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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1 / 2)


鬼杀队的众人正在列车上狂奔。

越往前,车厢里的肉条就越来越多,它们从各种微小的缝隙里冒出来,形状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从密布着青筋的膨胀肉团到长满尖锐凿齿的触手,到后面干脆变成了一只又一只的手,五指合拢露出尖爪,直直的刺向胆敢前来冒犯的鬼杀队剑士。

“可恶啊!”奔跑在最前方的灶门炭治郎额前滚下了汗水,“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乘客们会……!”

他已经移动到了最靠近车头的那节车厢,正当他要向前冲刺的时候聚拢在前头的触手散开,肉团中间冒出了类似骨骼般的尾状尖刺,摇摆着横挡住靠前的位置。

灶门炭治郎深吸一口气,肺鼓动着在胸腔里震动,刀上的长龙咆哮着向前。

一刀、两刀、三刀……正当他要为破开防御欣喜的那一刻,横挡在面前的肉壁上突兀地破出了数双眼睛。

“什么?!”

灶门炭治郎下意识的合上双眸,在确认自己离开梦境后果断睁开眼睛,抄刀直扑面前的阻碍。

呲啦——

灶门炭治郎破开了鬼的防御。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和早已到的车厢里的嘴平伊之助对视了一眼。

他俩推开站在一旁的列车员,几乎同时挥刀!

和前头的差不多,进攻的对象依旧是早已看腻了的手臂和肉团,正当灶门炭治郎两人想要挥手砍断扭曲着抓过来的手臂的那一刻,异变发生了。

那些伸过来的手臂迟疑的停在半空中,原本向上竖起的手指也缓缓向下塌。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垂下的手掌还会左右晃动两下,到后面连动都不动了,耷拉在一起像几条互相缠斗却被人绑成一团的蛇。

“好像有点不对……”灶门炭治郎急忙喝道:“伊之助先不要过去,它们要炸开了!”

“哈啊?”

嘴平伊之助没收住脚,差点撞到前面挡着的肉团上面。

咯吱咯吱咯吱,让人头疼欲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些没干劲的手臂上头冒出的青筋蠕动了一阵,像蓄满水一样在皮肤表层形成了好几个半透明的水包,这些水泡越来越大,在到达极限的那一刻爆裂开来,呕出了大量的稠黄液体。

它们抓狂的在半空中挠来挠去,最后干脆彼此纠结在一起,发了疯似的攻击起自己的同伴。

“这个味道……”灶门炭治郎耸了耸鼻尖,“伊之助,看后面!”

嘴平伊之助闻声转头,只听见啪嗒一声,位于他正后方的手臂齐根断开,露出了内部猩红的肉和白色的……翅膀?

“这是什么啊!”他和灶门炭治郎背贴着背转了一圈,“鬼的新招式吗?我可是山大王,这点小伎俩是不会让我上当的!”

“不是,味道不一样……”

灶门炭治郎犹豫不决,只好更紧的握住了刀。

他们暂时不敢擅自行动,生怕那些冒出来的诡异玩意产生什么异变。而在这个空档,那些翅膀像得到了养分的菟丝子一样迅速生长,一把一边全攀着手臂,把这节血肉当成自己发芽开花的温床。

“呼呼呼呼……”车厢里传来了声音,“喂,喂喂?听得见我说话吗?喂喂喂喂?”

“这里是鹤衔灯,收到请回……算了不用回答,我就是找个乐子,喂喂喂……”

“唔唔。”在另一节车厢里,祢豆子停下了进攻的动作,“唔?唔唔唔!”

“怎么了祢豆子妹妹?”我妻善逸借着呼吸法的余威窜过来,“你怎么突然不动了?”

我妻善逸顺着祢豆子的视线去看,在看清发生了什么后,他目瞪口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车厢里的肉条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洁白羽翼,它们像雪,像霜,像冰,像雾,像是大片大片开放着的白色花朵,层层叠叠的铺在车厢上。

翅膀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每一个角落都有它们的身影。

它们从车厢的前列一直密布到车厢的后排,为列车刷上了一层白漆。

“真是可怕啊。”炼狱杏寿郎按着刀,伸手摸了一下这些小羽毛,“鹤衔灯……是吗?”

