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问有预约吗?”笑容甜美的服务员问道。
胡凌拿出手机看了眼。“有,5号包厢。”
“姓名?”
“余淞元。”
“好的,请,这边。”
菜已经陆陆续续上了大半,胡凌一进去就被勾走了注意,坐下了才看见余淞元。
“余哥,又见了。”
“是没分别多久。”余淞元以为他说的是上一次副本。
“吃吧。”余淞元把烫好的筷子递给他,“瞧你那馋样,眼珠子都快落进去了。”
胡凌没跟他客气,下筷就是一坨肉。
他慢慢吃着,余淞元就坐旁边看他,像看不够似的。
尝了味,胡凌搁下筷子,谈正事:“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
余淞元脸上的笑渐渐敛去,神色冷凝:“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骗你?”胡凌扬眉,“余哥,见好就收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淞元的眉眼间隐隐染上一股燥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帮我?真的,只是因为好玩?”
胡凌摊手,“你都分析出来了,还问我干嘛?”
“不,我没有,至少不全是。”余淞元说道:“我是生意人,识人能力不说登峰造极但也不差。但你不一样。你就像是一个迷,很难懂。”
胡凌眨眼,“余哥,说真的,你别想太多。牛角尖钻着钻着,人就疯了。”
余淞元摇摇头,语焉不详:“都说天才和疯子只在一念之差,但又有什么不一样?皆是少有人懂。”
胡凌:“……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叹惋你自己?”
余淞元失笑:“这么肯定自己是天才,我是疯子?”
“我可没这么说。”胡凌帮前来上菜的服务员挪了下盘子,“怎么点这么多,上完了吗?”
“还有一道甜点。”服务员笑容得体,手上却悄悄摩挲着方才不小心和胡凌碰到的那块皮肤,脸颊微红。
胡凌瞥她眼,似乎有点意外,但还是浅笑着回了句:“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服务员红着脸走了。
余淞元刚松和点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他沉声道:“这家店的服务水平有待提高。”
“还好吧,可能以为我在问她,也正常。”胡凌说道。
余淞元皱起眉,想说什么,但碍于没立场,还是生咽了回去。他拉回话题:“不管原因如何,你帮我是事实,相当于救了我一命,我肯定是要答谢你的。”
胡凌摆手,“嗐,都是朋友,讲这些做什么。”
余淞元坚持:“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既然说了我们是朋友,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占便宜?”
胡凌来了点兴趣,“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余淞元一脸严肃,“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只能……”以身相许。
望着那双含着微光的眼,余淞元喉头滑动一瞬,还是不敢开这个玩笑:“只能为你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胡凌正在喝水,闻言叼着杯沿看向他,眼睛都快睁圆了,“?”
余淞元轻咳一声,眼睛却没舍得挪开。“我认真的,你考虑考虑。”
胡凌放下杯子,问道:“你喝酒了?”
余淞元老老实实地答道:“没有,不信你闻闻。”
胡凌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不闻,坐好。”
余淞元依言坐回去,没闹他。
胡凌:“既然没喝酒,那人怎么说傻就傻了?”
余淞元无奈:“没傻,我这是经过认真思考后的决定。”
胡凌沉默片刻,道:“你不用有压力,刑罚没你脑补的那么狠。”
余淞元反问:“你觉得我是因为愧疚?”
胡凌看着他,“那是因为什么?”
余淞元笑了,有股子狠戾。“因为好玩。”
胡凌:“??!”
胡凌勾唇,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有趣。”
“还说我呢,我感觉你也让人很头疼啊。”
余淞元的眸色沉下去,“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胡凌抬手,“请讲。”
意味着,我们是天生一对。
余淞元垂眸,声音微哑:“这说明我俩是——棋逢对手。”
“棋逢对手?”
胡凌用指尖敲了敲椅把,略阖着眼,说不出的冷淡与清丽。
他缓缓翘起嘴角,一瞬间欢悦得像温暖的小太阳。“可以可以,我好像还没有这种类型的朋友!”
余淞元一愣,玩笑道:“你是要集齐龙珠召唤神龙吗?”
胡凌盯着他,一言难尽道:“余哥,没梗就算了,也是不用硬拗。”
余淞元:“……”
我感觉你在内涵我的年龄,但我没有证据。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下个副本两人组队去,余淞元本来已经买好组队卡了,但胡凌坚持要把自己之前抽的那张用掉,便只能先留着等下次用。
用过饭,两人在车库分别的时候,余淞元突然道:“其实,我不确定你这次会不会答应。”
胡凌随口应道:“余哥,在你做出自曝的骚操作后,就应该对自己充满自信。”
余淞元笑道:“还说我,你那波带节奏狂坑自己的操作真的令我甘拜下风。”
两人相视一笑,顷刻间似乎多了某种难以言说的默契。
胡凌打开车门,“走了,有事微信我,能不能及时回不一定。”
余淞元挥手,“记住了,再见,注意安全。”
在喧嚣的车流中,胡凌瞥了眼前视镜,唇边噙起浅淡的笑意。
棋逢对手?
真是,
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