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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1 / 2)


推,

是不可能推的。

岐林伸手,两条胳膊就挂在对方身上,微微使劲儿,凑上去贴着臧南渡的耳朵笑,“我不。”

对面窗户露进来的一点儿光都零星洒在地板和床上。

还有一颗,落在岐林的眼角。

臧南渡的脸刚好被窗外照了半截儿光,鼻峰在明暗两边的交界中间。

男人的轮廓模糊,但是眉眼深邃。

岐林就这么看着,摸着对方的脑袋,一下一下,眼睛盯了很久的天花板。

才最终确认了这个事实,臧南渡是醉的。

岐林把自己的的腿往外抽,脚尖儿都被对方压的发麻。

臧南渡凑得紧,岐林能感觉到他从身上带来的热气。

岐林自己连带着被熏蒸一遍,才被压下去的酒劲儿这会开始不听话地往上冒,他先是攀上对方的后面笔直的骨沟,然后往下滑,在黑暗里笑了一声,

“曹光汉,”岐林声音有意识往上收,所以听起来格外勾痒,“你叫曹光汉。”

对方的动作停下了,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名字。

“那我是谁?”岐林继续引导。

之后臧南渡顿了几秒,就又带着熟悉的酒气压下来,岐林听得出来,比刚才醉的厉害,因为臧南渡说话开始吞音了,他说了两遍,岐林才从音调里分辨出来,

闫夏冬。

他叫自己闫夏冬。

之后臧南渡甚至连动作都开始偏离他原本的性格,变得在情、爱上放肆又大胆。

就比如开始蹭在岐林额头上咯咯发笑,他规整的头发开始抖的松散,几缕蹭到岐林的鼻尖儿上,让岐林开始忍不住扭头去躲。

臧南渡在岐林嘴边儿逡巡了一圈儿,伸手摘了岐林的眼镜。

“你是闫夏冬,”臧南渡嘴里重复,像是在确认,“我的夏冬。”

岐林仰着头看着此时此刻臧南渡脸上的表情,他甚至没敢放肆呼吸。

他头一次在臧南渡脸上看见“活气”,除去刻意疏离紧绷之后,面部轮廓柔和了不少,笑起来露出半层牙白,岐林恍惚间觉得,这张脸有点儿少年气。

岐林脸上被他摸的发痒,开始自己笑起来,“你别弄我了。”

臧南渡已经没了自我,说话的逻辑乱了,夹杂着现实和虚幻,两头都挣不出来,逻辑也没有刚才进门时候的清晰,现在估计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现在岐林开始理解所谓“犯错”的含义。

入戏,对演员来说很重要。

但是深了,

对演员本身的精神摧残很大。

喝了酒的臧南渡容易被误导,掺入现实中剧本的虚幻。

陷入极端情绪的时间长了,很多事就开始分不清。

对臧南渡来说,的确不是好事。

岐林看的出来臧南渡是这种人,尤其是在沾染了酒精之后。

“曹光汉,”岐林轻轻吞咽。

他突然想做点儿坏事。

他伸手勾在臧南渡身上,自己往上贴,微哑的嗓音极致诱惑,“我现在允许你,”

“吻我。”

在曹光汉的爱情里,闫夏冬是神。

他虽然看起来是最疯狂的一个,但其实拴着他往前走的,

是闫夏冬。

之前看剧的时候,岐林就知道。

曹光汉最喜欢的,就是闫夏冬连施舍都不会给他的眼神。

他沉浸在精神被削离的爱情里,换句话说。

曹光汉享受着闫夏冬施舍的爱情。

是一种爱而不得的畸形心理。

听了话的臧南渡像是受了蛊惑,蛰伏着身子往下,两手撑着盘踞在岐林身上。

但是人虽然醉着,但是还有分寸,岐林自己尝着自己呼出来的热气,就开始有点儿喘不开,他身子朝后轻轻挪着,胳膊上就攥上一只手,力道不小,带着不可控的情绪。

对面的臧南渡辨认得模糊,像是努力想看清对方的样子。

就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岐林突然转了话锋。

“我现在是谁?”岐林捧着对方的脸,第二次发问。

臧南渡突然失神,鼻尖儿已经蹭在岐林的眉间,张嘴含了热气悬在岐林上头。

虽然没回答,但是岐林突然感觉对方收敛了气势,下手变得轻柔,但距离也更近。

那是一个即将落下的吻。

充满虔诚。

“咚咚——”

“岐林?”

“臧爷睡了么?”

