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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是在作茧自缚(1 / 2)


天一亮叶阳就醒了,手被枕得有些麻,但他不想惊动怀里的人,在王淮的发顶留下轻轻一吻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们昨晚没做,只是吻了很久。叶阳有推开过他,当时就在想毒/瘾会不会通过接吻传染,答案当然是不会的。但是他太怕了,吸毒人员身上可能带有其他病,艾滋或者肝炎。

他知道自己没有,但还是害怕。

他下意识把自己当成肮脏的异类,觉得亲吻会玷污别人,可是王淮不让他逃开,甚至攀着他的脖子追逐他。

从他们认识开始,王淮一直是这样,这样的盲目而疯狂地追逐着。叶阳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如果只是爱,他早就给过了,他从没爱谁超过爱他。

这份爱有宣之于口的一天吗?

叶阳看着他的睡颜,听他浅浅的呼吸声,感受胸口一阵阵轻而滚烫的气息,麻木地想着未来——他能不能牵着失去记忆的王淮的手,告诉朋友们,他们相爱,告诉所有人,他们不只是众所周知的兄弟,还是恋人。

答案没想出来。

王淮睡得很沉,大概是昨天折腾得太狠了,叶阳朝进来查房的温医生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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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霖租了张折叠床在走廊睡,床很小,他睡得很不舒服,挂着两个黑眼圈去买三人份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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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淮已经醒了,在玩叶阳的手指头,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一个。

沈暮霖走进来,甩手把几个馒头扔到床上,又揭开红豆薏米粥的盖子,还冒着热气,小心翼翼端到王淮面前。

叶阳拿过馒头,惊讶于还是热的,奈何一只手沦为玩具,一只手还挂着水,没法吃。

王淮看着他手里的馒头,突然扑上去抢:“我也要吃哥哥的!”

“哎你这——”叶阳抽回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回椅子上,“你吃那个,别捣乱。”

沈暮霖拉了把椅子坐下,话是说给叶阳听的:“他胃出血,医生说暂时只能吃流食。”

叶阳想起沈暮霖在电话里头说过的,他被一个丧心病狂的路人踢了一脚。顿时脸露愧色,“我来吧。”

沈暮霖很不爽地皱起眉,但也没说什么,把病床桌子架好,碗放上去,看两名伤患互相喂食。

然后王淮张牙舞爪地去抢那碗粥,乖乖地舀一勺送到叶阳面前。

叶阳:“……”

沈暮霖:“……”

“你坐好,自己吃。”叶阳躲开汤勺,摸一下碗,不那么烫了,“我看着你吃。”

王淮不屈不挠地挖了几大勺过去,都被避开了。叶阳说粥是他的,自己吃馒头。气得王淮把馒头抢过来,砸在垃圾桶里,眼不见为净。

“不一起吗?我想一起吃,哥哥不一起吃,王八蛋!”

“我是想和你一起吃的……”叶阳头疼。你把我的馒头扔了我吃啥?

“不一样!”王淮差点把仅剩的粥也砸进垃圾桶,还好叶阳手快捞了回来,但是他仍然不满意:“吃的不一样!不和我吃一样!”

他要求两人吃一样的东西,但是粥只有一份啊,叶阳怎么舍得让他吃半碗?又不能舔着脸叫沈暮霖再买一份吧?只好把勺子放回碗里,哄:“乖,你先吃好不好?”

沈暮霖拿着自己的馒头豆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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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淮不接受他哄三岁小孩这套,气他不懂自己一片用苦良心!他激动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谁都拦不住,抬手就把粥打翻了,气呼呼指着叶阳挂水的手,说:“不吃就好不起来,好不起来,就不能离开这里,我就不要你了!”

叶阳看着洒在被子上的热粥,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动手打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吗?

“哥……”王淮撒泼完,又窝在他旁边,这声“哥”的尾音拉得老长,撒娇味儿十足,“你快好起来,带我去找医生,哥?”

叶阳忙着把遭殃的被子卷起来,不让蹭床睡的家伙碰到,闻言脸色一变,手也没了动作。

“哥?”

“你……”叶阳叹了口气,“记得他呢。”

怎么就把我忘了,只记得害过你的人呢。

“医生吗?”王淮想了想,还挺骄傲地说:“记得的,不久前的事,我记忆力很好!”

叶阳攥紧拳头,想问他,你以前一定很喜欢你的医生吧,可你记得你的医生把你按在床上强/奸吗?记得他在大二那年把你吓成了个小呆子吗?记得他亲手杀了我弟弟吗……

我的王淮再也回不来了,你们都是谋害我弟弟的凶手,而你不过是长了跟我弟一样的皮囊,我才对你这么好。

“哥哥?”王淮以为他在为自己打翻了粥而生气,事实上他也挺后悔的,刚刚太冲动了,“哥哥,我去买好吃的,你等我,我们一起吃。”

你这样说话,又很像我的王淮了。叶阳自暴自弃地想,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不用,我猜沈暮霖去帮你买——”

话还没说完,王淮就扑到他身上,撞得叶阳往后仰去,他那么冲动,又小心翼翼地搂着叶阳的脖子,湿湿腻腻地吻他。

他一吻上来,叶阳就无法思考了。

糯米的香味淹没消毒水的味道,清晨的阳光被窗户格出几个长方形,墙上反射的阳光又落在王淮身上。

叶阳闭上眼睛,加深这个吻。

看不见了,肌肉记忆告诉他,这个人就是王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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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沈暮霖买了两份糯米粥,王淮看着叶阳把粥吃完,这才满意了,摸他的头,“听话,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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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霖有一次路过商场时,突发奇想地要给王淮买衣服,但不知道他穿什么尺码,只好打电话问叶老妈子。叶阳都说了,还拜托他买几米的画册。

他到医院的时候,恰好叶阳的毒瘾发作了,他就站在门口,透过观察窗看病房内的一切。

王淮站在床边,握着叶阳的手,从口型能分辨出,他说的是“哥哥”。

叶阳发起疯来和平时判若两人,用见人就咬的疯狗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王淮不怕他,也不会被吓到。

沈暮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颓然地用手撑着头,不久,病房门打开了,一双鞋出现在他视野中。

他连忙擦干眼泪,慌张地抬起头,他实在没想到这人会站在他面前,吓了一跳,动作大了,不小心碰到放在身边的东西,几米的《向左右,向右走》掉了出来。

温禾摘下口罩和手套,帮他捡起来,递到他面前,“‘他们犹如失散多年的恋人’。”

“什么?”沈暮霖接过书。

温禾看了他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叶阳很痛苦,他把右手掌心都抠流血了,左手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沈暮霖不解地看着他。

“见过孕妇生小孩吗?我猜你也没有。我跟你说个真事。有一个男人,非常爱他的妻子,那位女士身体不好,有流产的前科,再次临盆时,在产房里痛到几乎晕厥,他的丈夫不顾医生的阻拦,闯进产房里,握着她的手,不断鼓舞她。”温禾停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对自己的多话感到意外。

沈暮霖把书放回袋子里,漫不经心地问:“然后呢。”

“……那只手就成了女士的救命稻草,诞下婴儿的后,她昏过去了,她先生的手关节脱臼了。”温禾笑了一下,补充道:“那位女士是跆拳道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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