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两周,贺乘学生会的事情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不用再每天早上在校门口站岗了。
本来还为了自己本来可以多买一份的早点有些遗憾,却在上楼时遇见了贝小池。
女孩脸红扑扑的,额上还有没干的细密汗珠,提着帆布袋,正两级台阶一步往六楼爬。
学校为了让他们能更专心地学习,把高三教室安排在教学楼最高层,据说这也是谢主任的主意。
叫你下去了就不想上来,看你还乱跑。
“贝小池。”贺乘从身后叫住她。
“诶?”贝小池闻声转头,看见贺乘,笑着打招呼,“学长好!”
贺乘走上前,温声询问,“你上六楼干什么?”
贝小池提起手里的袋子,解释道,“学姐的校服,落在我姐车上了,我给送来。”
贺乘看了一眼,伸手把袋子拿过来,“给我吧。”
贺乘平常看人时虽然温和,却总带着距离感,这时低头看她时却好像少了那种疏离,这种差别让贝小池觉得有些奇怪,心想可能是因为站的太近的缘故,于是小幅度后退一步。
贺乘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顿时有些不爽了。
“听景繁说你在找家教?”他问。
“啊?”贝小池本来正打算道谢,却被他的问题堵住了,一时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哦……嗯。”
“我帮你补。”贺乘说,依旧是那副正经而沉稳的样子。
贝小池却没反应过来,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你们下午五点半放学?”贺乘问。
“嗯……”贝小池迷迷糊糊回答。
“放学去自习室等我,就在你们艺体中心一楼,知道吗?”学校的自习室基本上是摆设,位置背阴,偏远又清冷,除了领导检查时安排学生去坐一下午,平时基本没人。
“我……”
贺乘没等她说完,就再次打断,“宋老板帮了景繁,就当我还人情。”
贺乘说完就走了,留下贝小池一人站在原地,问号脸。
为什么贺学长对给她讲题这件事这么执着?
“景繁,上来讲一下这道题。”数学课上,连上两节的数学老师扔了粉笔,揉了揉腰,喊到。
景繁平时没少上讲台讲题,很多时候老师们讲累了或者一道题多解法都会叫她或者贺乘上去。
可她现在手还青着,虽然昨天也被贺乘拉去医院买了药,但现在还是连粉笔都不一定能捏得动。
贺乘在这时举手了,“老师我来吧,这道题我还有种解法。”
“也行,”数学老师走到教室后面拉了一把空椅子坐下,“去吧。”
贺乘上台前给景繁扔了个小纸团,景繁展开:下午帮我个忙……
景繁一挑眉,这是要采取行动了啊。
而贺乘担心的贝小池不来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景繁也就没当成说客。
放学后经过咖啡馆,景繁一眼看见了在老地方低头玩手机的人。
宋寒就坐在窗边,景繁经过的时候她就看见了,留了一线余光给越走越近的蓝色身影。
景繁像上次一样站在宋寒跟前,“宋老板。”
宋寒这才抬起头来,“贺乘在给贝小池补课,她给我打电话了。”她勾起嘴角,“又来给我通风报信啊?”可能是有了一起干架的交情,她现在跟景繁说话随意多了。
“只是顺便。”景繁说,随即坐在了宋寒对面。
“怎么,这回不是打声招呼就走了?”宋寒戏谑道。景繁自前天打完架之后在她面前就放松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脸上不在时时挂着笑了,虽然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明艳动人,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多了少年人该有的真实。
其实景繁也并不是完全放下了防备,只不过她所有的伪装在宋寒这儿都已经被撕的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我请你吃甜点吧。”景繁说。
宋寒挑眉,“好啊。”
于是景繁翻看菜单,点了两份杨枝甘露。
宋寒其实不太喜欢吃甜的,嫌腻。只是看着景繁那么积极,也就没拒绝。
景繁倒是吃得挺开心,
“伤怎么样?”宋寒问。
“昨天去医院看了,也买了药酒。”景繁回答,舀了一勺芒果丁喂进嘴里。
“这是什么回答,”宋寒失笑,“问你严不严重。”
景繁抬头,“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宋老板不是挺有经验的吗?”
宋寒搅着碗里的甜品,看过去,“我又不是医生。”
“医生说昨天的处理很好,否则可能会有淤血,好的会很慢。”
“影响做题吗?”宋寒问。
“不影响。”景繁回答。
宋寒很怀疑,右手都肿了。
景繁看她皱眉,加了一句,“反正做不做都没影响。”
宋寒本来还想再关心几句,听她这句话,顿时笑了。
“要是贝小池在这,那就是一记暴击啊。”她放下勺子,“你们学霸,都这么有自信的吗?”
“我们学霸,特别是提前一年刷完历年高考题的学霸,就是这么有自信。”景繁说。
宋寒笑得偏过头去,“什么叫放飞自我?”
“现场演绎。”景繁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慢条斯理地把芒果丁喂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