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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2 / 2)


他确实累了,睡得很沉很沉。

直到,耳畔响起一阵嘈杂喧哗的声音。

“楚盛国,你要敢动我儿子,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儿子弄死。”

“别以为我不敢,逼急了我什么都敢做。”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我儿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肯定是有人诬陷他。从小到大他比谁都听话懂事,你当哥哥的不相信他也就算了,还报警抓他,我上辈子倒了什么血霉......”

这里是医院VIP病房的走廊,来往的人都静悄悄的,大声喘气都不敢。

而此刻,走廊病房里面,到处回荡着老太婆哭喊威胁的声音。

顾恒起身,先是看了眼楚星辞的状态,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是彻底降下来了,才拧着眉,出了病房。

走廊里面,老太太正扯着楚父的袖子哭喊撒泼。

老太太已经彻底不要了面子,坐在地上,哪怕惹得陌生人围观,也丝毫不收敛。

面子算什么,她儿子都要被那个不孝子亲手送进监狱了,命都快没了呀。

楚父昨晚报警,提供线索,折腾到了半夜,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闲过来看一眼儿子,就被老太太缠上了。

他又是一个人,根本躲不开老太太泼妇般的纠缠。

顾恒神色不悦,对着门口守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毫不犹豫,大步走在了过去,一点情面都不留,两人拖着老太太,还一人空出一只手堵住了老太太哭喊连天的那张嘴。

顾恒走了过去,漠然地看着老太太,歪头道:“只哭儿子,不哭孙子,看来你还不知道楚文迟的事了。”

听见楚文迟三个字,老太太急忙挣扎了起来,但是全部被保镖镇压了下来。

“你儿子还在外省逃这呢,要抓起来还真不容易,不过你孙子昨晚上就已经被扔进派出所了,估计明天就会被转进监狱。”

“你孙子已经十七,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一个都逃不掉。”

“蓄意谋杀,加伙同绑架,起码判个三四年吧。”

“不过放心,我一定努努力,让你孙子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出不来。”

“监狱那种环境啊,杀人的,强.奸的,盗窃的,什么人都有,相信你孙子在里面一定会过的非常精彩的。”

顾恒一字一句都是在往老太太心口上插刀啊。

儿子被通缉,流落在外,孙子已经进了监狱,他这辈子最宝贝的两个人都沦落到了这种境地。

老太太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顾恒说完这些话,便眼神示意,两个保镖立刻拖着人就往楼下走。

走廊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父漠然地看着老太太被拖走,看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往病房里面走。

顾恒也跟着进了病房。

楚父不会照顾人,看着楚星辞地的样子,心疼地无以复加,但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顾恒进去之后,则是拿了一个杯子,用棉棒沾着水,用湿润的棉棒,缓缓润着楚星辞因为高烧而干燥起皮的唇。

楚父看了有样学样,也拿了个杯子棉棒,给楚星辞润唇。

两人一老一少,但都是一样的板着脸,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地给楚星辞润唇。

顾恒看了眼楚父,没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他会自信的对楚父说:你保护不好星辞,从今以后,星辞我的人,我护着。

但是现在,呵,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楚家那一窝子在怎么极品,也没有让楚星辞遭这种罪。

楚父把这几天的工作都推了个一干二净,想要多关心关心楚星辞,顺便彻彻底底处理完自己家里那一堆烂摊子。

他待了没一会就离开了病房,然后直接去了医院主任办公室。

主任认识他,要给他泡茶什么的,楚父全都拒绝了。

他现在没心情跟人寒暄。

“DNA检测最快多久出结果?”

