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席若兰明白了她如果不出手,秦玉是不会停下攻击。
“抱歉了。”席若兰轻轻说道。
伴随着她的话音,无形的剑气迸发而出,如蛟龙出海奔涌向秦玉……身后。
粗壮的树干犹如薄薄的纸张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藏在树干后的水蓝色倩影反应极快地施展轻功飞上另一棵树。
竹曲立于树杈,俯视着树下的席若兰,似娇似嗔道:“若兰姑娘可把奴家吓坏了。”
“那你要不要下来,让我安慰安慰你?”席若兰仰头望着眉眼带笑的竹曲,讥讽地问。
席若兰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武功。这点儿反教竹曲有些好奇:“若兰姑娘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席若兰简洁地回了三个字。在救出她们时,她便注意到竹曲体态虽柔弱但步履却稳健,举止言谈间流露出的架势与气息与其余二人完全不同。
“居然一开始就知道了,不愧是若兰姑娘,真厉害。”竹曲掩着小嘴,眸光一敛道,“可惜到此为止了。”
萧瑟的杀气自席若兰的右侧袭来。
席若兰伸出右手两指夹住逼近她的刀身,被她轻松制住的秦玉却没有就此放弃。
他松开短刀,改为抱住她中毒的左手。
不得已之下,席若兰反转短刀,握住刀柄击向秦玉的后颈。
然而事情的后续发展出乎席若兰的意料。
本该晕过去的秦玉就像被丝线牵引着,即使闭着眼睛,他依然能精准地行动。
闪躲过秦玉的扑袭,席若兰抬头望向树上的竹曲。
“你操纵了他。”
她并非在问竹曲,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说。
“没错,是奴家操纵了他。”竹曲大方地承认,“本来奴家想趁你不在,直接杀了他了事。可是呢……”
竹曲顿住话音,纤手像摆弄木偶一般在半空中随意地拨动。
先前扑了空的秦玉仿佛得到了新指令,被竹曲操控着又一次扑向席若兰。
这一次席若兰没躲开。
“若兰姑娘现在感觉如何?”竹曲看向教秦玉压住的席若兰,“奴家最喜欢瞧的戏码便是相爱的两个人相杀。”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席若兰冷冷地说完,将视线移向上方的秦玉,她看见他双眸紧闭,额角覆着一层薄汗。
再这样下去,秦玉撑不了太久。
竹曲操纵的绝不是秦玉的意识,因为秦玉此刻处于被她打晕了的状态。席若兰沉吟道。如果只是身体□□控,那么竹曲定是通过什么媒介,比如用丝线操纵着秦玉。
周围的光线幽暗,但不妨碍席若兰的感官。
环绕着秦玉的气在何处被截,席若兰顺着气的流动找到了连接他四肢的丝线,然后她毫不犹豫地一挥短刀,斩断细如蛛丝的线。
刹那间,秦玉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向身下的席若兰。
树上的竹曲见席若兰轻而易举地发现并割断了她操控秦玉的丝线,立刻转身企图落跑。
然,席若兰没让她跑成功。
宛若横空飞来的短刀擦过竹曲的发梢,深深嵌入树干,还在晃动的刀把拦住了竹曲。
“乖乖给我下来。”
伴着清冷的嗓音,竹曲站的大树轰然倒下。
竹曲略狼狈地跌落大树,足尖刚碰到地面,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地扼住她的脖子。
不知何时闪身至竹曲背后的席若兰单手扣住竹曲的脖颈,收紧力道地逼问:“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竹曲没有回答,她不动声色地动动手指。
席若兰觉察到左侧的树丛晃了晃,她顺着动静望去,只见原本待在马车里的另两名女子出现在林子里,她们的手中皆举着一把匕首。
很显然,她们也受到了竹曲的操纵。
“你以为操控她们就能打败我?”席若兰冷声道。
“她们本就不是用来打败你。”竹曲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而是奴家拿来威胁你的。”
竹曲的话音未落,那两名女子竟举起匕首对准各自的咽喉。
眼瞅着那两名女子要在此自刎,席若兰立马分出心思调动剑气打落她们手里的匕首。
可席若兰忘了,竹曲的目标不是别人,而是被她扶到一旁的秦玉。
竹曲的丝能操纵人,亦能杀人。
而她此时要杀的就是秦玉!
席若兰自然而然地出手阻止,剑气以雷霆万钧之势与铺天盖地罩向秦玉的丝线相触。
两股气纠缠掀起强劲的妖风。
在这风中,竹曲挣脱开席若兰的手,她清楚只要席若兰在,她就杀不了秦玉。她一点也不想把命交代在这荒郊野外。
因此竹曲选择撤退。
但竹曲万万没想到席若兰在保护秦玉的同时,还有心力拽住自个儿的衣角。
衣襟猝不及防地被席若兰扯开大半,竹曲露出了光滑而平坦的胸膛。
这倒让席若兰原地愣住。
柔媚的竹曲竟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