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的电动车事件,再加上那天的伴舞,顾清姿和宋屿之间的关系在众人眼里变得似是而非,十分暧昧。
顾清姿越否认,有心人士越不信,干脆逢人问便一笑置之。
没人敢明着问宋屿,他也没主动澄清过。
顾清姿觉得他是真的懒到了一定境界。
顾清姿现在和酒吧乐队混得挺熟,闲着无聊就跟他们一起玩。
架子鼓变成了魔音绕耳,小东实在忍不下去了:“Zoey姐,不是这么敲的。我教你,来。”
“不用,我就随便玩玩。”顾清姿摇头,“我这么聪明,怕你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小东哈哈笑了两声:“那我还得谢你不抢饭碗之恩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顾清姿得意洋洋地一通乱敲。
其实每一下都在鼓点上,就是说不出哪儿奇怪。
正玩得兴致高昂,突然有人夸张地“哟”了一声:“头牌来了。”
顾清姿立马停手,激动地转过头去。
只见男人白T恤外套着黄色衬衫,纯黑休闲裤,头上戴一顶漫威的鸭舌帽,十足十的少年感。
“我还以为是你在教熊孩子打鼓。”宋屿走过来对小东说,又看向顾清姿,唇角一撇。
顾清姿笑了笑:“熊孩子说谁呢?”
他没上当,目光揶揄,“谁制造噪音就说谁。”
“噪音?”她故意重重地敲了一下,“你这么说,有没有考虑过噪音的感受?”
“拿都没拿对。”宋屿把她的鼓棒抢过来,“看好了。”
其余人开始互相挤眉弄眼。
“这样,试试。”宋屿示范着,还给她一根鼓棒。
顾清姿学着他的样子调整手指的姿势,又敲了敲,“这样吗?”
“不对。”宋屿摇了下头,“你太僵硬了,不用五根手指都捏这么紧。”说着,他虚虚握住她那只手,“这个鼓面是有弹性的,你放松一点,可以借助它的弹力。”他带着她敲了一下,“然后这样,抬起来,是不是感觉轻松很多?”
手被他握着,身后男人胸膛的温度无法忽视,还有此刻无比贴近的磁性嗓音,他开口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也仿佛喷在她头顶。
顾清姿耳朵都快烧起来了,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宋屿放开她,“你自己试试。”
顾清姿定了定神,竭力平复心底的悸动。
她逐渐找到了感觉,跟着大厅里的音乐正儿八经地敲起来。
一首曲子敲完了,她兴冲冲地转过头问:“怎么样怎么样?”
面对她一脸求夸的表情,宋屿还是昧不过自己的良心。
他双手环胸靠在墙边,面色复杂地沉吟片刻,说:“知道吗?架子鼓是唯一能和上帝对话的乐器。音乐在鼓手的大脑里是四维空间。”
顾清姿不明觉厉,眨了下眼睛。
“至于你的脑子里……”他顿了顿。
顾清姿满脸期待地等着评价。
他叹了一声,继续:“可能只有一维吧。嗯,还不如纸片人。”
“……”
“行行行我错了,你当我没说。”
“姐姐,我真错了。”
顾清姿踩着高跟鞋跑得毫不费劲,扛着一把吉他当凶器:“知道错了别跑啊!站住!”
“站住你能不动手吗?”宋屿边跑边说。
“不能。”顾清姿气呼呼地继续追,“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侮辱我智商!”
“我没侮辱你智商。”
“你说我脑子不好还不是侮辱我智商吗?”
一维?没见过这么骂人的。
“姐姐,商量一下。”第五圈了,宋屿由衷佩服她的体力,不愧是网球场上接连干掉四个的女人,“打我可以,别动我吉他行不行?”
“你再叫一声姐姐我现在就给你砸了。”
跑过大厅拐角,她突然停住。
宋屿转身没看见人,疑惑地折返回去,只见他的吉他立在桌旁,女人蹲在墙角揉着脚踝。
他轻笑一声,“鞋跑坏了?”
顾清姿低着头没说话。
“又来。”他蹲下,装作要拧她鞋跟的样子,结果手刚伸过去,就接住了一滴温热。
他神色慌了慌:“怎么了?”
“鞋没坏。”顾清姿用手背擦着眼睛,瓮声道,“脚坏了。”
心脏猛地一提,他语气小心地问:“……不是诈我?”
顾清姿抬起头,泪盈盈地瞪他。
“好了,别瞪了。”宋屿伸手扶住她胳膊,“去医院。”
他把她拉起来,看了一眼她细长的高跟,又微微俯身,手臂绕过她的腰。
顾清姿吓到了,忙拉开他的手臂:“干什么?”
“你要穿这个表演单腿跳吗?”男人皱着眉,似乎也很不想这样。
顾清姿咬了咬唇:“可是我裙子太短了。”
“麻烦。”宋屿真情实感地抱怨一句,把自己的衬衫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