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手端着簸箕一手撒料,鸡都围在他的身边“上鸡笼里摸摸,看有几个蛋儿”。我小心的躲过一只只鸡,贴着墙边摸进鸡笼,一只母鸡在里面抱窝。我张牙舞爪的把它吓唬走了,快速的把手伸进去,鸡蛋还温热的,五个。哎呀,手太小了,一只手只能抓住一个蛋,“爸爸,拿不了了”。
父亲端着空簸箕走过来把蛋捡走“都是你捡的,会干活了有功,晚上和鸡蛋面擀面条。”
父亲擀面条时一只腿在前,一只腿在后,随着双手压面的动作一起使劲,想想这面条得多上劲。
太阳快要落山时,在漫天的霞光中,晒了一天的晾台上放上了一张四方小桌。泛黄的鸡蛋过水面、翠绿喷香的豆角肉丁卤子还有一小碟韭菜花,几瓣蒜,美的很。
见我一根一根的挑面条吃“大姑娘,得这么吃面条,连面带卤子一起吸溜吸溜到嘴里”
我学着爸爸的动作一手护住碗边,一手使筷子夹面条,嘴里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俩口子都被我可爱又滑稽的动作逗笑了,这顿饭一家人吃的很畅快。
饭后父亲光着膀子卷旱烟,妈妈跟父亲商量“这不年不节的到你爸妈那,咱拿点啥?买半扇排骨,拿点鸡蛋?”
父亲头也不抬的回“啥也不用拿,他们那不缺,给老头老太太扔二百块钱就行”说着把卷好的旱烟放在一边的玻璃缸里。
父亲在家不抽带过滤嘴的香烟,嫌没旱烟有劲。现在的他吸烟还不太多,几年年后抑郁不得志时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烟鬼,烟不离手,走到哪吸到哪,身子都那样熬坏了。怎么办,手痒好想把玻璃缸砸了。
“不拎东西,不好看吧,老头老太太跟大嫂家住,咱一家子空两个爪子上门吃喝的,大嫂看不顺眼的,背后几句小话,妈又得没好脸子,挑这挑那的,我可不受那气。”
“行了,就你心细,哪那么多讲究,明天去,在市里客运站现买点就行”父亲一脸不耐烦的回应。
“是是是,你们家都好,就我臭讲究”
这是要杠上啊,我连忙变身打岔员,“给爷爷买苹果,有红又大的大苹果,爷爷高兴。”
话题转变的太快,妈妈只能无奈的点点我的小鼻子“小岔呼,哪哪都有你”
晚上,妈妈烧了一锅开水,在大盆里兑好水。把我扒干净扔进大盆就开搓,很有种褪鸡的架势。
我上档下捂的不配合“我自己洗,自己洗”,走光啦。
“大儿子,不行捣乱啊,妈妈给洗完,咱睡觉觉去,明天去你爷爷家玩了”。
好吧,我一边玩一边淘气往妈妈身上泼水,最后在妈妈武力的镇压下洗完了。光不出溜的塞到了自己的小被窝,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