孙成洲猫着声音在外头敲门,声音还不敢搞太大。

门外的孙成洲自己寻思,虽然臧爷身份名望都经得起这门一开,但是牵扯岐林是北城中戏的学生,处理起来就得更谨慎。

孙成洲跟在臧南渡身边日子长,少见臧爷不明智,自己掂量了二十分钟,还是不放心得自己上来一趟。

屋里岐林看着近在眼前的臧南渡,自己撑了手起来,换了另外一条胳膊抱住臧南渡的脖子,自己将两人中间最后的空隙完全填满。

臧南渡的唇并不柔软,却很湿润。

岐林听着孙成洲在外头着急,自己见好就收,本意没想加深这个吻,他做着撤离。

但是岐林没料到对方会追吻上来。

急躁迫切。

最后岐林嘴角一痛。

沾了血腥。

岐林和臧南渡都是一顿。

两股血腥在嘴里纠缠。

最后岐林趁对方松了精神的时候起身给外面的孙成洲开了门。

“孙哥,”岐林开门之前顺手摸了眼镜,也摸了摸自己有点儿糟乱的头发,舔了嘴角的血,冲门口儿的孙成洲笑。

孙成洲倒是看见岐林心疼了一把,自己长腿一迈侧着进了门,就看见半坐在床上的臧爷,他小心探手过去,在人肩膀上扶了一把,人就躺了。

呼吸轻轻,

睡着了。

“你这没事儿?”孙成洲一手抬着臧南渡的头,把人往自己肩上扛,“臧爷平时也不这样儿,今天奇怪了。”他自己纳闷,又停在岐林前头把人打量仔细了,“有委屈别藏着,臧爷醉了没准儿也有欺负人的时候,”

孙成洲斟酌用词,毕竟岐林就是个单纯学生,碰上臧爷这样混久了的自然得吃亏,而且臧爷平时私生活克制检点,喝了点儿酒很可能对岐林这样儿的控制不住。

他理解,

但是站在岐林的立场上就略显残忍。

所以他忍不住趁臧爷喝醉里胳膊肘往岐林身上拐了拐。

“噗,”岐林从鼻腔和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呛。

用一种孙成洲无法理解的欢愉说:

“没有被欺负。”

“真的。”

岐林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凑近了孙成洲,“晚上这件事,臧爷忘了,你别提。”

“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孙成洲跟着点头,一开始这事儿他想说的,憋着没说主要是怕岐林受委屈,现在被他自己说出来,倒觉得小孩儿知道轻重懂分寸。

也就貌似理解为什么臧爷就算喝了酒也想往这儿跑了。

岐林没出宿舍,只在楼上看着人往外走,他不合适跟着下去,

他以前没底,现在多少清楚。

臧南渡心里,

哪怕就半块儿沾脚的地方,

也有他。

岐林这么想着自己爬到桌子上开始找刚才孙成洲带来的药,等着在二层的罐儿里找到往嘴边儿放的时候又犹豫了。

最后盯着掌心指甲盖大的药片。

又放回去了。

他顶着天花板上的月光盯了前半宿,后半宿就任由身体放纵。

消着一身热汗一早往浴室里钻,顺便搅了溅白的床单往洗衣机里放。

这个烧,

燎透了。

睡了一觉早上还有点儿烧,嘴角干着。

现在学校人少,除了准备考研的学生开始拿着书准备去教室之外,在学校里晃荡的也就只有今年的新生。

岐林收拾了一圈儿,把自己身上腾干,下楼就看见夸张线条的车头停在宿舍大门前头,而且被沈方舟这个派头吸引过来的学生也都没打算走。

岐林头上戴着浅色毛边儿的鸭舌帽,手上就一个小寸的黑色行李箱。

“以后等你有了助理经纪,活儿就不用自己经手,”沈方舟伸手搭在岐林手臂上,有意无意扫上去,最后用手指撬开对方掌心,顺了把手过去。

“不是说我自己过去么,”岐林手没完全松开,自己胳膊也使劲儿在一边儿帮衬。

两个人说话声音小,也就自个儿听见的程度,在围观的人看来,看着熟络。

而且沈先生亲自来接人的排场,毕了业的有了咖位的师哥师姐都不一定能有这个待遇。

所以周围的人就开始越聚越多,但是都看不清被沈先生挑中的新生什么来头。

岐林放完箱子就准备上车,冷不丁被沈方舟从后边儿拽住,用指背捏着帽沿,岐林只觉得眼前一亮,帽子就在对方手里打转。

玩儿帽子的沈方舟冲他一乐,

“做我的艺人,可以高调点儿。”

夏天到了尾巴,还是架不住空气里潮,也就是从楼上到楼下的功夫,岐林头上就冒汗,软塌塌的头发上潮热着,沈方舟原本就是不想让岐林在他面前低调,这个掀帽子的动作原本就带这点儿开玩笑的意思,所以在他盯着帽子低头的时候心思都还是漫不经心,等他顺着自己的视线往下看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能愣一下。

湿漉漉的眼睛现在正往上看,不知道岐林的一方父母有没有少数民族,他才发现相较于一般的小孩儿,眼窝要深,钳上那颗泛着潮气的眼睛就觉得热。

要说好看,

岐林是真有本事。

或许在他手里,能走的比梁戍星要高。

“你这脸,原装的?”沈方舟微微弯腰,自己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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