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战嘴角微弯,指腹轻轻为他抹去,温声道:
“哥哥快说吧,我很好奇。”
好奇未见得是真的,主要还是想给萧惩找个台阶。
萧惩也识趣,赶忙顺着下去,道:
“我师父说,如果我愿意,以后见面……都可以喊怀灵帝君‘哥哥’。”
“‘哥哥’?”
颜战甚少有对什么感到意外的时候。
这次却是微微一怔。
萧惩点头,看他一眼,撇着嘴说:
“意外吧?我也觉得意外。
“怀灵比我大了几百万岁,光他年纪的零头都比我生前死后加起来的八千多年还要多得多得多。
“让我喊他‘哥哥’,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我在占他便宜。”
“呵。”
颜战低笑,又眉峰微蹙思索了会儿,说:
“或许道长有他的道理,一个称谓而已,哥哥随心就好,不必为此烦恼。”
“嗯,我知道。”
萧惩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是想起来才说的。”
“嗯。”颜战应了声,将账目核算好,把钱箱收起来,道:
“哥哥,回家吧。”
两人熄灯关门,往太极观走。
之前说是要把楼上的包厢拿来给小孩儿当卧房,但重新开张那日有个客人喝醉了酒,在房间里吐得昏天黑地,满是污秽。
后来虽然打扫干净了,但两人都有意无意地没有再提。
萧惩一心想把酒楼的生意给做好,不愿意再“杀生”,因此每隔个几天就要去一趟两仪殿,向怀灵学厨。
明天又到了日子,得早起。
所以今晚得早睡。
但他还是抽时间去看了眼英樱。
姑娘由于是戴罪之身,被打入奴籍,在一念城一直找不到什么像样的活计谋生。
萧惩于是安排她去李钦南那儿。
李家父子在奈何桥头辟了片园子,专门种植彼岸花,这是鬼域唯一能养得活的花,十分抢手,销路极好。
她去了能帮忙浇浇花撒撒肥。
偶尔也帮着带带孩子,李钦南出门卖花的时候小地瓜没人看。
原本吉祥还能跟陪他玩玩,但在北海时臭羊因色忘义,撇下萧惩他们去私会朋友了,至今尚未回来。
萧惩去学厨的时候,酒楼没有掌厨,没办法开张,趁这个时间,颜战会做个尽职尽责的小跑堂,把酒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邻近傍晚,萧惩如往常一般学厨归来。
颜战早已在门前迎他。
见他脚步轻快口中还哼着歌儿,明显比去时要欢喜许多,便好奇地问:
“什么好事情,让哥哥这么开心?”
萧惩把他拉进屋,关门回身,眼睛亮亮地说:
“我想出了一道新菜,明天一早我一定要往药灵谷跑一趟!”
“药灵谷?”
“嗯,我想去跟惟灵君讨一些奢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