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林因为明天没戏,山易亭晚上又给岐林放了假。
然后岐林就又有了一段儿空闲。
然后自己嘴里发馋。
从手机上猫了酒吧,想去,就打电话给椿美羚,要了个地方。
“地方包管,都是朋友,圈儿里人都常去,”椿美羚那边停了会儿,“要不你等会儿我,一块去。”
岐林已经站在门口儿带上门准备出门,原本他就没打算跟着人去,嘴里就推脱,“山哥那头”山哥那头有人,跟着我一块儿,你明天排妆早点儿睡。
岐林打发了椿美羚,自己就出了门。
路上压了压帽子,转到包间里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堪堪八点。
北方的冬天里七八点已经黑了天。
加上这几天都在下雪,晚上路不好走,岐林自己到了房间肩膀上就有点儿湿。
鼻子现在还有点儿不通气,好在周围现在每人说话,自己除了自己有点儿粗重的呼吸声,也就听不见更厚重的鼻塞的声音。
岐林脱了外套,身上就剩了一件单色衬衫,他自己在这个私人的空间里没多少讲究,松了脖子上的几粒扣子,点了几瓶儿酒,窝在沙发里重新看之前《盛夏》的大戏。
这次他应该知道当时在臧南渡身边做对手戏的人是戚闵怀。
等他重新知道这段故事之后再去重新审视这场戏,里面能值得探究的东西就多了。
舞台上的戚闵怀是个毛头小子,按正常道理他应该跟臧南渡年纪差不多,但是站在臧南渡身边就显得小了不少,而且从这张脸上能看见葛万淑的影子。
《盛夏》的剧本张力够大,从剧情冲突到最后收尾都是一气呵成,岐林自己刷了几遍,最后手里的杯子换成瓶儿,岐林捏着瓶口开始嘬,最后连姿势都不顾了,手脚在沙发上乱摆。
好看。
不管是写本子的人还是最后演绎的角色,根本就没有瑕疵可挑。
放在这两个人要是放在现在,能搭配出不少好作品。
可惜了。
岐林往桌上摸,最后碰响的都是空空的酒瓶,然后他自己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知道现在灌到自己肚子的酒刚刚好。
他的休息时间结束。
岐林自己胳膊上搭着外套,口罩墨镜戴好,就出去结了酒钱,站在柜台中间的时候手滑掉了钱包。
“你的吗?”一个声音比岐林先弯了腰,岐林侧着身子看人眼熟。
等对方抬头起来的时候,岐林瞧出来是沈瑜之。
几乎是对上眼的瞬间,对方就笑了,“是你啊。”
沈瑜之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朝岐林身边侧了身子,“你最好现在别往前走。”
岐林伸手接了钱包,眼睛往对方身后瞧,然后岐林自己皱了眉头,“臧栖山?”
“嘘——”沈瑜之又站得近了点儿,“所以我劝你别过去。”
酒吧现在突然换了场,多了条细声细气的清唱。
就在这个空挡,岐林听见坐在不远的臧栖山在喊,“就要瓶儿酒,你磨蹭什么呢?”
沈瑜之回头笑笑,安抚着说了句,“就来。”
“抱歉,小朋友脾气不好,”沈瑜之露出来一条细长带笑的眼睛,顺便拿着酒往回走,临走对岐林小声说,“这次算我的人情,”原本说完这句他已经往回走了,但是脚尖已转,又捎带了句话,“臧爷其实多虑了,他现在想要栓疯狗的绳子,其实我就是一条。”
灯光转变得快,现在又重新炸着耳朵,混杂着光线的地方同样扯着空间一块儿扭曲,岐林躲了人出了门。
然后才发现外头的雪又大了。
他没带伞,想着距离也不算远,自己扣上帽子踩了片松软的雪地。
之后才开始边走边消化沈瑜之的话。
然后自己走着就笑出声儿。
用疯狗来形容臧栖山也算形象。
但是沈瑜之的话,未必就能全信。
岐林走到半路,觉得脚尖儿开始泛冷,一时间也不想停下来,就干脆在自己嘴上点了根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靠着墙站。
胡同就在整座城市的中央,岐林往上抬头的时候还看见上面被周围墙面儿挤出来细长的一片天。
灰蒙蒙的往下飘雪。
落到脸上也就凉一下,最后失去自己本身的温度,跟岐林的皮肤融为一体。
等嘴里过完了烟瘾,觉得自己情绪释放的差不多,就插着兜儿抬脚往外走,脚尖儿刚出胡同的时候,就听见有两个声音在谈笑。
岐林的脚就这么出去。
但是在出去的瞬间,岐林先对上的是臧栖山的眼睛。
两目相交的时候,岐林就又被一只手揽住,然后就听那人说了句二爷好。
在那人声音出来之前,岐林心里有种幻想。
直到顺着西装看见孙成洲,岐林又低了头,叫了声孙哥。
“巧了,”孙成洲站在岐林跟臧栖山中间,脸上都是客套的笑。
岐林也跟着孙成洲笑,嘴里说的是,
“好久不见。”
臧栖山在沈瑜之身边站不住,看见岐林下意识吞咽,然后才说,“你瘦了,”并且臧栖山不满足于单纯聊天,还想对着岐林再进一步,结果就是被孙成洲挡着。
两个人肩膀直接搭上,孙成洲更是笑着一步不让,说,
“臧爷交代了,这人你不能碰。”
作者有话要说:孙成洲:臧爷,工资是不是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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