“正常流程快了一周,慢了得一个多元。您的话,给您开后门,24小时就行。”

“好,需要什么样本,先拿一份我的,剩下另一份我让人去取。”

楚父直到今天,才彻底决定要做DNA检测。

或者说,他决定做DNA检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不在把老太太当作妈妈看待了。

他不配。

做DNA只是为了确认一下。

如果不是,他自然也能释怀。

因为不是亲妈,所以才会偏心到这种程度,他儿子都被那两个畜生害的躺在医院了,老太太都能理直气壮地骂他没良心。

如果检测之后,两人是亲生母子,那也无所谓了。

这种结果只会让他更加地心寒,更加坚决地和老太太划分开界限。

*

周日一整天,医生说楚星辞的状态在好转,但人还是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周一顾恒请了假,没日没夜地陪在楚星辞身边。

沈浪和程嘉宁知道这事,都急忙忙赶到医院看楚星辞。

沈浪粗线条,光顾着心疼楚星辞,辱骂楚文迟了。

而程嘉宁却是发觉了顾恒的不对劲。

他把顾恒叫出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恒沉默片刻,把自己做的事情和盘托出。

越听,程嘉宁的表情越震惊,听到最后他整个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你就,你真的那样做了?”

“他既然已经喜欢你了,为什么还要继续?”

“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的话......你为什么要这样?”

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呢?

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种人内心有多匮乏,多贫瘠,无底洞一样。

怎么都填不满,怎么都不满足。

无法安心,无法相信。

那些正常人与生俱来的,在正常不过的东西,与他而言,却是怎么都学不会的奢望。

顾恒抬起头,看向程嘉宁,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茫然:“我该怎么办?”

心里时时刻刻像是刀绞一样,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煎熬。

照顾楚星辞的空闲时间,他自虐一样,拿出手下当时给他发的视频,一遍遍的反复去看,试图感同身受,体会当时的楚星辞到底有多难受。

他很难受,可却觉得自己连难受的资格都没有。

你把他害成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难受?

程嘉宁何时见过顾恒这样,终究还是自己兄弟。

他说:“如果,楚星辞醒来之后,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做?”

“好好对他,好好弥补他。”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

“那如果,他知道了你做的事情,你又怎么做?”

“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原谅。”

“你这不早就想好了吗。”

你不可能放手,那就只能放弃一切,换取一个让他原谅的机会。

哪怕,仅仅是一个机会。

沈浪和程嘉宁看过楚星辞之后,之后又来了几次。

但无一例外,楚星辞还是没醒。

整整一个礼拜过去了,楚星辞身上的所有伤都痊愈了,医生检查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他就是醒不过来。

随着楚星辞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顾恒疯了一样到处找医生。

国内的国外的,退休的在职的,能找来的,他全都找来了。

但无一例外,全都是一个回复:“没辙,只能等。”

等的顾恒濒临崩溃,几次要发疯。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程嘉宁看不下去,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

顾恒哪儿也不愿意去,医生只能□□。

医生来了病房,问了一堆,说了一堆,顾恒全都听不进去。

“你现在这个状态,跟你童年时期的经历有关,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些母婴关系,你愿意跟我谈谈你和你妈妈的关系吗?”

“不愿意。”

一个拿刀捅自己儿子的妈,一个把自己亲妈送进精神病院的儿子,有什么值得谈论的价值?

顾恒全程拒绝配合,医生也没有办法。

临走时,他试探地说了一句:“这个男孩一直不醒,可能有一部分心理层面的原因。”

一直兴致缺缺的顾恒猛地抬头,瞪着医生,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什么意思?”

“人都是有自保功能的。他昏迷之前是不是遇到了让他感到特别难受特别痛苦的事情?”

顾恒嗓子瞬间哑了,半晌开口:“是。”

“这就对了,很有可能这件事情太让他痛苦了,痛苦到几乎可以和死亡类比,他承受不住这种痛苦了,所以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让他痛苦的那件事。”

听完医生的话,他突然笑了。

他一直以为是楚文迟那一下,砸的楚星辞至今醒不来。

却没想到,归根结底,原来还是自己做的孽啊。

听听,痛苦程度已经快要和死亡相似了。

这是你一手带给他的啊。

心理上的痛苦,远比身体上的病痛要疼千倍百倍

顾恒捂着胸口,难受地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医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对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给他带来痛苦的那间事,或者说那个人,对他来说也一定比生命都要重要。否则,他不会痛苦到这种程度的。”

比生命都重要?

