇摇头。
“嗯,那继续。”
后来,祈霁抱着宋落回卧室的时候,还在嘀咕:“为什么没有浴缸床啊。”
“......”
宋落头次觉得自己为工作实在付出太多了。
男老师性-侵女学生的报道文章在周末时发出去了,经过几番修改,可能会有争议的内容全部删掉了,陈嘉也在跟踪报道后续。
中午她从外面回来,告诉大家:“我刚才碰到华今的谢也了。”
“谢也啊!”尤念念亮着眼睛问:“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在这次新闻事件上干掉华今?”
陈嘉耸耸肩,“谁怕谁?”
“哇哦,这个势头很不错啊。”
江依珊故意打趣:“谢也不是你偶像吗?这么开心?”
“谁说的!我作为新言的一份子,偶像怎么可能是华今的记者,再说了,我偶像自始至终都是老大好吧。”
尤念念扫了眼对面偷笑的宋落,接着道:“老大各方面都比谢也优秀啊,年轻又帅,拿过新闻奖,在京报工作过,还去过战地报道。”
江依珊附和:“光是去过战地,就能秒杀一众竞争对手了。”
“对啊,最近米胜发生动乱,好多网友都脱口而出老大的名字。”
“他当年的报道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
宋落听到她们夸赞祈霁,微微弯唇笑了笑,算是回应,起身准备出去做新的采访。
她刚接手了一个家暴离婚案,女方怀孕时被男方殴打,如今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十三岁的女儿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宋落联系女方,约在不远处的咖啡厅见面,女方还带来了代理律师,自己始终低着脑袋不语,让律师讲事情始末。
律师告诉她,十三年前他的当事人怀孕时,嘴巴被男方扇肿了,全身多处有淤青,但因为是自己老公,不肯说出来,后来生完孩子喝农药自杀又被救下。
起初,男方不停地道歉求和,女方心软过两次,在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改变后彻底死心,两个人现在没有任何感情,在财产方面纠葛争吵了几年,终于狠心走上法庭。
女方大约是不愿意回想过往种种,先行离开了,宋落闲着无事,便和律师聊起来了。
“这两年有关家暴的案件数量是多少?就您这边接到的而言。”
“具体数量我不记得了,我每个月都会接到关于家暴的案子。”律师说:“而且不止这两年,从我做律师以来,一直很频繁。”
宋落有事先了解过国内家暴案的结果,“很难有案件能被判定为故意伤害罪或者虐待罪,多数为拘留是吗?”
律师摇摇脑袋,“你错了,连拘留都特别难。”
“家暴事件难以处理,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它是夫妻间的,或者家庭间的事情,关系密切,施暴场地封闭,再加上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讲出来。就像我的当事人那样,很多受害者压根没有维权意识。”
“嗯,我知道。”
宋落的手机震动两下,是祈霁发来的消息,问她现在在哪里,宋落把定位发过去了,接着听律师讲这两年的家暴案件。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觉得不能再继续打扰,别人说不定还有其他工作,礼貌的道着谢:“谢谢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
反而是对面的律师,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但听见宋落这样说也没有接着讲,看向她放在手边的手机,“宋老师,我可以加您的微信吗?”
“可以。”
记者跑采访,本来就需要多认识些医生、警察、律师,宋落把二维码调出来让他扫。
“好了,您叫......?”
“宋落,落叶的落。”
律师笑着:“也是落落大方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