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神牛逼。”宋寒弯着眼说。
这回换景繁不好意思了,这个称呼向来只有同学叫,宋寒叫出来,有些怪怪的。有种次元壁破裂的感觉。
“你们学校不都这么叫你?”宋寒说。还是贝小池当初给她科普的,刚刚突然就想起来了。
“嗯。”景繁脸有些红。
“呦,还不好意思了?”宋寒笑到。
“没有。”景繁反驳,甜点已经被她解决干净,她拿起放在旁边的书包,“我回家了。下次请你吃别的。”她也看出了宋寒不爱吃这个,面前的东西几乎没动。
“诶,”宋寒叫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贝小池应该快来了。”景繁拒绝到。
贺乘行动力很强,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就去报了案,还找到了那个黄毛,黄毛答应了宋寒要好好做人,到了警察局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交代了,这次事件很恶劣,根本不可能善了,所以她现在不用担心有人来堵。
“给她发个消息就行。”宋寒晃晃手里的手机,“你家远吗?”
“不远,十分钟吧。”既然对方坚持。景繁也不再推辞,反正宋寒闲。
“走吧。”
九月的风还很热,车子驶过的时候热气一阵阵扑过来,可心情却不像之前走这条路时那么烦躁。
宋寒确实是很会找话题的人,明明也没什么主题的对话,硬是一路聊到了出租屋楼下。
宋寒看着面前的老旧居民楼,“你住这儿?”
“嗯,”景繁点头,“租的房子。”
宋寒惊讶,“一个人住?”高三了,家里人还这么不上心?
“习惯了。”景繁没再跟她聊下去,转身进了楼道,“走啦,拜拜。”
宋寒只好笑着说了声再见,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间。
和贝小池回到炽荒的时候正遇见从排练室下来的FAFA乐队。
FAFA的队长叫邢花,吉他手。她和宋寒差不多大,玩乐队四年多了。
“真巧,”看见宋寒,邢花立刻凑了过来,“一块喝一杯。”
贝小池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紧溜上楼写作业去了,贺乘真的是认真又负责地在给她补课,还说以后所有的作业他都要亲自检查。贝小池可以和老师们耍赖,跟贺乘,那是万万不敢。
贺乘看起来好相处,可其实正经严肃得不得了,就她的感觉,就是外表是温泉,内里是冰山啊。这个家教,她简直消受不起。
内里冰山贺学长要是知道他小学妹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要哭了。
“好久没看见你了,来来来,咱们一醉方休!”邢花搂着宋寒的肩把人按到吧台前。“阿忱,快快快。”
“谁跟你一醉方休。”宋寒把她的胳膊打下去,“新歌练好了吗?”
“需要怀疑吗?”邢花接过谈忱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我们的歌,哪首糊过?”
说的倒是实话,FAFA在炽荒唱了好几年,每一首歌出来,反响都很热烈,从没扑过。
就是这队长太烦人。
“有时间就去写歌去,别来打搅我。”
“你一天哪有什么事儿,”邢花冲她翻个白眼,“闲得慌不如陪我喝酒咯。”
“谁闲得慌了?”宋寒反驳到。
“难不成你还能有什么事儿,你最近又没有新歌,除了睡就是闲逛。”邢花喝着酒,说。
这话不假,宋寒的生活确实是这样,炽荒资金充足,营业稳定,事情也有谈忱在管,从两年前状态回暖以来,需要她亲自出马去解决的问题越来越少。
开心或手痒的时候就去打打鼓,偶尔有了灵感,会闷在书房里,写谱子,编曲,憋词儿,然后排练,上场,生活挺充实也挺简单,只遵循四个字:随心所欲。
所以她不在书房或架子鼓前的时候,还真都很闲。
“懒得跟你喝。”
“诶你这人,”邢花不满,“是不是朋友啊。”
“你但凡少说几句,就是。”宋寒回答。邢花就是话多,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宋寒虽然自认没多一般,却也没有听人说三个半小时废话还不动手的天赋。
“哎,就聊聊,”邢花笑到,“我跟你讲讲我新歌的创作过程吧,说不定你也能从中找点灵感呢。”
“不需要,我睡觉去了,慢慢喝。”宋寒说着就要起身,赶紧远离这片即将化身修罗场的地方。
邢花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着盯着她的脸,“有没有兴趣一起来一首啊?宋老板?”
宋寒抽出手,直接拒绝,“没有,别找我。”
“哎,”邢花收回手,重新拿回了杯子,依然笑着,“你就不想来感受一下么,我保你爱上FAFA。”
“你要抛弃大象了?”宋寒眯着眼戏谑地问。大象是FAFA的鼓手。
“啧,怎么可能。”邢花喝了口酒,“就是试试看能不能说动宋老板,你说你,啊,”邢花握着酒杯的手指着她,“空有一身天赋,却没一点志向,你就没有一点暴殄天物的负罪感吗?”
“要你管。我乐意。”宋寒把脱下来的外套往肩上一甩,往楼上走去。
邢花一脸痛惜,“你就糟践吧,老天爷赏的的东西你就不当回事儿,王八蛋啊。”
听这话,宋寒笑着回头,“我敢去,你真敢要么?”
邢花听这话就非常不爽了,“诶宋寒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啊?”宋寒的技术确实没得挑,但和她上台也有个问题,她在舞台上太抢风头,太独太秀,就会让整个乐队显得特别不平衡。
炽荒重新开张以来,还没人能压得住她的台风。而宋寒也没想过要正儿八经玩乐队,索性也就不去费劲找合拍的人,就像她说的,自己只是过过手瘾。
“总之不去你那,我自己玩。”宋寒说。
“就你那临时东拼西凑出来的乐队?”邢花嘲到。
宋寒低低笑了一声,“谁说的。”说完就转身上楼了,一点八卦的时间都没留给对方。
“艹,”反应过来的邢花突然笑了,迷惑地转头看向谈忱,“她这是……想通了?要组乐队了?”
谈忱擦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二人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谈忱突然想起宋寒在林向西来那天说的话:“他不是贝斯手吗,留着自己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