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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开启了普兰壁(1 / 2)


在试剑石后这间临时建筑里,原本坐着六个人,二主四客。

石管事见冯副峰主走了,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尽量热情招呼起客人。

客座四位,两长两幼,两男两女,均生得神清骨秀,俊逸出尘,穿着外出会客才穿的正装——宽袍大袖长直裾,浅玉色为底,浅红色为纹,板直硬挺,看着好看,但不舒适,既不方便行动也不容易打理。

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剑,都是剑修。

为首之客人是位看去年逾三十的女修,名为文竹。

当然,在修真界,根据脸孔判断年龄是绝对不准的,从她金丹期境界和满身剑意来看,大约在三百岁左右。

不过修真者的年纪也说明不了什么。之所以这位金丹期女修能坐在客座上,和元婴境界的冯副峰主面谈,因为她代表了另一方势力:剑修友好竞争合作竞技促进联盟。

简称:剑盟。

剑盟乃是全修真界五大宗门二十中等宗门三百小宗门及各位散修中,习剑之人的联盟。

对外公布的宗旨是:“使剑修为修真界的和谐发展服务,以提高剑修思想政治素养;以友谊、团结和公平精神,促进各宗门之间的相互理解与进步,从而有助于建立一个更加美好的和平的修真界”云云。

但是在修真界大伙儿的认知里,剑盟就是个“能合情合理打架,打死也没关系”的存在。

每三十六年打一场小架,每一百零八年打一场大架。

每次都要提前进行筹备。

剑盟的主要职责,就是事前筹备、事中监督、事后分账……分的是好剑和好心法,也有剑修发现自己合适其他剑道,故而跳槽的。

至于灵石和物资,那基本是看运气的,可能赚也可能赔,但剑修在乎这个吗?他们在乎的是信念!

读作信念写作打架,咳咳。

——扯远了。

女修文竹作为剑盟使者,便是过来商议晏龙宗剑修参加之事。

晏龙宗可是修真界的大宗门,剑修多如牛毛,因此往往要进行选拔,这是其一。

其二,除了参加者,剑盟还请晏龙宗等五大宗门中,实力强悍的剑修到场维护秩序,以及担任裁判等工作。

因为这次到了一百零八年的“大架”,剑盟怕剑修们一个激动,把修真界捅成筛子。

冯副峰主有命在先,文竹便与石管事商量起来不提。

此时冯副峰主已经来到太元峰,看到满满当当的一地信函,却没有看到熟悉的大师兄,忍不住涌上些许不安。

他迅速落地,一挥手,将信函全都卷上了天,于是错愕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大师兄没有被信函埋住!”

“大师兄不见了!”

冯副峰主一惊非同小可,当下发出十数道剑光,奔向各峰,不一时天上法宝闪烁,法修、医修、丹修、阵修、符修、体修、兽修、鬼修、植修、音修、器修,连同他本派剑修,一共十二峰主事之人,悉数到齐。

亲自到场的这些人中,最低境界是元婴。

晏龙宗的副宗主来了两个,出窍期。

闭关的大能也出来了一位,分神期。

因为众高阶修士齐聚,一时间太元峰上灵压沉沉,令走兽不敢经过,便是鸟儿飞到半空,也被逼迫得不由自主坠落于地。

这么多大能在此,当即寻找起大师兄的下落来。

法修推演天道猜测大师兄去向,剑修器修体修查询各种遗留痕迹,阵修符修寻找灵力残余,兽修鬼修植修音修收集情报。

就连医修和丹修也没闲着,细细盘算着大师兄身上带了多少药,能坚持多久。可能会遭受什么伤害,他们要准备什么药方丹方……

“咳。”副宗主之一,清了清喉咙。

副宗主之二,从地上拿起一枚云珠。

便是大师兄不时把玩的那一枚。

也不知两人做了什么,云珠向天打出一道白光。

白光由四个大字,三个小字组成,乃是:

“静极思动

寄倾留”

一众高阶修士不由静默片刻。

下一刻——

无数双手伸向云珠!

“真的假的?”

“假的吧。”

“我看看我看看,有谁敢偷梁换柱!”

