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有人贴近,手绕到腰间,探入她的胸前。舒意迷糊中醒来,电影已经结束了,或是被他关掉了,屋内陷入彻头彻尾的黑暗,一切只能凭借感官来感受。平时在灯光下微小的,不易察觉的情绪,此刻光凭呼吸就能够放大。
她摸索到他的脸,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声音还停留在半睡半醒间,含糊着不是很清晰:“几点了?”
祝秋宴说:“还早。”
“三哥的事处理地怎么样了?”
“没事,明天出殡。”
“嗯。”她抱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前懒懒地舒展了下,尽是和软,“那我明天我陪你一块去。”
祝秋宴余光瞥向电影幕墙,静默了半分钟,说:“好。”
他正好有话想跟她说。
静谧的夜,一旦安静下来,除了疲惫就只剩原始的欲.望,男人和女人之间来自生命的创造与交流。他们彼此相拥,探索着对方身体未知的地方,酣畅淋漓地释放自己。
这是舒意第一次主动,她覆在他身上,嗓子沙哑:“累不累?”
他停顿了三秒,猛一翻身把她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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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梁嘉善刚从公司下班,电梯下到车库,整个大楼已经黑了。他走到车边,解锁键“滴”的一声,车前灯大亮,他这才看清倚在车门上的男人,脚步猛的顿住。
“小叔?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
梁宥捏着烟,快速吮吸了一口后掐灭,走上前去:“怕打扰你工作,反正也没什么事。怎么这么晚?工作很多?”
梁嘉善揉揉眉心:“嗯,都是进行到一半的项目,丢不开,还得从头跟进。”
他把文件都放回后座,回到前面,和梁宥肩并肩靠在车前盖上。
猩红烟蒂在滋滋冒烟。
梁嘉善碰了下梁宥的胳膊:“还有吗?给我一根。”
梁宥以为他这一年已经戒了,犹豫着没有递过去:“压力很大吗?怎么又想抽了?”
“舍不得给我?”梁嘉善打趣,趁他不备直接绕到后面,从他口袋里顺了出来,动作熟练地抽出一根含在嘴里,靠近梁宥。
“借点火。”
梁宥无奈,只好掏出打火机,单手拢着给他点上,又有点惋惜刚才还剩大半截的烟,不好意思捡起来,于是也抽了一根。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没有戒过。”梁嘉善说,“想戒,但是开了头,好像就很难再结束。”
过去一年在海边小镇,每次都是躲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才会抽,抽完还得等身上味道都散了才会回去,知道她不会发现,也察觉不出,但每次还是期许着什么。
“我是不是很矛盾?”
梁宥摇摇头:“还想着她?”
“有时候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给了我这么多工作,逼着我不得不往前走,时间都被填满了,偶尔想起她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梁宥知道他说的“他”是谁。
“医院那个小护士呢?没有再缠着你了?”
梁嘉善怔住,经梁宥提醒他才想起程梅子,那个来自江南容易脸红也会结巴的女孩,之前梁瑾出院开始在家里理疗的时候,她推荐了国外一些品牌的仪器设备,偶尔会跟进设备的使用情况,再顺带问候一下他的日常。