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落醒来时,蓟岑已经不在身边。看着桌上放着一碟点心,林落笑了笑,蓟岑还不忘给自己做了早餐。
下了床,穿上外套,林落便简单地洗漱了番,然后坐在桌边,品尝着糕点。
蓟岑的手艺又进步了。
林落推开门,来到院子中,今天的天气阴沉。
桃桃在院子里扫着地,看到林落出来,笑着上前行了行礼。
“先生好。”
林落微微点头,笑盈盈地看着桃桃,然后说道:“今日,你便休息吧,待会定要下雨,此时不必打扫了。”
桃桃甜甜地点头,抱着扫帚便跑开了。
院子外进来一名小太监,林落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几日,林落已经记住这张脸了,这小太监是大皇子身边的人。
“先生,今日……”
“我不是与你说过,不必再来的吗?”
小太监头低了低,说道:“大皇子让奴才交给先生一样东西,说若是先生看了这东西,便会跟奴才走。”
林落静静地看着这小太监,只见他呈上来一长盒。林落接过长盒,打开,里面是一卷纸。林落顿了顿,神情自然地打开卷纸,看着上面的文字,林落拿着纸的手微微用力。
“先生?”
小太监微微叫了一声,唤回林落。
林落将卷纸收入袖中,抬眸看着小太监,笑道:“麻烦你带路了。”
“先生请跟奴才来。”见林落松口了,小太监眉眼一喜,立刻在前带路。
林落静静地跟在小太监的后面,思绪却已经纷乱。
为何她与林幕签订的契约会在大皇子手中,大皇子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何不到皇帝那戳穿她反而要私下联系自己,真正的林幕如今安全吗,是否在大皇子的手上?
林落自己胡思乱想一番后,便被带到了大皇子的院子里,见到了胸有成竹的大皇子。
小太监看着二人,便退了下去。
林落直接开门见山:“林幕先生呢?”
大皇子的目光自从林落进屋后,便一直在她的脸上,不曾离开。
“原来你并不是林幕先生,你如此费尽心思来到皇宫,做四弟的先生是为何?”
“林幕先生呢?”林落直视大皇子,面色微肃。
“林落,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不过,你若是跟了我,我定会帮你们,如何?”
大皇子上前一步,势在必得地看着林落。如此露骨的目光,让林落不喜。
“林幕先生是无辜的,你放了他。”
大皇子笑道:“那你跟了我?”
林落面色一冷,注视着大皇子。
大皇子忽然如饿狼般扑向林落,林落侧过身躲着,发带被大皇子抓住,扯下,墨发便因此落下。
大皇子呆愣地看着披头的林落,眼底的惊艳遮挡不住,他抓着素白发带,道:“你散发的模样真像个女子,娇媚动人。”
林落凝神看着大皇子,不语。
大皇子又打量了林落半晌,然后出声:“你该不会便是女子?”
见林落的神情淡淡,大皇子实在惊喜,他又上前一步,目露光芒:“你便是女子。”是肯定的语气。
“这四年竟然没有人发现你的身份?你处心积虑来到皇宫,表面上对蓟栩和蓟岑一视同仁,实际私下更偏袒蓟岑多些。所以你是蓟岑的人。”
林落掌心微光,闪到大皇子身侧,扣住他的脖子,抬眸静静道:“放了林幕先生。”
大皇子屏住呼吸,不敢动,侧目看着林落:“你会功夫?”
林落掌上微微用力,大皇子的脖颈处见了血。
“别冲动,我放了林幕先生就是。”
“带我去见他,我要与林幕先生一起离开。”
大皇子受制于林落,将她带到一间小屋,因林落将掌心的利刃转移到大皇子的腰后,所以路上遇到的宫人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林落见了儒雅的林幕先生,看到其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人你也见到了,该放了我了。”大皇子说道。
林落不说话,一掌挥向大皇子的脖颈,大皇子摇晃了一阵,便倒下。
林幕面色虚弱,他歉意地看向林落:“抱歉,因听到师傅重病的消息,我便私自回来了,却不想,在城门遇到昔日好友,便交谈起来,但不知大皇子的人竟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是在下失约了。”
林落摇摇头,道:“我知先生的难处,现在我带你出宫。”
林幕感激地看向林落。
因林落在皇宫内可自由走动,所以一路上他们倒也顺利,没有人对他们进行盘查。
在半路中,林落看见一行宫人神色惶惶从前方经过,看那方向,是陛下上朝的大殿。
林落担心蓟岑,但是眼下要先将林幕送出宫,不免加快了脚步。
而林幕带着斗笠,紧跟着林落。
二人到达宫门外后,天,正好下了雨。
林落将腰间的牌子解下,递给了林幕。
“先生,这牌还给你。”
林幕接过木牌,道:“为何?”
离契约上的日期,还有一年。
林落笑道:“因为以后不需要了,谢谢先生了。”
林幕神色有些不自然:“是我的疏忽,你今后有何打算?你的身份已经被大皇子识破,你今后也无法再在宫中顶着我的身份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