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就看见彭英已经坐在了床上,看样子好似神情恢复了不少,柳黛怕吓着她,小心走到她身边,“彭英?”彭英好似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转了个头,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自己也没有来过,自己到底在哪里?
柳黛见她一脸迷茫,但是神智还算清楚,就赶紧拉了彭英在桌子旁坐下,“彭英,我是那日你落水后与你相识的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彭英听了柳黛的话,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懂,只瞪着双眼盯着柳黛看。
柳黛担心彭英失了心智,赶忙出了门,差人去请郎中来。不多时,郎中便由小厮引着走了进来,柳黛也不多说,就简单讲了彭英的状况,那郎中便开始检查起来。柳黛见那郎中,左看看右看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心里便一阵紧,“大夫,您看,怎么样?”
郎中拿起笔开始写方子,“她受了挺大的惊吓,如今有点神志不清了。”若单单是受了惊吓,为何郎中脸色如此凝重,“那大概几日能恢复?”“这得看她自己了,若是精壮些的男子,不过三五日便恢复了,但看她如今的样子,怕是一年半载都不见得好,若是这样痴傻久了,就算回过神了,心智也不比从前了。”
彭英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柳黛暗暗自责,若不是自己那日忘了彭英,也不至于让彭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使知晓让彭英变成这样子的并不是自己,可自己也难逃此咎。谢过了郎中后,柳黛才惊觉自己身上没有半分纹银,看着郎中收拾药箱,顿时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方才一时情急,竟忘了这个事情,眼看郎中收拾好了东西,柳黛搜刮着身上每一个口袋,连几文钱都找不出来,只能脸上陪着笑,“大夫,实在不好意思,小生囊中羞涩,这钱怕是。。。”那郎中怎么敢要益王府的钱,连忙摆手,“公子言重了,老身也并未做什么,这药材在寻常药铺里都买得到,方子也没什么特别,哪能收你的钱。”
柳黛知道郎中是卖了益王府一个面子,就给郎中深深做了一揖,“小生便在此谢过大夫了。”那郎中扶起了柳黛,就背着药箱就出了房门,却不往大门走,而是走去了正厅,柳黛却并未多加注意,正拿起单子,叮嘱买药的小厮切忌不要买错了。
那郎中入了正厅,见到益王便先行了一礼,“魏升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益王摆了手,让他免礼找个地方坐。“情况怎么样?”“回王爷,一切正按照计划行事,估计不过几天,这案子便能破了。”
益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是出了任何一点差错。。。”益王故意顿住不说,魏升站起身躬身道,“若此事败露,属下便以死谢罪。”益王勾了勾嘴角,“本王最是赏识你这样的人,记住了,这事情不论成不成,都得护她周全。”益王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柳黛,魏升早已明晓,“属下拼死也不会让苏公子伤到一根头发。”
“你去吧,必要时就放出点线索,这个案子最迟后日便要破。”益王好似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近日孙尚书收敛了很多,一定要盯紧他,这个老狐狸要是跑了,这张网可就只能捞些小虾蟹了。”魏升点头回道,“属下早已派人盯着了,绝对不会让孙尚书逃走的。”益王挥手,示意让他退下,魏升欠了欠身,就退了出去。
益王盯着远处翠绿的竹林,想起柳黛那蜡黄的脸上,两个闪闪发光的眼眸,里面时而闪过的狡黠,虽脸上总装作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可眼睛骗不了人,柳黛啊柳黛,你可别让本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