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心下一惧,向床头一盏烛灯挥袖,烛光亮起,明祟的额头完好无损,倒是林落吓了一身冷汗。
黑色莲瓣,只是灼黑,并没有泣血。
明祟的头疼缓解了些,他看向林落,他在落落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后怕,舔了舔嘴角,落落这么关心自己?
“落落……”明祟试探地唤了声林落,还未说完,林落竟扑上而来,头埋在明祟的胸前,紧紧搂住明祟,一道闷雷响过,二人换了姿势,变成明祟紧紧搂着林落。
“落落,你怎么了?”
明祟嗓音沙哑低沉,他小心地将手放在林落的头上,然后学着林落的样子,也给她揉了揉头。
林落埋着头,待慈悲心平复下来时,还是抱着明祟不撒手,闷闷道:“你要好好听话,很快你便可以自由了。”
明祟揉着林落头的手一顿,然后插进林落茂密的发间,悄悄低下头,嗅了嗅面前三千青丝的幽香。
“落落,我哪里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林落知道明祟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窗外的雷声终于停了。软软地从明祟怀里起来,林落望向盯着自己的墨瞳,有些窘迫。
“好了,不打雷了,你快些睡吧。”
林落将床头的灯留着,她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她无从得知。
明祟见林落的脸色渐渐好转,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落落才害怕打雷。
看来,以后自己要好好陪着她才是,不然,若是下次打雷,落落扑向别人的怀抱,他可是会生气的。
明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奴隶,他在妄想独占自己的主人。
林落已经闭上了眼,看起来是累极了,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明祟偷偷掀开林落的被窝,然后小心地爬进林落的被窝,缠上林落娇软的身子,落落身上真香。
自己好努努力,将这人永远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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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低吟一声,她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觉得脸上一直传来温热的气息,痒痒的。林落转过头,对上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视线向下转移,落在明祟露出大半个胸膛的上身,眼皮跳了跳。叹了声气,林落坐了起来,给沉睡的明祟拉好衣服,多大的的人了,睡个觉,能把衣服谁掉?
明祟红唇嘟囔一句,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抓住在胸口上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还如懒猫一样蹭了蹭。
林落淡淡笑着,静静看着憨态的明祟,这一世,他似乎过于热情。指尖忽然传来湿意,软软温热的舌尖舔着如玉的指腹,林落指尖麻了麻,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这时明祟睡眼惺忪,睁开眼,痴痴看着林落,乖声道:“落落……”
林落几乎是跳着下床的,她随手将明祟的衣服扔到床上:“时辰不早了,快些起来,吃早膳。”
明祟慵懒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要掉不掉,一副懵懂无害却又实在是故意勾引人的模样。
“落落,你昨晚睡得舒服吗?”
“……舒服,被窝很暖。”
林落洗漱好,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明祟以后日日夜夜都给落落暖被窝,好不好?”
“噗――”林落一时受了惊吓,喷出口中的茶水,对上明祟黑沉的眼眸,林落红着脸转过身去。
恰巧这时,问外传来敲门声。林落让明祟快些穿好,自己则去开门,原来是小二送来了早餐。
林落接过食盒,婉拒让小二进屋,小二便笑呵呵地离开了。
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里面的两碗粥,还有一盘精致的包子。
林落看了眼正在洗脸的明祟,招呼他过来吃饭。明祟放下巾帕,眼睛亮亮的,大步来到林落的身边,一夜过去,脚底的冻疮已经痊愈,落落对他真是用心,用了这么好的药。
他也该用心好好服侍落落。
“落落,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林落在喝着粥,突然听到明祟这番言语,好在没有将嘴里的粥给喷出来。
林落复杂地看着明祟,也不知等你恢复记忆后,知晓自己还有这么一副面孔,该是如何的心情?
林落思此,越发觉得好笑,嘴角勾起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明祟见林落这般欢喜,自然也跟着欢喜,不时拿眼偷偷瞧着林落,暗自开心。
吃完早饭,林落便开始干正事了,这些日子,天冷风大,不宜出去做生意,她便打算先在屋子里画好几副画,写好几副字,等天好了,一起拿出去卖。
明祟不识字,只能呆在林落身边,笨拙地替她研墨。
林落注意到明祟的目光,便笑着问道:“你会写字吗?”
明祟上前几步,摇摇头:“不会,我自小便被卖了,没有人教我写字,我也不认识字。”
说完,明祟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落,他怕林落嫌弃自己是个文盲,粗鄙之人。林落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将明祟拉到身边,笔递给他。
“我来教你。”
明祟呼吸一顿,握着手中的笔,差点将其捏断。
林落握着明祟的手,带着他在纸上写了明祟二字,又在明祟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看,第一行是你的名字,第二行便是我的名字。”
明祟看着紧紧挨着的字,嘴角翘了翘。
明祟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卷好,放进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跟着林落一起学字。林落也只是简单地教些,她怕一下子教太过复杂,明祟吸收不了,会伤了他的自尊。
又写了几张纸后,明祟忽然抬头望着林落,眼神小心翼翼却又充满着期待:“洛洛,你可以替我画幅画吗?”
明祟自知道林落准备卖字画为生,且落落写的第一张字便送给了自己,他渴望自私地想着,落落画的第一幅画也能是为他而画。
林落只是静默了一会,便欣然同意,他让明祟去端来凳子,坐好,自己则先调调颜料。
明祟见林落这么爽快便答应,更是觉得自己在落落的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他红着脸,乖乖端来板凳,放在离林落一米远的前方,盯着认真在调颜料的林落,眸底是显而易见的痴迷。
坐客会,明祟无意间看见自己皱起的袖口,神色一沉,然后起身到衣柜处打开衣柜,翻着衣服,左穿一件,右试一件,明祟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