“不可能,我不信!”

云珠被众人依次传阅检验一番后,来到刚出关的分神期大能手上。

大能:“云珠是真的。”

大能补充:“云珠没动过手脚。”

大能继续补充:“是寄倾亲自留书。”

这时打探消息的修士、推演天机的修士、查探痕迹的修士,也得出结论:

“是大师兄自行离开的!”

——在太元峰一躺就是三百年的大师兄,突然自行离开?

一众高阶修士不由再次静默片刻。

下一刻——

“他终于愿意出门了!”

“他想通了!”

“真是天大的喜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真好,真太好了,我要去把三百年前埋下的酒挖出来,今夜不醉不归。”

“我加一!”

“加一!加一!”

“——诸位前辈,诸位同门,我二人有一句话,必须得讲。”

在这些欣喜的议论声中,忽然传出不和谐的声音。

众人不由看去,说话之人,乃是方才既没有收集情报也没有勘察现场的医修与丹修。

冯副峰主一向性子直接,当先开口催促:“两位快说。”

医修正是一直给李寄倾看诊的房医师,只听房医师愁容满面道:“大师兄病体始终不愈,才在太元峰上休养,三百年来深居简出。昨日我问诊时,亦无任何好转迹象。今日他突然离开,倒像是有所预料。”

丹修补充道:“我每月供应大师兄丹药,刚刚向大师兄送药,他却没有带走。”他指着草地上的一个匣子。

“我等怀疑,大师兄此举是并非静极思动,也并非重新振作,倒像是……大、大限将至。”房医师艰难地说出那个词。

或许大师兄不想在临终时带来哀戚,便偷偷离开。和众人两不相见,这样在别人心中,他只是常年在外游山玩水,而没有死去。

又或许,大师兄想在临终前故地重游,回忆当初峥嵘岁月,重新看看修真界大好河山。

总之是凶多吉少的意思。

冯副峰主听房医师说完,忽然想起自己年青时养的一头火虎来。

那时候他还是个筑基期,误入险境,看见两兽争地盘。雌火虎为了保护幼崽,被一头风猿削掉半截身体,马上就要断气,小虎崽在妈妈身旁嗷嗷待哺。

冯副峰主于心不忍,便收养了小崽。小崽从二尺长,长到三丈长,起先是他养小崽,后来小崽打猎回馈他。一人一虎亲密无间,常在一起嬉戏。

直到火虎老了,抓不动猎物了,给他猎回一头叉角板鹿时,身上带了鹿角的撞伤。他给火虎敷了丹药,可是第二天,火虎不见了。

冯副峰主找遍所有熟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当动物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时,它们会离开亲近的人,找个地方静静死去。

而亲近的人,只要当它们在出远门,就只会思念,不会悲伤。

大师兄一直是个豁达而体贴的人,所以……

冯副峰主想到这里,“嗷”一嗓子就嚎了起来,眼泪狂飙。

他是真性情,丝毫不掩饰心中悲怆,长剑铮地一声飞上万丈高空,人剑合一,便要驰骋一番以发泄愤懑之情。

谁知就在他刚刚人剑合一之际,从下方传来一股吸力,嗖地一下,把他连人带剑一块拽了下来,“轰隆”一声,给太元峰顶添了个陷坑。

分神期老祖不屑道:“几百岁的人了,还跟个哭包似的,成何体统。”

副宗主之一淡定地道:“法修沟通天道,大师兄此时绝无性命之虞,相反倒有绝处逢生之相,小冯何必紧张。”

副宗主之二亦平静地道:“大师兄带着凡人侍卫和新入门弟子离开,以他的周全行事,岂是寻死之举。”

说着,他一手握着云珠,一手弯曲指节,在云珠上敲了三下。

副宗主敲,和李寄倾敲,云珠的反应大不相同。

敲完之后,云珠轰然碎成粉尘,在他面前映照出一幅复杂光幕。

副宗主也不知在观察着什么,看了一阵,重新敲敲光幕,让光幕变回云珠。

紧接着,云珠显示“连接中”的字样。

随后光屏一黑,连接中断,一行云字悄然浮现。

副宗主捧着云珠,看完字,也给分神期老祖看。

看完,三人点点头,神情显然放松许多。

冯副峰主从坑里爬出来,正要凑过去看,云珠却被副宗主收起来了。

副宗主之一下令道:“大师兄静极思动,欲在外游历一番,我等速速安排下去,不可怠慢。”