他们是轻松了不少,这些羽毛死死的咬着冒出来的触手,只要有一个敢按头就会接二连三的过来踩一脚扇一巴掌,牢牢的守住自己霸占来的位置,不让原主人有任何出现的机会。

“哔啵哔啵……咕啦啦啦啦……呼噜噜……”

车厢里响起的声音突然冒出了一些杂音,听着就像有谁在车厢的广播室那边拍着手哼着曲自娱自乐。

“有人要听我唱歌吗?呱唧呱唧?喂喂?”

他真的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这歌声一响,战斗不复,大家只好待在原地,像是幼儿园里等着老师发红花花吃果果的小孩一样,被迫听着掉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童谣。

这样就算了,众人还要被翅膀逼着发言说出自己的听歌感想。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我妻善逸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除了祢豆子,鬼杀队队员没有一个开心的,炼狱杏寿郎还好,毕竟性格摆在那,偶尔还能跟着唱两句免得冷场,但是剩下那三个就不一定了,善逸尴尬,炭治郎迷茫,伊之助不知所措,猪突猛进喊到一半就没了声。

又过了一阵子,歌声到了尾巴的那一节,唱了个爽的鹤衔灯终于肯闭麦放过鬼杀队可怜的耳朵了。

“哼哼,本次列车即将在……在哪呢,啊啊算了,反正就是即将停下来了,唉唉,要停在哪里呢?”

鹤衔灯哼了两声,他正要继续开玩笑,包在身体下面的下弦一突然来了个反扑。

“呜啊,你这家伙!”

火车最外层的鬼对火车里面的鬼尖叫起来:“给我住手,你再敢我身上爬我就把你有数字的那只眼珠挖出来!刀刀刀刀……啊啊啊我身体里面东西太多了!我的日轮刀跑哪里去了?”

哔啵哔啵,杂音再次响起。

“各位啊,各位!”翅膀们暴动起来,“麻烦大家抓紧一下扶手,要翻车了要翻车了!”

鹤衔灯刚把通知下完,列车就相当配合的往□□斜了一下。

哐当,没站稳的灶门炭治郎撞到车厢的墙上。

他本来应该是要砸到那堆翅膀上的,可是他的头太硬了,羽毛们不敢接他。

这群自私自利的白东西一哄而散,只留给灶门炭治郎一面冰冷的墙壁。

“你在搞什么啊羽毛妖怪!”嘴平伊之助抓着突然簇拥到自己面前的羽毛怪叫,“什么叫做要翻车啊!”

不只是他,炼狱杏寿郎也向面前的羽毛询问了类似的问题。

虽然提出的问题都差不多,可得到的答案却南辕北辙。

“翻车就是字面意义的翻车啊。”翅膀们贴过去拍嘴平伊之助的野猪头套,直到把头套拍瘪了一块,“等一下大家就要被埋在车底下啦!好开心哦!”

“我倒是没想到这家伙接受了这么多的血。”原本闭合起来的翅膀一下子打开,边缘发颤抖了两下,抽象的向炼狱杏寿郎表达出了鹤衔灯无奈的情绪,“超出我的预期了啊喂。”

“我以为呢我们遇到的是一个普通的下弦一,但是没想到哇!”羽毛一边挠嘴平伊之助的痒痒,一边阴阳怪气的嘀嘀咕咕,“这是一个得到器重的下弦一哇!”

“现在这辆车一半是我的,一半是他的。”可能是因为都有羽毛的关系,翅膀对猫头鹰格外的有耐心,“这家伙居然还想要打小报告,啊啊,为了防止他看见我把记忆传输过去我也是很为难的啊。”

两边的羽毛停顿了一下,齐刷刷的开口,“如果有空的话拜托把车头砍一下!额额滚开啊你这家伙!声音黏糊糊的讨厌死了——”

“不要和我称兄道弟,走开啊你!你再烦我我就把你吃了!听到没有啊?喂!我真要生气了哦!”

“把车头砍掉吗?”灶门炭治郎摇晃了一下脑袋,日轮耳饰被镀上了一层微弱的光,“那么让我来!”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先撤退啊喂!”鹤衔灯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啊!”

灶门炭治郎:“……”

你在搞什么哦?

鬼杀队的黑绿条纹拿着刀,看着面前急哄哄撤退的小羽毛不知如何是好。

“你管他干什么?”嘴平伊之助大大咧咧的,“不要犹豫了,切下去啊!”

他直接把刀对着车厢上裸露出来的颈椎横切下去,可就在他把刀收回来的那一刻,那节肉团又蠕动着恢复回来,表面光滑皮肤完整,什么都没在上头留下。

“真是够了啊。”鹤衔灯又开口了,“都说了等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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