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说,吃力说着:“在你们抱在一起时,我和沥在滑水管道后面接吻,他先吻的我,小口的伏特加,强行往我嘴里喂,那还是我首次尝到烈酒。”
苏深雪没说出口地是:那小口伏特加直把她喂得泪流满面,最后,她都弄不清楚沥是在吻她的嘴唇,还是在吻她脸上的眼泪。
嘴唇也吻了,眼泪也被吻走了。
那晚,她的初吻没有了。
宛如回到那个晚上。
星星很亮,戏水池相拥的男孩女孩即使一个脸上沾满白色奶酪,一个头发挂着鸡尾酒装饰花,但还是让人觉得好生羡慕。
而滑水设备后,有开满枝头的波塞花,女孩被动承受着比自己年长八岁男孩的亲吻,心里很悲伤。
她总是很会演戏,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比如,她现在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俨然是在回味唇腔沾满伏特加的夜晚。
语气有淡淡的缅怀和陶醉:
“我以为自己会推开他,嘴里叫你‘小丫头’号称给你尝点不一样的其实是在占你便宜,这是可耻的行为,但很奇怪,我没推开他,甚至于我的身体做出被亲吻的正常姿态,就这样,我稀里糊涂没了初吻。”
“若问我滋味怎么样,我可以肯定回答‘那不是神父的圣诞kiss’‘不是保姆的晚安kiss’‘不是礼仪老师的早安kiss’‘不是总是叫我深雪宝贝的圆舞曲老师的告别kiss’,若再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能回答地是,伏特加还不错。”
苏深雪一口气说完话。
而听完她这些话的人……表情不是很好来着,表情不怎么好还是其次,值得一提地是,犹他颂香看她的眼神好比是,她做了愚蠢至极的事情,说了愚蠢至极的话。
一点都不愚蠢。
心里嘿嘿笑了起来,不过,她能理解,再怎么说,妻子当自己的面回味初吻发生时,绝对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以及自己妻子的初吻对象是自己年少阶段耿耿于怀的人物,更糟。
想及那晚从眼角淌落下,不知道为何而流的泪水。
继续说到:“伏特加不错,沥是的初吻对象也不错,起码,没有出现书里描写的,稀里糊涂和邻居、或者是隔壁班年龄相仿的毛头小子嘴对嘴磕到牙齿的可笑行为。”
苏深雪注意到,在她说起嘴对嘴牙齿磕到牙齿时犹他颂香的脸色变得特别不好。
或许……这让他回忆起和某人首次接吻时的糗样了?
那么,她的表演还可以更加投入一点。
那个星星很亮的夜晚,波塞花挂满枝头,年长自己八岁的男孩小心翼翼捧起自己的脸,其实,当时他有没有捧起她的脸,她已然记不清,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陶醉其中。”
犹他颂香没让她持续与“陶醉其中”的氛围内,迎面而来的物体严严实实覆盖住她的脸,是餐纸。
犹他颂香把整个餐纸扔在她脸上。
“擦擦你的口水,还有,女王陛下,女王陛下这样的表情千万不能出现在你民众面前,恶俗。”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以及,你口中所谓不错的初吻体验,我更加偏向于是茱莉亚家长子心血来潮时的慈善行为。”
心血来潮的慈善行为?犹他家长子过人的修养哪里去了呢?!这太看不起人了吧!
这是苏深雪听完犹他颂香那番话唯一的感叹。
她被犹他颂香的话气坏了,都气得说不出话来,唯有恶狠狠瞪着他,他回看她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敲门声响起。
犹他颂香背过身去,苏深雪抹了抹脸。
进来的是何晶晶。
何晶晶带来了让苏深雪扳回脸面的消息:茱莉亚.沥给女王陛下送来了迟到的生日礼物,一匹名为“queen”的白色阿拉伯马。
本来,它应该在她生日那天送到的,但因卫生许可证问题在海关耽误了近半个月时间。
现在,阿拉伯马就在何塞宫门外等着她签收,和阿拉伯马一起等在门外地还有跟随这匹马十一年的驯马师,沥和这位驯马师签下一份劳动合同,一直到“queen”离开世界,他们才结束劳动合同,茱莉亚家长子一如既往体贴周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漂亮的马,白得像雪,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像从仙境走出一样,它就像它的名字……”何晶晶一脸激动,话说一半才意识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口风一转,“首相先生,需要给您准备咖啡吗?”
犹他颂香走了,说是还有事情处理。
苏深雪在窗前站了一会儿。
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犹他颂香离开时的路线,背影和平日一般无异,和王室工作人员打招呼时手势也无任何差错,精确到她都以为自己在看一段让她昏昏欲睡的录像带。
苏深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窗前。
想从那个背影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就因为她和他坦白自己的初吻对象?还有那匹名为“queen”的阿拉伯马?
笑了笑,这样的窥探很不成熟,十几岁的年纪才会通过心上人今天穿了和自己同色的衣服、通过他喝自己喜欢的饮料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件,在夜里一百次一千次偷偷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拉上窗帘,她还有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等着签收。
阿拉伯被带进免疫室,经一系列卫生检疫后会进入女王马厩。
回办公室途中苏深雪从何晶晶口中得知,犹他颂香是打计程车来的何塞宫。
首相先生打计程车?想必这会成为未来几天戈兰社交网热议的话题。
办公室门口,克里斯蒂等在那里,告知:安保团队已经和首相失联超过一百分钟。
偶尔,犹他颂香会和安保团队玩失联的戏码,但从不会超过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一到,他会主动联系保全人员,几次下来,保全组和犹他颂香达成某种默契,一旦犹他颂香和他们失去联系就意味,首相先生需要个人时间,毕竟,那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安保团队以为这次也和以往一样,三十分钟后,他们会接到首相先生的电话。
但这次,三十分钟过去,保全组组长手机还是没有响起,不仅这样,犹他颂香还掐断了定位系统。
四十分钟,八十分钟,首相依然难觅踪影。
第一百分钟,国土安全部门联合安保团队倾巢而出。
克里斯蒂带来的事情经过是——
两个半小时前,犹他颂香和他一名司机两名私人保镖一起离开何塞宫,中途,犹他颂香让司机把车停在商场门口,戴上墨镜和其中一名保镖进入商场一家女性内衣店,保镖以为首相先生这是要给女王购买内衣用品,刻意比平常多拉出五米距离。
“首相先生在挑女性内衣用品时,一名服务员过来和我搭话,就几句,首相先生不见了。”那名保镖说。
克里斯蒂递给了苏深雪电话,是国土安全部部长的来电。
“他没联系我。”苏深雪说。
说这话时,犹他颂香已经失联一百二十分钟。
犹他颂香进入的那个商城现已经处于全面封锁中,商场每一个摄像头都没出现犹他颂香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三分钟,苏深雪拨打了犹他颂香的手机。
手机无人接听。
该死的,这家伙现在到底在哪里?
苏深雪拿电话的手有一些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