副宗主之二补充道:“大师兄的意思是不惊动旁人,因此安排时,也勿要让他觉得刻意。”

冯副峰主:“……”

冯副峰主:“两位副宗主,请把话讲明白一些。”

说白了,就是要不露痕迹地为大师兄扫除一切障碍,使大师兄此行玩得开心,玩得舒心,玩得顺心。

冯副峰主感觉十分不对劲,拦道:“等等,这真不是临终关怀吗?”

副宗主还没开口,分神期老祖哼了一声:“我不如先关怀关怀你,有你这么动不动就嚎丧的么,也不怕晦气。”

说完,冲众人点点头,继续回去闭关了。

两位副宗主加分神期老祖都这么说了,众高阶修士不由松了口气,各自考虑起怎么“安排”才能令大师兄满意。

一思考,才发现副宗主自始至终没有说大师兄去了哪里。

“让我们安排,是不是就说明,大师兄没走远?”

于是众人继续各展所能,查找起线索来,并没有追着副宗主问。

原因很简单:“连大师兄去了哪儿都找不到,这水平也没法好好照顾大师兄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副宗主被冯副峰主缠着无法脱身,正忙于教育冯副峰主中。

房医师看着眼前一幕,虽然心里略有不安,他还是相信前辈们的判断。前辈们说安全,自然安全。只是毕竟自己不在大师兄身边,叫人怎么能不惦记……有了。

他忽然想起,大师兄前不久刚收了一座白玉宫。

而自己为了让侍卫更好地照顾大师兄,也提供了一枚枕上机。

如果大师兄在晏龙宗范围内,枕上机是能够使用的!

房医师立即连接枕上机,随后发现了一件不幸的事……对面没有信号。

——那要走出去多远啊!

房医师又开始不安了。

而他那枚枕上机,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一个难以察觉的地方。

穿棘江上。

杨赤羽重返让他翻车的地点。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先从储物袋翻出道具,给自己挂了两个防御法阵,一个隐匿气息的法阵,随后手握留影石,远远潜入穿棘江。

在湍急的水流中,他足足游了一刻钟,然而并没有看到白玉宫的踪影。

“难道记错了?”

他又游了一刻钟,依然没有找到白玉宫。

“嘿哟,还玩隐身?”

杨赤羽用剑气赶来许多鱼兽,在他认定的坐标处来回游动,试图撞墙。

然而,折腾了两个时辰,并没有任何收获。

杨赤羽怒极。

拔剑断水,剑气纵横,在穿棘江底驰骋,惹得江上巨浪滔天,鱼兽享受了一把鸟儿的视角。

但是,杨赤羽依然一无所获。

他发泄了一通,怒气渐消,理智重新回笼,思考起来:“看起来这是个隐藏任务,需要满足一定条件才能引发。是境界要求?是接受npc江虹舟的委托?还是遇见或救助特定npc?”

在这里,杨赤羽遇见并交谈的特定npc只有一个:凡人侍卫简天材。

以他的经验看,这个坑爹的游戏既不刷新也没重置,所以想要接到隐藏任务全凭运气。

一个人的运气当然没有一群人好。

杨赤羽给他的朋友们发出传音,约大家来荆棘岭为他报仇。

顺便说一句,他是剑修,又是个好战分子,在剑盟里登过记,也认识好几个剑修。

约剑修是很简单的事,基本上只要说某地有危险,就会有剑修过去试试危险。帮朋友报仇,更是剑修爱干的活儿。

——当然,除了寻找仇敌,就是寻找在这里出没的凡人npc了。

发完信息后,杨赤羽站在剑上,开始在荆棘岭低空盘桓起来。

他却不知,在自己没有留意的崖壁上,一蓬荆棘丛的根部,摆着一只小小的枕上机。

枕上机的顶端微微闪着光芒。

……

万里荆棘岭内,遍布岩石,丛生的荆棘便在岩石上牢牢扎根,蓬勃生长。

一丛丛荆棘高约三尺,老枝铁黑色,新枝土黄色,枝枝丫丫如同鹿角,每一枝干都坚硬如铁。枝上没有叶片,只生着密密麻麻的小刺。

作为修真界十大恶境之一,灵气匮乏是其一,物产贫瘠是其二,景色不佳是其三。

再加上大多数修真者都会飞,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步行经过,是以完全没有可供人行的路径。