顾恒茫然抬头。

原来,自己在楚星辞的心里,是这么重要的吗?

“如果他重视的那个人出了事情,他一定会更加难受的,说不定就再也不想醒过来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你希望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怎么做?”

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他希望星辞过好自己的生活,继续像以前一样,爱吃爱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只求星辞能彻底忘了他。

他性格那么好,一定会再次难受的要死。

他宁愿星辞忘了他,彻底离开他的生活,也不想让楚星辞再有一丝丝的难受了。

医生的一番话显然安抚住了他。

他不会离开,更不可能忘掉,但是,他可以尽力过好自己生活,不要让星辞突然醒来的某一天,看见的是一个连个人样都没有的他。

“别以为病人昏迷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昏迷,潜意识还是活跃的,周围发生的事情,他看不见,但多少都是有感知的。”

心理医生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从这天开始顾恒就变了样。

给病房里搬了一张桌一张床,挨着楚星辞,每天认认真真照顾楚星辞,认认真真自学。

他把自己照顾得好好得。

每天照顾楚星辞的时候,顾恒都会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

“我都没事了,你为什么还不醒?”

“那天给你准备了一个戒指,本来想第二天送给你的。”

“你爸爸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他俩竟然真的不是亲母子,你爸已经和那群人彻底划清界限了。”

“楚老师,你什么时候醒来给我讲课啊?直播间的那群姑娘想你都想疯了。”

我也快疯了。

漫无边际的等待,好像一眼望不到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的惩罚和煎熬,

半个月后,顾恒照例拿了水杯和棉棒,帮楚星辞润唇。

躺了这么久,他的唇瓣还是一如既往的湿润,泛着淡粉的光泽。

顾恒用棉棒带着水滴,一点一点的往楚星辞嘴里送。

多了怕呛到他,只能用这种办法,喝完小半杯水,就得大半个小时。

顾恒也不嫌麻烦,就这样慢慢的弄着,期待着下一秒,楚星辞是不是就会睁开眼。

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到,楚星辞的唇好像动了一下。

转瞬即逝,等他定睛再看的时候,又没有了动静。

幻觉?

这种幻觉并不是第一次了。

握着他的手说话时,总觉得他的指头动了一下,盯着他看他时候,总觉得他的眼皮颤了一下,半夜睡着的时候,都听见楚星辞软软地叫了他一声“恒哥”,然后猛地惊醒。

每次一都是幻觉。

但每一次,他哪怕知道是幻觉,也忍不住抱一丝期望,静静地等上几分钟,期待着他的清醒。

这次也不例外,顾恒一边继续帮他润唇,一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的脸。

期待下一秒,惊喜能来临。

一秒,一分钟,十分钟......杯子里的水喂完了,楚星辞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次也没有例外,还是幻觉。

顾恒失落,但也习惯了这样的失落,转身,准备把杯子放回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恒哥。”

他浑身一僵,攥住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快要把那个杯子捏碎了。

他不敢转身。

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响亮的许多:“恒哥。”

他僵硬的转过身,楚星辞躺在病床上,歪着头,看见他转过来,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是梦吧?

顾恒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过去,跪在床前,眼睛和他平视。

那双手,颤抖着摸了摸楚星辞的脸,软的,热的,没有消失,还在笑。

他说:“恒哥,你是不是偷偷亲我了?”

他醒了,不是幻觉,不是梦。

顾恒双手握住楚星辞的手,垂头。

一个吻,轻轻落在他手背。

顾恒弓着腰,低着头,跪在床前,姿态近乎虔诚。

唇离开了他的手,但顾恒迟迟没有抬头。

楚星辞只感觉到,自己手背,有水珠划过。

那是他濒临崩溃,强忍痛苦这么久之后,终于宣泄而出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恒哥有病,会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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