而且因为物产贫瘠,就连大型野兽也踪迹杳杳,只有一些甲虫及小型鼠类和守宫的近亲们出没。

路,就更难走了。

所以……

“所以为什么要我来开路啊……”百里川岳欲哭无泪。

就在他听到大师伯给他安排的任务后,他就很想昏过去,可是他的侍卫非常聪明,提前伸手,准备随时叫他清醒。

他知道侍卫手劲多大,只好清醒。

只好做任务。

现在的百里川岳,披挂了一身黑色轻甲,戴着连头脸都包裹进去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面罩,脚上穿着不知什么皮的高筒靴子,双手戴着一双隐隐发着荧光的红色手套。

看上去威风凛凛,真有先锋官的气概。

当然,他也要履行先锋官的职责就是了。

百里川岳现在的职责,跟樵夫没什么不同。

逢山开道,遇水搭桥,遇荆棘只能运灵力把荆棘折断,百里川岳艰难地行进在比他仅仅矮了一头的荆棘丛中。

虽然简天材亲身示范,认真教了他怎么掰荆棘最迅速、最省力;李寄倾也亲身示范,教了他怎么运转心法,才能让灵力在体内生生不息地循环,但……百里川岳他只是个刚入修真界的孩子啊。

修真者有李寄倾,侍卫有简天材,两个都是成年人,可干活的就他一个未成年!

明明白玉宫里有得是代步工具,他却不得不凭借自己的两条腿走路。

百里川岳一张脸皱成苦瓜样,忍不住腹诽。

这到底是侍卫和大师伯真的栽培他,让他“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磨炼,还是那两人嫌他碍眼,故意给他找事情做?

虽说在白玉宫里,他的确无所事事没错,可是他已经尽量不在两位大人眼皮子底下晃荡碍眼啊!

不过说起这个任务安排来……

百里川岳觉得侍卫和大师伯说话时,气氛怪怪的,眼神也怪怪的。就好像、就好像在召唤他之前,两人有过争执?

然后在侍卫催促的眼神下,大师兄从库房取出一堆装备,就是百里川岳身上穿的、手里拿的这些。

随后侍卫郑重其事地叮嘱:“主人若是发现不妥之处,一定要喊救命,别强撑,能跑就赶紧跑,能认怂就赶紧认怂,总之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别硬抗,保命要紧。为了保命,你干什么都行——记住,一定要喊救命!”

为此甚至和他练习:在侍卫突然出现时,他就立刻喊“救命”。

练了整整一刻钟才勉为其难地说了声“合格”。

——说好的保护我呢?

——唉,我的侍卫已经变成大师伯的侍卫了。

——算了,干就干吧。

大师伯说这是个考验,还说,干好了有赏。

想想大师伯随随便便就把白玉宫送给简天材,百里川岳不由憧憬起自己能得到何种奖赏来。

至于侍卫和大师伯……

据杨赤羽约百里之遥,蓬蓬荆棘掩映中,有一处毫不起眼的简陋洞穴。

此刻杨赤羽惦记的npc简天材和气运之子李寄倾,早就先一步来到这处狭小洞穴里,正暗中观察。

——一发现杨赤羽是游戏玩家,简天材就和李寄倾商量,不能留在原地,不能暴露白玉宫。

李寄倾对此毫无异议。

随后简天材掏出了枕上机。

准确地说,是房医师塞给简天材,刻录了照顾大师兄的全部注意事项的枕上机。

也不知他怎么藏的,又是战斗又是泡水,折腾了一路,竟然没丢。

简天材摸清枕上机的原理后,无师自通地决定用它来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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